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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世帝尊》第1799章 漸變
神內時雨禁足出來後,似乎就沒再見過司空聖了。

  根據日界流傳的一些消息,得知他被夏青萍出賣,已經被送進了實驗室。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夏青萍拜托菲雨助攻無果後,決定自力更生。她對日界的魔法實驗也有所耳聞,不但不懼,反而主動提議,如果是要提煉異能,也不用僅限於魔法強者。

  自己的同伴司空聖修煉的是“靈力”,並且實力也還不弱,應該能為“大人您的實驗盡綿薄之力”。

  江冽塵欣然接受。司空聖在日界原本就是形如雞肋的存在,能讓他那條命為自己創造點價值,也算是他最大的榮幸。

  菲雨聽說這事,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雖然她們跟司空聖沒什麽交情,但畢竟又是一個好端端的人,被投入進那種地方,而那裡還關著許多像哥哥一樣的實驗品……她們痛恨江冽塵的狠毒,卻也更加堅定了摧毀實驗室的決心。

  觀眾裡倒是沒多少人心疼司空聖,大部分都在罵夏青萍。就連定天派和她同住的女弟子們,再看她的眼神都不對頭了。

  為了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就能到處賣朋友,這樣誰還敢跟你交朋友?

  風芷靜還聽說,謝少琛——那個跟自己同樣來自雲界,卻在前不久投奔日界的人——也已經死了。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只聽說他在日界那一陣,都跟俞麗妍走得很近。

  謝少琛和自己實在不算熟人,風芷靜聽過也就過去了。除了一群俞麗妍黑粉又被炸出來,做出各種“陰謀論”之外,其他觀眾也是反應寥寥。

  還有一事,此前光義來到日界挑釁,直接在大門外就嚷嚷起來,結果連江冽塵的面都還沒見到,直接就被日界的下人砍了。

  花半夏還特地跑到月界看了一眼,想著這回那群人總該知道白羽不靠譜了吧?誰知道他們通過系統收到光義死訊後,白羽卻慢悠悠的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日界竟然直接殺了光義,這不就證明江冽塵是被徹底激怒了嗎?”

  后宮們一聽有理,又開始爭先恐後的吹捧起了白羽的“算無遺策”。甚至還要拉著白羽去吃飯,慶祝他完美的計劃已經成功了第一步,玉靈兒還說要給光義也留一把椅子,紀念他英勇犧牲。最後花半夏實在是聽不下去,捂著耳朵逃回來了。

  水無念:“這個計劃到底哪裡完美了?”

  彈幕:“可能白羽確實當得起一句智商變態……智商變態的低!”

  “白羽……他真的有把同伴當人看過嗎?從菲麗卡到光義,他把這些活生生的人拿去當棋子一樣布局,真的覺得做他的同伴太令人寒心了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犧牲掉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同伴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還都在忙著吃飯慶祝呢!如果光義知道同伴們都在慶祝他的s,會不會氣得活過來[捂臉]”

  “說真的我現在覺得江冽塵都比白羽好點!江冽塵好歹只是把敵人不當人,白羽連自己的同伴都不當人[吐血][吐血]”

  “半斤八兩而已,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吃瓜]”

  但,也正因為光義糊裡糊塗的丟了命,讓上杉菲麗卡沒有被白羽的計劃牽連,真不知該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某天,江冽塵偶然看到菲雨的住處裡,擺著神內時雨從現實裡帶來的全家福。

  看到對他來說比較陌生的神內時澤,他隨口詢問時雨,照片上的男生是誰。

  神內時雨眉頭微蹙,別過頭不願看江冽塵:“是我和姐姐的哥哥。”

  大概是兩個人確實長得很像,一看就是兄妹,江冽塵倒也不疑有他,又好心提議了一句:“你要是想他的話,可以把他一起接過來住。我說過,你的朋友都會是日界的座上賓。”

  風芷靜所描述的實驗室畫面,一下子在神內時雨腦中炸裂開來。天知道哥哥曾經承受了多少的痛苦,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現在這個凶手……這個凶手怎麽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樣的話!

  從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被觸碰,但面對這個惡魔又不得不壓著咬唇,故作鎮定地回答,語氣還是有些不自然:“謝謝你的好意,哥哥已經不在了。”

  江冽塵能察覺出她眼神語氣裡的敵意,她這態度令他疑惑,也令他不快,再出口的話就自然帶上了幾分諷刺:“是麽?真遺憾。”

  對這事他本身就是不在乎的,活著就接過來,s了就s了。況且她哥哥會s他一點都不奇怪,沒實力的人本身就是螻蟻,誰想碾s都能隨便碾s,她哥哥的s,僅僅是驗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說法而已。

  本著不往她傷口上撒鹽的心思,他也就盡量沒多說什麽了。考慮到她是個會為了生離s別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讓她不得不重提哥哥s訊,有點抵觸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樣尋思著,他轉而詢問道:

  “怎麽s的,知道凶手是誰麽?”

  他本意是想著,無論她哥哥s在什麽人手上,看在她面上,自己替他報仇就是了,舉手之勞,或許還能借此讓她知恩感激。哪料到,適得其反。

  神內時雨那一刻幾乎要把真相和盤托出,但又不能露出自己和菲麗卡已經知道真相的痕跡,話梗在了嘴邊,只能換措辭應對,但腦袋卻一片空白:“哥哥他……”

  上杉菲麗卡看出了時雨的想法,壓住心裡的恨意和嘲諷,隱藏得很好,完全無法從眼中捕捉到絲毫的痕跡。

  一想到時澤s之前遭受了非人的痛苦,上杉菲麗卡不由得濕了眼眶。她擦掉眼淚,摟住時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替時雨回答:“謝謝您的好意,我們的哥哥是因為意外離開的,請您不用費心。”

  上杉菲麗卡這次也學聰明了,演技長進了很多,雖然很恨江冽塵,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收斂了很多,沒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語氣中也透露著無奈和痛心,畢竟不可以b露。

  而痛心也不是演出來的,畢竟時澤離開了,她們無力挽回。無奈則是她們要顯得對這件事無能為力,不能b露她們的仇恨,好應對江冽塵的多疑。

  在江洌塵看來,時雨是不希望傷疤再被揭開,就沒有再追問下去。菲麗卡的眼淚大概也只是因為悲痛。

  “你就安心待在這裡吧。”他放緩了語氣,寬慰神內時雨,“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失去家人了。”

  他的話,換來的是菲雨的禮貌道謝。

  但在內心中,菲雨卻都覺得很諷刺,根本不可信,無非是沒有當面揭開。

  他的承諾什麽時候可信了?她們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賭在他的承諾之上。他已經害s了那麽多的人,卻還好意思在這裡說出這種話。他當生命是什麽?微不足道的螞蟻嗎?

  只是,現下既然要在他面前演這場戲,那就演到底。

  江冽塵離開之後,神內時雨緊緊抱著菲麗卡,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菲麗卡的肩膀。

  時澤遭受的那些痛苦,她不敢想。眼淚太重了,帶著時澤遭受的痛苦,帶著失去哥哥的痛苦。

  上杉菲麗卡抱著時雨,默不作聲,心裡梗梗的。聽著妹妹的哽咽聲,上杉菲麗卡只是默默把她抱得更緊,用自己的懷抱給時雨所有的溫暖和依靠。

  只是,自己的心如何不痛?仇恨和悲痛就像刀子長久地扎在心上,痛得上杉菲麗卡又一次流下了無聲的淚水。誰沒有脆弱的時候?這房中沒有別人,就讓自己也流淚吧,讓眼淚衝刷自己的心,哭過之後再站起來。

  如果沒有搭檔在自己身邊,那她就自己站起來——戴安娜,歐帕露,她又想起了什麽,在她遭遇父親離開的痛苦時,它們就出現在自己身邊了,讓她懂得了魔法到底是什麽。

  戴安娜和歐帕露第一次見到上杉菲麗卡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小的女孩。它們從菲麗卡的身上,又見到了她母親童年時的樣子,命運就好像一個循環的轉輪,轉了一圈又一圈,又拉回到菲麗卡和時雨的身上。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感覺,也許是曾經的搭檔那悲傷孤獨的過去,也許是上杉菲麗卡身上那股熟悉的魔力……它們倆又擔心她見到自己會害怕,於是,在歐帕露的提議下,它們隱了形,浮在半空,悄悄鑽進了小小的房間裡,看著菲麗卡在床邊蜷成一團,眼邊還殘存著淚珠。

  上杉菲麗卡的父親才離去不久,它們是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這個家的,帶著行李,背影越來越遠,毫不留情。菲麗卡躲在小小的房中,臉上還掛著不服輸的倔強。

  她的父親臨走前,在女兒的面前,留下了“freak”這個詞,就像個滾燙的馬蹄印一樣,烙在了上杉菲麗卡的記憶中,也烙在了戴安娜和歐帕露的耳中,記憶永遠清晰。

  歐帕露聽過,在人類的語言裡,這個詞是“怪物”的意思。出於令自己深信不過的直覺,歐帕露覺得,菲麗卡已經敏銳地感覺到那並不是什麽好的詞。

  歐帕露不禁蹙起了眉,眼簾微垂,歎了口氣,為這個女孩擔心,好像看到了她母親年幼的樣子,孤獨又倔強——把話都藏在心裡,不願意輕易說出來。

  它的心隱隱地疼,歐帕露真想到菲麗卡耳邊,告訴她:“有魔法不是壞事,只是比普通的孩子多了一種不一樣的能力。”

  但是,她會害怕嗎?歐帕露最後還是克制了這股衝動,它的貿然出現,也許會加劇菲麗卡的抗拒。

  歐帕露搖搖頭,施了個小小的魔法,溫暖的雪花落在上杉菲麗卡的身上,引得她好奇地抬起頭,伸出手,接住了這些小小的雪花,方才的倔強被這些小小雪花化開,上杉菲麗卡微微張圓了嘴,望向半空,似乎能感應到它們的存在。

  戴安娜用了另外一個魔法,房中的玩偶紛紛漂浮到半空中,朝菲麗卡招手,跳著歡快的舞蹈。

  上杉菲麗卡試著伸手,似乎也想使用魔法。戴安娜調皮一笑,靈機一動,眨了下右眼。

  隨著魔法陣的運行,上杉菲麗卡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浮在半空。戴安娜熟練地操控著魔法,她被小小地拋起,又落下,就像跳跳床,逗得菲麗卡噗嗤一聲,孩童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房中。

  “你們是魔法使嗎?”上杉菲麗卡朝魔力的來源處喊,希望得到回答。

  “是的,我們來自一個魔法的國度,那個國度,也在你的心裡。”歐帕露溫聲回應,笑容不由自主地在臉上舒展開來,

  戴安娜黑色的雙瞳閃閃發亮,吐吐舌頭,在空中靈巧地打了個轉,分外活潑:“有魔法不是壞事哦,我們會時不時來陪你玩的!”

  上杉菲麗卡用力地點點頭,“嗯”了一聲,雖然看不到戴安娜和歐帕露,卻輕輕地衝它們揮揮手,笑道:“謝謝你們,我知道了。我不會害怕的。”

  ……

  另一邊,江冽塵離開後,想到菲雨古怪的態度,依舊耿耿於懷。盡管她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他見過的人多了,對方是真心順服還是暗懷鬼胎,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的第一反應首先是,該s的菲麗卡到底又跟小雨說了什麽?

  不過除此之外……他仔細想來,又覺得那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

  並非因為他相貌和時雨相似,而是……他覺得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張臉,那應該還是在自己遇見時雨之前——

  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有答案。

  他徑直前往實驗室,查閱了一整疊研究報告,最終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神內時澤。

  原來時雨口中的哥哥,也曾經是日界的實驗品之一。

  對此,他僅是稍稍意外了一下,倒也沒有過多的懊悔。

  日界需要實驗品,神內時澤僅僅是無數犧牲品中的一個,不是他也會有別人,誰知道他們背後是不是也有個哭哭啼啼的妹妹呢。

  既然當初他根本就不認得時雨,日界抓神內時澤就沒有任何問題,沒問題的事,他為何要後悔?

  最多是,如果神內時澤能活到今天,知道他和時雨的關系,自己不會再去動他就是了。但這種假設既不成立,也就沒有必要多說。

  他現在想的只是,盡快將這份資料銷毀,以免被時雨發現她哥哥的s亡真相。

  但此事卻遭到了克萊西的激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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