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隻獸精很快放棄了抵抗,被五花大綁後關進升天洞的水牢裡。獸精們被推進黃兮兮散發一股“阿摩尼亞”惡臭的水裡,不一會兒工夫,被熏得淚流滿面,頓時有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我們都已經放棄抵抗了,為什麽還關我們?快放了我們——!”一隻母虎精咆哮道。
回答她的是牢門關上的“哐當”聲,還有攪動水的聲音。
“娘的,別動來動去,水底的髒東西全泛上來了……”一隻熊精罵罵咧咧,“知道這樣,我情願以死相拚,滾你娘的,離我遠點。”
熊掌打在一隻狸貓的後腦杓,身材矮小的狸貓正努力掂腳站直身子,躲避齊脖的臭水灌進嘴裡,沒想到被熊精冷不丁打了一掌,整個身體沒入水中。
“咕咚,咕咚……”狸貓精喝了好幾口臭水,兩後腿一用力,竄出水面。
“狗娘養的熊大,為什麽打我?我跟你拚了……”
狸貓精在有限的空間裡,扭轉身體,撓向狗熊精,水牢裡亂成一團……守在水牢天窗邊的升天洞護衛,實在不能忍受上竄的陣陣惡臭,呼喇一聲把天窗關上了。
“把窗戶打開,你想憋死我們啊!”
獸精們跳起來,拿腦袋拚命撞擊厚達半尺的鐵板,“咚咚”聲響了有半個時辰,才安靜下來。
……
升天洞一片狼藉,除了四號院徹底崩塌之外,還被大火燒毀了二、三、五幾個四合院,余火雖然都撲滅了,但到處是哭聲……
高漢民的妻子抱著高漢民沒了腦袋的軀體,正哭得昏天黑地,見南天霸過來,一把抱住南天霸的雙腳,痛哭流涕。
“南副洞,我家男人沒了,教我們今後如何活啊!”
“嫂子,先起來,高副洞不幸罹難,大夥兒會照顧你們一家的……”
高漢民一開仗的時候,知道自己衝上去,只能白白送命,一閃身躲進了假山洞裡,沒想到油葫蘆把假山當成了武器,一腳把假山踢向巨靈神他們,高漢民掉進了水裡。高漢民乾脆頂著一張荷葉,躲在下面,時不時冒出頭來呼吸一口,看到四周打得熱鬧,他是大氣不敢喘一口,含在嘴裡的一口水生生咽了下去。
也是高漢民運氣不好,有一隻水牛精,不知被誰打飛了,“噗通”一聲掉在了他的邊上,高漢民一露頭,剛巧和那水牛精對了一眼。
高漢民轉身想跑,後背被水牛精的兩隻尖角一挑,飛到了半空中,沒等他落地,有一隻豹精躍了起來,一口咬住他的左腳腕拖著他滿院子亂跑。
“豹大哥,有話好商量,我口袋裡還有些神州幣,我都給你……”高漢民盡管痛得渾身亂抖,但到了生死關頭,也只能強忍住疼痛開口求饒。
那隻豹精一開始不知道高漢民的底細,拖著他只為了不讓高漢民起身反擊,聽到求饒聲,明白過來這個衣褲光鮮的家夥只不過是個?包,松口嘴來,一口叼住高漢民的脖子。
“豹哥哥,饒命,我們打個賭行不行?我……”
沒等賭棍高漢民開出賭局,殺紅了眼的豹精一口把高漢民的腦袋咬了下來,他脆弱的魂魄剛離開身體不到半尺,被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豹精一爪抓了個稀碎……
升天洞的損失很快統計出來,報到了南天霸手上。副洞主只剩下吳用和西門慶、和受了重傷的賴大眼。八百護衛損失了一半還多,受傷者更是無數。
“南副洞,抓住的那些獸精怎麽處理?”吳用的三號院也被燒毀了,
除了一名仆人從火場裡抱出半片磨盤,什麽東西都沒搶救出來,一股悶氣憋在胸口,實在太難受了。 南天霸心裡記掛著樊俏俏,腳還被高漢民的遺孀緊緊抱著,看著一片廢墟,心裡正煩著呢,隨口回答道:“吳副洞,你看著辦吧!”
“好咧!”
吳用扔掉手裡的一個銅臉盆,急匆匆趕往水牢。
“那些家夥關在哪口池子?”
“回稟吳副洞,關在最臭的三號糞池子裡,剛才還鬧騰得厲害,現在稍微安靜了一些。”幾名護衛嘻嘻笑著,一臉壞笑回答道。
“誰叫你把他們關在三號池子的,一下子熏死他們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快把蓋子打開。”
那塊鐵板很快挪開,果不其然,朝下面喊了半天,水牢裡已經沒一隻獸精還能回話。
護衛們面露驚恐之色,“吳副洞,我們確實沒想到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獸精,這麽脆弱……”
“放你娘的狗臭屁,三號池子的厲害你們會不知道嗎?”吳用沒有親手送這些獸精上路,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吳副洞,我們真不是故意的……”護衛小隊長不知道吳副洞為什麽會如此生氣,不就弄死幾隻獸精嗎?
吳用的耳朵聽到水牢裡傳來幾聲微弱的呼救聲,一下來了興致,“你們幾個替我取些火油來。”
護衛們原以為自己犯了大錯,怕承擔責任,正有些惴惴不安,一聽吳副洞要火燒獸精,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有虐待傾向的吳副洞只不過是想過過癮。
倒下去幾大桶黑乎乎的火油後,吳用親自點起一支火把,湊近三號池子的天窗。
“狗娘養的東西,你們燒我房子,今天我來送你們一程……”
吳用把手裡的火把扔了進去,不等火把落到水面。
“轟——!”
一聲震天巨響,整座水牢全都塌了下來,吳用和十幾名在場的護衛被炸得沒留下一片衣角。
正在指揮大家搶救傷員的南天霸,聽到水牢方向傳來巨響,正琢磨吳用用了什麽辦法整出如此大的動靜。
幾名水牢護衛跑了過來,“南副洞,出大事了,吳副洞他們全被炸沒了……”
南天霸拔腿來到水牢,等弄明白吳用是用火去燒糞池子,不停地搖頭說道:“糊塗啊,糞池子裡充滿了沼氣,拿火去燒,這不是找死嗎?”
南天霸還在懊悔自己剛才的輕率……
“南副洞,西門副洞主和賴副洞出事了,快來……”
巨靈神的聲音傳來,南天霸又匆匆趕了回來。
西門慶和賴大眼,倒在地上只剩出氣。
賴大眼本就受了重傷,還好理解,西門慶剛才不是好好的嗎?南天霸解開他的長衫,只見西門慶的右腿上有一處撓傷,四周已經一片淤青,不好,這是中毒了。
南天霸拉起西門慶和賴大眼的手,急急把仙蜜傳導過去。
過了半柱香的工夫,西門慶的胸口已經一片墨黑,賴大眼更是全身浸到了墨水裡一般。
“華神醫,扁神醫,你們快過來看看——!”眼睜睜看著西門慶和賴大眼的胸口停止了起伏, 大喊起來。
“他們這是中了屍骨毒,無解了,南副洞……”扁鵲湊近西門慶的傷口,聞了聞說道。
“南副洞,快撒手,您別傳上了。”
邊上的華佗一把把南天霸拉開。
西門慶和賴大眼的魂魄飛了出來,因為染上了屍毒,黑黑的隱隱可見,飛起來不到一丈高,慢悠悠像兩個肥皂泡泡,落在了一棵凌霄花上。
“叭、叭。”
很輕的兩聲脆響,西門慶和賴大眼的魂魄爆了,那棵凌霄一下子蔫了,花瓣一下全變成了黑色。
“南副洞,我們應該盡快把這些粘毒的屍體都燒了,要不然這些屍骨毒彌漫開來,要清理起來麻煩就大了。”
“這毒有這麽厲害嗎?連我的仙蜜的救不了他們。”南天霸親眼目睹已經臣服自己副洞一個個離去,眨眼間升天洞就只剩自己一個副洞主了,他的心裡湧出無限的傷感。
“這些屍骨毒是專門鑽墳頭的狐狸身上攜帶的,天庭裡怎麽會有人界的毒……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扁鵲陷入沉思當中。
所有的屍體很快都集中到了一起,巨靈神很快架起一座高達十幾丈的柴堆。
熊熊的大火燒了起來,八位副洞主妻子的哭聲特別得淒慘。
唯一令南天霸感到欣慰的是,雞鳴時分,樊俏俏一個人回來了。
不等南天霸開口相問,樊俏俏告訴南天霸,“你的大舅子說,給升天洞造成如此大的損失,無臉與你見面,算他欠你的大恩情,今後一定相報。”
“算了吧!不再給我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