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漫雪奔潰難過的樣子,信藤蹲下來準備安慰她。C儀有了訊號,陳攀峰發來shi訊:
這個時候他找我有什麽事?
信藤拍拍漫雪的肩膀,決定還是去聽一下陳攀峰想說什麽。漫雪知道信藤有事,也沒阻止他,一個人默默地抱頭痛哭。
信藤避開漫雪去大殿外接通了shi訊,無息屏上陳攀峰滿臉的擔憂,著急忙慌地說道:
“我剛剛收到消息,穿越程序裡那個保護P碼的程序,已經啟動了。也就是說,韓熙的C儀信息很快就會暴露!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要不先去邊防線上,你父母那邊躲一躲吧?“
“不去。”
信藤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他重來沒想過要逃避自己的責任。妹妹已經走了,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去尋求父母的庇護,那韓家數百年的聲譽就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陳攀峰聽道他的回答,感覺很失望,又覺得在意料之中,說道:
“就算你不走,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好應對的策略。
時空線事件解決以後,林麒就會成為眾望所歸的下一任局長,到時候那份傳送器裡程序的分析報告,一定會第一時間成為討好他的禮品,傳到他的C儀裡。
所以你要想好,到時候要怎麽辯解。”
信藤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過他已經做好了坦然面對一切的準備,說道:
“我會照實說,”
陳攀峰正想勸他,信藤目光堅定地說道:
“錯了就是錯了,她不該破壞規則的。”
信藤心裡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他會替韓熙認下所有罪名,替她隱瞞到現在,內心已經備受煎熬了。
凡是有利有弊,想必韓熙選擇了不顧一切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擔被世人戳脊梁骨的恥辱。
他雖然心疼妹妹,但絕不會縱容她。
看到信藤心意已決,陳攀峰知道他的性子,不容易被說服,就說道:
“好吧,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旁人是改變不了的。你放心,韓熙的事我或許已經無能為力,不過叔叔一定會盡力保護你的。
到時候你一定要一口咬定,你沒有直接參與到用於穿越的程序上,我會想辦法幫你減輕罪行,至少不用去坐牢。”
信藤點頭感謝,提醒他說:
“不要告訴漫雪。”
陳攀峰知道他是不想讓漫雪為他擔心,點頭承諾說: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她的,要說也該是你親自跟她說。”
陳攀峰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真誠,令人放心。其實他這話是說給漫雪聽的,
他一早就發現了正躲在大殿門後面,偷聽他們談話的漫雪。
斷了shi訊,他咂了口茶說:
“這次可真不能怪我,我確實什麽都沒說。”
信藤回到殿內,看到漫雪還坐在地上,眼圈紅紅的,不過已經沒有在哭了。漫雪現在連奔潰和哭泣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信藤回來,趕緊站起來問他:
“剛才誰跟你聯系?發生什麽事了嗎?”
雖然承諾過四人之間,再無秘密,不過信藤認為,這件事即使告訴她,也只是徒增她的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所以最終還是決定隱瞞下來,說道:
“沒事。”
漫雪也不能說自己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只是提醒他說:
“信藤,你現在是我在這個時空最信任的人了,你可千萬不能瞞著我!我們說好了的,四人之間,再無秘密。”
信藤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不會。”
漫雪心灰意冷,如果信藤執意不說實話,自己再怎麽問都沒用。兩人將韓熙的日記放好後,就回去了。
回去的車上,漫雪靠在信藤的肩頭,一直在思考今後要怎麽辦:
要讓宇晗恢復記憶,看來沒有那麽簡單。可現在信藤這邊又火燒眉毛了,宇晗已經忘記自己了,如果信藤再鋃鐺入獄,那自己就真的沒什麽盼頭了,即使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義。
她思前想後,左右掂量,最終還是決定跟陳攀峰商量商量。雖然答應過他們,不會再見陳攀峰。不過說來諷刺,現在唯一會對自己說實話的人,只有他。
漫雪到家以後,拖著疲憊的身軀,有氣無力地對信藤說:
“我回房間了,不吃晚飯,不用等我。”
信藤體諒她現在心裡難過吃不下東西,就由得她去,說道:
”餓了就說。“
漫雪回到房間,立馬把房間調整為隔音模式,毫不猶豫地聯系了陳攀峰。
陳攀峰也知道漫雪一定會跟他聯系的,所以一直在辦公室等她。shi訊接通以後,陳攀峰若無其事地問道:
“漫雪,你突然會突然跟我聯系,有什麽事嗎?”
漫雪開門見山的說:
“我在玉清寺聽到你跟信藤的談話了。”
陳攀峰一臉的驚訝:
“你怎麽會......”
漫雪繼續說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如果信藤是程序最初設計者這件事被發現了,他會受到什麽懲罰?是很嚴重的罪名嗎?”
陳攀峰面露難色,說道:
“既然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就因該知道,我答應了信藤,不會跟你談及此事,我不想對他失信,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說。”
漫雪著急地說道: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求你了!我現在真的特別擔心,我不想讓信藤因為此事受到牽連。
你放心,我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裡,信藤他不會知道的。”
陳攀峰想了想,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做一次“壞人”,說道:
“好吧,我們都是一心向著信藤的,你聰明伶俐又能言善道,說不定你真的能幫到信藤。日後他發現我失信於他,要怪我,我也認了。”
漫雪不想再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催促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你快說吧。”
陳攀峰就開始解釋道:
“信藤是程序最初設計者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他只是設計了一個程序,並沒有具體實施,而且設計的這個程序,也是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 被別人啟動的。
就好比是製作了一個炸彈,但是是被別人引爆的一樣。如果這樣想,他頂多就是監管不嚴之責,處罰無非是通報批評,最多就是離開時空局。
可如果想把這件事鬧大,非要在他頭上扣屎盆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漫雪緊張地問道:
“什麽意思?”
陳攀峰眉頭緊鎖,說道:
“現在正值換屆大選,林麒現在跟我旗鼓相當,甚至說是略遜一籌。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光是找到時空線事件的幕後黑手,還遠遠不足以讓他勝券在握,因為凶手已經逍遙法外,抓不回來了,他這個案子破的沒多大意義。
所以他為了確保自己能夠旗開得勝,必定會在信藤身上大做文章。信藤的爺爺是戰爭將軍,父母又都是駐守邊防線的高級軍官,家族地位十分顯赫。
如果他能證明,韓式兄妹都與時空線事件有關,而且還抓到了一個凶手,那這件案子,必然會成為轟動整個世界的大案!
那他林麒不僅能得到局長之位,還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名動天下。一舉兩得,他沒有理由不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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