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開心早就認出了這人,正是她在金克拉船上認識的張澤,雖然葛楊胡一多還有景琰都不在,但她絕對不會認錯人!
她知道這人的速度與體能,所以駕駛機甲毫不猶豫地追了過來。
甄開心心頭再記一條,看來幕後之人雖然強大,但他手下人手嚴重不足,所以需要雇傭雇傭兵。
雖然也有可能是對方的疑兵之計,可這只需要仔細查查就會證實。
張澤穿過了重重封鎖線,身上挨了兩槍之後,終於突破了封鎖線。
對方穿得都很隨意,可他們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軍中習慣!他也是服過兵役的人!在軍中的記憶印象深刻,猛地遇到這些人,立刻喚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
張澤暗罵著任務發布人,慶幸著這裡是農業星,有熱能武器限制令,他們手裡的武器並不是大型的。
不然他別說挨上兩槍,就是一槍,也走不掉。
鑽進樹林,他重重地松了口氣,進入這裡,比起那些軍人,他這樣的傭兵,經驗就要豐富得多了。
但他一口氣還沒松完,面前那棵大樹後頭,突然閃出一架墨綠色的人形機甲。
這架機甲只有大約八米高,比起常見的速度型機甲要高,又比近戰型要矮,比起防禦型機甲,就更矮了。
外形也和常見的遠程機甲不同,這架機甲沒有厚厚的肩甲,無法承受各種遠程武器的後坐力,也沒有穩重的下盤來增加穩固性,更沒有密集的利刺來增強近戰殺傷力。
它那流線型的外型,優越的性能,以及……那冷光內斂的六米多長的訂製長劍——無一不在透露著一個消息:這是高端訂製機甲。
作為一個小有余錢的傭兵,張澤不缺錢,可那也只是相對來說!
他能夠保障自己的生活,並不代表他也能擁有這樣的訂製機甲!買一架六級製式速度型機甲,都已經將存款消耗一空!
要不然他也不會明知道這任務有貓膩,還是冒險接下!
因為他最近真的很窮!
看到這架機甲,他卻並沒有立刻認慫,而是借著樹林中的樹木來躲藏。
這可是農業星,對星球覆蓋率並不大的原始森林,保護得很到位。
他就不信對方敢肆無忌憚地駕駛機甲進行戰鬥!
嘿嘿!
在這種環境下,他這樣的小個子反而更佔便宜!
然而,張澤的美夢很快就驚醒了。
那人駕駛著機甲,將長劍舞成一道殘影,時不時地透過樹林間的間隙,穿過他腋下、胯下、腳底……連樹上掛著的藤條都沒有削斷過!
“停停停!你追著我幹嘛!我好好地回家呢!打劫啊!也不看看你爺爺是幹嘛的!”
張澤大吼著給自己壯聲勢。
他接下任務以後,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麽,只不過是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看他們一眼!
他完全可以說這是同路嘛~
美食街一條長街貫穿這個小鎮,壓根兒沒有別的路,這個理由可以有!
甄開心與他打過交道,知道他平日裡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可真的動起手來,他卻有著極強的爆發力。
她並沒有停手,而是一直逼著他不斷地躲來躲去。
不把他的精力消磨得差不多,他肯定會瞅著機會就跑路!
這樣老辣的傭兵,想要抓捕不容易,想要讓他自發配合,交代問題,那就更不容易了!
現在先折騰他一番,讓他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切都好辦了。
“四弟,他真可憐!”
“是啊!三哥!我們也要好好修煉!不然以後要是遇到了姑姑這樣的惡婆娘,
肯定要被打得很慘!”甄至綿早就看得呆了,能夠有機會圍觀一場這種級別的戰鬥,哪怕只是貓抓老鼠一樣的,他也收獲匪淺。
聽到哥哥的話,他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裡話。
“呵呵,惡婆娘?等什麽以後啊?家裡就有嘛~提前過上夢想中的生活,要不要?”
“啊?啊?”
姑姑還在全神貫注地操控機甲,若不是看到她嘴巴在動,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呢!
“姑姑!他要跑掉了!”
甄至歡立刻打輔助。
若是姑姑盯上了老四,他也跑不了!這時候就該兄弟齊心!
甄開心只是隨口一說,故意逗逗他們,此時不抓緊時間吸取經驗,反而在那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她不嚇嚇他們都不合適!
“盯著呢!聒噪!”
“喂!我投降!”
張澤看著自己身上碎成條的襯衣,心下駭然,若是有人親手拿著劍攻擊他,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劍術高超。
如今這人駕駛機甲,還能切碎他的衣服不傷到他,足以見得此人實力高強,不能輕易挑釁。
反正逃不掉,不如有骨氣地投降。
看著自己兩條大腿上剛剛添加的兩條縫,他有理由相信,對方會將他剝的乾乾淨淨,讓他沒臉往人多的地方逃。
“我真的投降!絕不逃跑!”
張澤氣喘籲籲,他的爆發力強,持久力就要弱些,這麽劇烈的戰鬥,不過十幾分鍾,他就撐不下去了。
然而那猶如林間暗殺者一般的機甲,閃爍著墨綠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淡定地將他的長褲削成了齊蛋小短褲。
張澤知道,對方這是還不滿意!
感受著腿上涼颼颼的夜風,張澤淚流滿面。
他必須保護他作為男子漢最後的尊嚴,至於什麽傭兵守則,見鬼去吧!
何況這任務根本沒有走官方程序,賣客戶也不影響他的傭兵評價。
關鍵時刻,張澤乾脆保證:“我什麽都說!!我保證不說假話!我跟你走!我真的不會逃跑的!!”
法律可沒有什麽跟蹤罪,饒是對方有錢有勢,想要給他定罪也會很難,他才不怕!
最多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被教訓一頓!
再說那雇主也不是好人,明顯地對任務內容有所隱瞞,你不仁我不義,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心理防線一松,他就一步步地讓步,從死不認帳,到認慫,再到不要臉地哀求,最後更是直接拋下雇主,來挽留自己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