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沫複雜的走上擂台,聲音有些走樣的宣布了比賽結果。
石金一直看著她,看了很久,然後默默的走向休息室。
程海像是跟班一樣,興奮的在前方開道,大臉盤如盛開的向日葵。
“告訴老鷹,我提前回去了。”石金低沉的說道。
程海趕忙應承道:“好好好,注意休息。”
出了大廳之後,石金並沒有直接打車,而是步行走在夜色中,微風略帶幾分涼意。
沒過多久,一輛紅色寶馬追了上來。
石金依舊自顧自的走著,完全沒有理會身邊緩緩跟隨的車子。
吱的一聲,寶馬車加速越過石金停了下來。
紫沫連衣服都沒有換,穿著那身比基尼衝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
懷中美女哭泣,石金感覺衣服濕了。他見不得女人哭,心中僅存的幾分氣憤煙消雲散。
“不用道歉,你沒有錯。”
紫沫以為石金說反話,站直身體梨花帶雨道:“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她有些驚慌失措,淚滴衝掉了幾分眼線,臉上如小花貓。
“不怪你,先上車吧,外面冷。”
石金拉開副駕駛的門將紫沫扶上了車,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置。
寶馬轎跑嗡的一聲竄了出去。
石金開的速度不慢,雖然很久沒開車,但是自動擋的車基本不考量技術,所以並沒有出現憋死車或者掛擋遲滯的現象。
紫沫擦去眼淚,可憐兮兮的望著石金,想說話又不知說些什麽。
“以前的事就忘了吧,誰都有過去。”石金盯著前方沉聲說道。
紫沫沒有回應,眼中帶著幾分掙扎,最終咬牙說道:“去昨天那裡。”
嗡的一聲,石金加快了速度。
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了那片蘆葦叢邊。
兩人並沒有展開不可言傳的戰鬥,而是靜靜的坐著。
石金率先打破了沉默:“有話說就說吧。”
紫沫隱晦的朝車外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外面有人看,你上我身上來。我們假裝、假裝做……。”
石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跨過檔位撲了上去。
在外面看跟車、震一模一樣。
紫沫貼在石金耳邊說道:“明天你的對手是一名M國退役特種兵,他們投了五千萬壓他贏。”
石金身體僵硬,剛想發問,紫沫抱上了他的脖頸,急聲說道:“你別動,一會我們演戲,我的任務是消耗你的體力。”
“什麽意思?”石金渾身發冷。
紫沫將雙腿搭在了中控台上,高跟鞋頂著玻璃,雙手抱著石金的後背,如果從車外往裡面看,簡直就是令人噴血。
“今天晚上他們壓了一千多萬賭你輸,結果你贏了。對不起,我只是一件工具,你不要怪我。”紫沫的聲音很愧疚。
石金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眯著眼睛問道:“為什麽?”
“錢,一切都是為了錢。”紫沫不斷的上下浮動,做足了戲份。
半個小時過後,寶馬車緩緩開走,蘆葦叢中走出一名黑衣人,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老板,計劃順利。”
石金並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跟紫沫去了一家賓館,兩人走進去之後,角落裡再次走出一名黑衣人。
“老板,他們進去了。”
夜裡二點半,石金獨自走了出來,他的精神尚可,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這一切都落入了在外面盯梢的黑衣人眼中。 直到坐進出租車中,石金的眼神也沒有恢復清明,但是他的內心卻震撼無比。
一顆白色的藥片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不是毒藥,而是增強某方面能力的藥物。
紫沫沒有送石金,因為她要假裝精疲力竭,而且為了更加逼真,紫沫在賓館裡一直在叫,叫的很忘情,叫的很大聲,雖然兩人什麽都沒有做。
石金的後背隱隱發寒,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陷入了圈套,如果不是紫沫反水,說不定他明天就會被打死在擂台上。
這種死法很窩囊,而且無法追究責任。
回到酒店已經快三點鍾了,好在禿鷲這些天沒有查夜的習慣,躺在床上石金平複心情漸漸睡去,他要保持睡眠,要盡快回復體力。
據紫沫講,那名M國人很強,即使石金在巔峰時期也不一定能贏,更何況明天還要裝作體力被掏空然後伺機必殺,這種戲碼若是演不好說不定會被反殺。
直到第二天中午,石金才堪堪醒來。
孫林在看電視,齊翎則依舊在蒙頭大睡,這小子最大的強項便是睡覺,所以石金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雖然這幾天大家沒有談論比賽的情況,但是從各自臉上的傷勢可以判斷出,他們的對手越來越強。
孫林的眼下三寸多了一道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依舊觸目驚心。
“上家夥了?”石金翻身從床上坐起,皺著眉頭問道。
孫林無所謂的笑道:“觀眾要求用手刺拳套,昨天挨了幾拳。”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不過石金卻能體會到其中的驚險, 尤其是能在孫林這種高手臉上留下傷疤,足以說明對方的強悍。
孫林拿著遙控器做了個擴胸運動,眉頭微微蹙起,顯然身上也受了傷。
“這幫人為了錢真是瘋了。”孫林輕咧著嘴說道。
石金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到齊翎的床邊,惡作劇般的將被子掀了起來。
他想逗逗齊翎,借此機會活動一下身體,不過掀開被子以後,石金卻愣在了當地,眼珠子瞬間瞪大了。
只見齊翎卷縮在床上,像個蝦米一樣,他的身上盡是淤青,青一塊紫一塊的。
石金張嘴想說話,忽然發現這小子竟然還沒睡醒,趕忙將被子再次蓋了回去。
孫林也看到了齊翎的狀況,低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了。”
石金明白他的意思,擔憂的看了齊翎一眼,別看後者平時大大咧咧,實際上自尊心很強,若是石金、於淼這類的相熟之人,齊翎會喊他們給自己擦紅花油,或者相互活動身體。
可是這幾天石金每次都回來的很晚,而齊翎雖然表面上跟孫林很好,但依舊存在幾分距離,實際上除了石金、於淼、金大鵬之外,就算是跟項勇蘇博李振,齊翎平時也保持著距離。
他是個懶人,也是個高傲的人。
這幾天,隨著對手越來越強,齊翎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兄弟,起床了。”
石金推了推齊翎,眼中閃過幾分異樣,若是沒有紫沫,或許他也如齊翎一般,默默的忍著傷痛,那個女人的按摩手法比擦紅花油效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