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長說的沒錯,這張衡,絕不能繼續留在學院教書,不然,以後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麽事呢!”鄭林冷笑道。
薑校長瞪了吳海一眼,然後看向趙廳長,說道:“趙廳長,即便您不看在我的面子,也不在乎張衡為中醫院做出了多大貢獻,但也請你看在門外圍著的那幾百中醫學院的學生面子上,對張副院長從輕處理。張副院長二十年來,備受學生們尊敬和喜愛,學生們知道你們特地從教育廳過來處理這件事後,全部跑到了這辦公室外面,來為他們求情呢。如果您真開除了張副院長,只怕外面的學生,會鬧起來,後果只怕會更嚴重。到時候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也不好,是不是?”
“薑校長,你這是在威脅我不成?”趙廳長臉色一沉,眼神冷凜的看著薑校長,之前他們來的時候,的確看到不少學生跟在他們的後面,原本以為這些學生只是好奇過來瞧瞧,或者說,想要跟過來仰慕一下他這個教育廳廳長的榮光,卻沒想到,居然是過來做中醫院的這兩位院長的後盾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跟趙廳長說明一下眼下這情景而已。”薑校長說道。
“一群學生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浪來?”鄭林冷笑道。
“校長,你不必求他。今天他們來這,目的,不就是想要開除我和張衡嗎?他們說那麽多,無非就是顯示一下他們的官威和優越感罷了。”
何健雄衝薑校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何院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鄭林喝道。
“沒什麽意思。”何健雄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藍色的小本子,走到趙廳長面前,把小本子放在趙廳長的桌前上,說道:“趙廳長,不勞你開除我們,我們自己辭職。這是我的任職資格證。”
“何院長,你這是幹什麽?別意氣用事,快把證書收起來。”薑校長急道。
何健雄和張衡可是中醫院的頂梁柱,如果他們都不幹了,那中醫院還如何辦得下去?自己又如何跟外面的幾百個中醫院學生交代?
“這是我的。老子也不幹了!”張衡也扔出一個本子在桌子上。
“你……你們……”趙廳長和鄭林頓時有些愣了。
一所名牌大學的院長之位,多少字擠破腦袋都觸碰不著呢,在整座大學裡面,是除了校長之外,最大的職位了。
特別又是名牌大學。
可是,這兩人倒好,居然說不乾就不幹了?
他們聽到自己要開除他們,不是應該過來跪求自己網開一面,原諒他們的嗎?
“趙廳長,大道理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只要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我們願意主動辭職,並且說服外面的學生,不讓他們鬧事。”何健雄說道。
“什麽條件?”趙廳長好奇的看著何健雄。
“我希望你不要開除葉雲,讓他繼續在中醫院教學。”何健雄說道。
趙廳長滿臉錯愕,這兩人居然為了一個老師,就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院長之位給辭了?
這個葉雲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得到這兩位人物如此看重?
“我聽說過棄卒保帥,但從未聽說過,棄帥保卒的。”趙廳長說道,“這個葉雲到底何德何能,你們為了他,甘願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對華夏中醫來說,我們是卒,他才是帥。”何健雄談起葉雲,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崇敬的笑容,“他雖然還年輕,
但醫術卻是冠絕中古,即便我和張衡加起來,都不及他三分之一。華夏中醫能否崛起,希望就在他的身上了。如果我們的犧牲,能夠換來華夏中醫的複興,我們也會為此感到無比自豪。” 趙廳長無比的驚訝,一個如此年輕的教師,能夠得到這位在中醫界成名已久的中醫院院長如此稱讚,實在讓人吃驚。
“我很欽佩你們的勇氣,也對這個葉雲十分好奇和期待。只是……很抱歉,這個葉雲必須離開東海大學。哈佛醫學院院長打電話過來說,如果他不把葉雲開除了,他們哈佛醫學院將永遠取消和我們華夏各大醫科學院的醫學交流!你應該知道,這對我們華夏來說,這種後果,有多麽的嚴重!到時候,這件事如果鬧到教育部去,只怕,就不僅僅是開除葉雲那麽簡單了。”
“哈佛醫學院在世界上的名望,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如果哈佛醫學院公開向外界說出這件事,你認為,其他世界各地有名醫科大學對我們華夏是個什麽看法?到時候造成的損失,誰來承擔?是你何健雄,還是你張衡?亦或是你薑校長?”
趙廳長冷笑道:“別說你們,就是我,都承擔不起!為了一個葉雲,把華夏醫學置於如此境地,你們認為值得嗎?所以,無論如何,這個葉雲,必須要開除,而且永久不能錄用!還有你張衡,之前你的言語和行為,實在是有失一個副院長的道德,不可原諒,你也準備一下,離開東海大學吧。至於何院長,念在你還有幾年就退休,又倍得學生崇敬,在醫學教育界上,也有不少貢獻,今天的態度也算誠懇,所以,可以繼續保留院長之位,但前提是,你必須安撫好外面的學生,不能讓他們鬧出什麽事。”
“呵呵……”何健雄冷冷的笑了一下,“好一個態度誠懇,趙廳長你留下我這個老頭子,就是用來給你擦屁股的吧?”
“何健雄,你說什麽?”趙廳長喝道:“好好好!原本還想給你留點後路,讓你繼續坐完這幾年院長之位,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明天開始,你,張衡,以及那目無法天毛頭小子葉雲,一起給我滾出東海大學!”
“毛頭小子?看來趙廳長身上的毛不少啊?”就在這時,一道略顯冰冷的嘲笑聲從門外傳來過來。
眾人轉頭看去,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年輕人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