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花了一天多時間。
風餐露宿,從中緬邊境森林走了出來,到達森林邊緣一處事先設立好的崗哨點。
這裡一早就安排好了一架直升飛機,崗哨門前士兵們全副武裝,前來接應。
王超一行人,將一眾犯罪團夥交替過去,紛紛松了一口氣。
“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咱們就回大陸!”
小分隊隊長劉中道叮囑一行十幾人。
王超也點點頭,在這一天多的趕路途中,了解了很多東西。
幾人隸屬於一個特種作戰行動小分隊,由一名少尉負責指揮,也就是小隊長劉中道。
他們屬於軍方的特種部隊,一般配合武警特種部隊處理反恐反匪,處置突發事件,他們這個小分隊,駐扎在中緬邊境地區,日常的任務就是,在警察和武警處理不了時實行反恐協助。
邊防緝毒不是普通的處理犯罪,毒販一般都擁有槍械武器,有些罪犯還可能攜帶殺傷力極大的重武器。
有時候,甚至會遇上國際雇傭兵以及像這次碰上的拳術高手,他們一般受過軍事化訓練,都是格鬥精英,有豐富的殺人經驗,在叢林作戰更是如魚得水。
一般警察士兵都難以抵抗,這時候就需要像他們這種,經驗豐富的特種部隊才能解決。
不過。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軍旅生活,每日都在槍口上舔血,幾乎是和死神在同一條線上。
毒販們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稍有不慎,就會像今天那兩名士兵一樣命喪於此。
“走吧!”
十幾個還活著的士兵身上都帶有傷,被人安排進的前哨,簡單地介紹了這裡的安全事項後,大家卸下武器裝備走進去。
洗澡,吃飯,進房間休息。
要不是這軍中不讓飲酒,王超真想痛痛快快喝上它一頓。
眾人在這中緬森林裡追蹤了四五天左右,又趕了一天夜路,精神一直高度警惕中,不敢松懈,夜裡輪番值守,不曾合眼。
這時候任務完成,頓時全身上下都變得疲憊,不少士兵一回到房間,就倒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呼……”
王超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輕松地舒了口氣。
這次的穿越到來太過意外,一路上更是遇到了毒販,殺人,叢林槍戰,即使王超已經經歷過一個世界,依然覺得心裡十分震撼。
不同於平靜的都市生活,在這裡,即危險,又讓人感到熱血澎湃!
放松了一下心情,此時已經是晚間時分,王超躺在床上。
走了一圈,確保房間裡沒有什麽監視器,王超把禿頭男子毒販身上遺留下的半本拳經古籍拿了出來。
輕輕放在床頭書桌上,打開台燈,小心攤開,細細看去。
這應該是原本古籍的前小半部分,扉頁依舊在。
翻開。
“余習武二十余載,拜師者數,一身武學,盡錄於書,後來學者,大有可為,無需名師,不求武販,專心研讀,如顛親臨。”
末了,落款是民國二十六年薛洪。
隔著大半個世紀的時間,字跡依舊清晰可明。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高傲的氣節,溫和如玉的筆鋒下,又透著淡淡的睥睨天下,有武者不桀的驕傲。
王超上網專門去了解下他。
關於薛顛的生平,各種武術史料和傳記中的記載都非常少,網絡上也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記錄。
據天津一位形意拳前輩講,解放後由於特定的歷史原因,薛顛被政府鎮壓,加上其任天津國術館館長期間的一些做法,與武林同門之間產生了諸多的恩恩怨怨,死後背上了“拳霸”的惡名。
隨著歲月的流逝,薛顛卓越的武學修為,連同他自創的獨特武學,漸漸走進了歷史的深處,沉寂在歲月的長河中。
象形拳法,是形意拳支派,就為薛顛所創,被許多同門奉為經典,堪稱一代宗師。
他這一生心高氣傲,不認為自己輸於任何人,傳說某日與其師兄傅昌榮在關東營口的一家糧店投宿時講論武藝,被傅昌榮指出他不足的地方,
薛顛不服,臨睡前試了試手,傅昌榮突然發力,把薛顛摔了出去,窗框都撞裂了,薛顛深以為恥,沒有說話,轉頭就走,夜行數十裡原野離開了關東。
後來,他躲進五台山獨自練武,有十年,終於武功精進到神變的地步,成為形意門的大高手。
“民國二十六年……”王超想了想。
這時候的薛顛早已是武學大宗師,人生際遇流轉,應該是加入了*****為了避諱,又改名為薛洪。
無論歷史功績對錯,他的武學修養都擺在那裡,即使在民國那段高手滿林的歲月裡,依舊灼灼生輝,獨樹一幟。
再看下去。
這薄薄的二十幾頁的古書,從前到後,一一介紹了形意門五行拳和一些初學入門的規矩、練習三害等等,又將初學者必學的三體式,拳架各部套路的裡裡外外都詳盡解釋。
認認真真看完這些,王超深呼一口氣,眼中十分激動。
真是不虛此行!
再此之後,繼續觀看,還有薛顛對於形體合一、種種拳經的一些解釋,原本許多似是而非的東西驟然明悟。
更讓王超驚喜的是,古書的最後更是記載了,形意十二形中蛇形和虎形的練習方式,毛筆小楷配上小人圖畫,種種秘而不宣的發力技巧等等都蹂進了其中。
這是真正的形意秘學!
倘若這本殘籍流傳出去,絕對會引起大轟動!
古人收徒十分保守嚴謹,忠孝禮義天資根骨,樣樣不得缺,像這樣代代相傳的秘術,更是不會輕傳。
真傳一句話,假傳千萬經!
就是形意門的弟子,也得熬上十年八年,被認為是忠誠的弟子門人,才能學得裡面一些真正的東西。
真謂是可遇不可求!
看著這本古籍,王超心裡十分驚喜。
此時,再回想起禿頭男子,在叢林中那如同蛇一般遊走的身法步型,與書中文字描述互相印證,便恍然這是蛇形步法,又叫“蛇拔草”。
薛顛對於蛇形的見地領悟十分獨到深刻,十二形中,他最精通於猴形和蛇形,身法極快,比武時照面一晃,就看不住他了。
有記載道,李存義逝世後,他生前的友人來悼孝,遠道來的會多住上三五天,在國術館學員的邀請下,客人會在晚飯後表演功夫,其中一個身量極高的人,眨眼間穿行長板凳,身法快如鬼魅,將所有人都震住了。
問及姓名。
他自稱是李存義弟子,國術館學員詫異道:“師父沒教過這個。”
他隻回答說:“我是薛顛。”然後當眾宣布了向昔日師兄傅昌榮的挑戰。
在場人頓時嘩然。
燈下摩挲紙面。
當年會館中的場景仿佛浮現眼前,王超可以想象到這一代宗師昔日的風華,一語喝出,威懾如斯。
不過最後卻未得善終,也讓人唏噓不已。
往後,翻到虎形篇。
床頭台燈明亮的光芒下,一幅幅閃騰起伏的小人展現在眼前。
俱是用毛筆勾勒,卻細致分明,或虎撲,或伏身,或探爪。
“虎形者,有伏虎離穴之式,而又有撲食之勇,在腹內為腎水,又為風,風又從虎,在拳中則為虎撲,起落不見形,猛虎坐臥出洞中是也。”
王超一看到這篇的文字敘述。
瞬間感覺,這就是一門極為適合自己的拳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