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已經去了,他正在想辦法。”
“阿彌陀福,罪過罪過,這群綁匪太狠心了,拉了那麽長的一個刀口,還抹上這麽歹毒的毒藥,這得多大的仇恨啊,承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又剛剛進了京城,不應該這麽快結下這麽大的仇怨啊。”
高平連忙回應說,“聽大臣們說,他們不是針對承大人,而是有人存心與朝廷過不去,承大人只是代人受過罷了。”
太后是聽明白了,承宣是替皇上擋了一刀啊,不禁更加心疼起承宣了,“這孩子真是可憐,你去拾掇拾掇,給他送些補養品過去。”
“遵旨。”
永清站起來,連招呼都沒打,扭頭就走了。
太后詫異的看著她離去,“這孩子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
汪皇后哪敢說實話,隻好安慰太后,“老佛爺,永清膽小,這又是刀啊,又是血,血呼啦嘩的,她哪裡聽過這種場面,想必是感到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太后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這孩子,確實是膽小,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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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上,爭吵仍然沒有停止,於謙有心維護承宣,但是,他的身份在那裡,不方便參與打架,隻得站在一旁看著。劉中敷時隔多年重返太和殿,基本上沒有人脈,上來打幫手了,有的是看在於謙的面子上,有的是看風使舵,知道承宣受寵,是來討好承宣的,相對而言,劉中敷這一邊的人少,很快就落於下風。
大憨與劉中敷本就認識,這二個人都是維護承宣的,看到劉中敷被欺負,不能袖手旁觀,可是,他的官職小,加上他的力氣大,隨便一拳就能打死一個,不敢動手,隻得擋在劉中敷,替他挨拳,看到對方年輕一點的大臣,就把他的雙手抓住,任由劉中敷等人使勁的揍,直到打個鼻青臉腫,沒有力氣反抗為止。
由於大憨的出場,雖然他沒有出手打過任何一個人,卻從根本上扭轉的戰局,劉中敷等人雖然人少,卻漸漸的佔據了上方。
朱祁鈺算是看明白了,劉中敷根本就是承宣的人,他現在完全把承宣看成自己的人,維護承宣,就是維護他自己,剛才看到劉中敷處於下風,本想製止,後來看到這個粗漢上場後,不動一拳,便佔了上風,很是喜歡,就像自己親自上場打贏了架似的,在一旁看熱鬧,根本不予製止。
太和殿打群架,是大明常演的好戲,沒什奇怪的,除了朱元璋、朱棣這樣的猛了做朝,歷任皇帝都不止一次經歷過,見怪不怪,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高谷氣的滿臉通紅,皇上不發話,陳循在一邊不吱聲,商輅更是在一旁看熱鬧,他隻得乾生氣。
幾個太醫圍著承宣查看傷情,對於毒藥,有些措手無策,幾個人面面相覷。
徐太醫向朱祁鈺叩頭,“皇上,承大人所中之毒,老臣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今天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還需要花些時間研究,承大人傷勢嚴重,應該立刻抬回府裡好生休養,待老臣找到解毒藥方,再前去為他解毒。”
朱祁鈺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這是三日散,三天就會發作,從昨天晚上開始,馬上就快一天了,還有二天時間,你能找出解藥嗎?”
“研究解藥是需要花時間的,三日散並不常見,還需要多花些時間,究竟多長時間,老臣不敢保證。”
朱祁鈺怒道,“給你二天時間,二天之內找不出解,就不要再見朕了。”
徐太醫擰脾氣上來了,“老臣現在就向皇上請辭歸隱。”
承宣一直躺在大殿上,看著他們因為自己而爭吵,知道如果自己開口說服,只會激起更大的爭吵,一直閉口不說話,看到徐太醫也被激怒,知道朱祁鈺對自己是一片好心,不能不救場。
“皇上,連下毒的綁匪都解不了,即使華佗在世,也不能在三二日內就能找出解藥,請皇上明察。”
朱祁鈺一拍龍案,“你們瞧瞧,承愛卿身受重傷,自進殿以來,把所有罪責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朕要治罪的人,他都不計前嫌,一一維護,這才是為君分憂的忠臣。”
徐太醫更加不樂意了,“承大人是愛君的忠臣,老臣是奸臣,請皇上治臣的罪。”
朱祁鈺感覺剛才的話有問題,話已經出口的,不好收回來,一時僵住了,陳循看得明白,皇上鐵了心維護承宣,已經有些過火了,把自己帶進坑裡了,畢竟年少, www.uukanshu.net 卻不能真的打了他的臉,否則,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在這兒吵了半天,全沒一件正事,該結束了。
“大敢,是一個臣子跟皇上說的話嗎?”他先呵住徐太醫,給皇上台階下,“啟稟皇上,老臣以為,應該立刻送承大人回府養傷,徐太醫立刻匯集太醫院所有太醫商討醫療方案,以免耽擱了承大人的病情。”
不虧是內閣首畏輔,問題抓的準,三言二語,把症結解開,各方都有台階下。
朱祁鈺見台階就下,“就按陳閣老的意見去辦,眾位愛卿,還有什麽奏本?”
“皇上,臣毀壞龍袍,請皇上降罪。”
朱祁鈺一擺手,“你代朕受過,朕不怪你,回去養傷,退朝。”
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
大殿裡,所有人都感覺很憋屈,自打朱祁鈺登基以來,從來沒有經歷的局面,感覺很異常,一時之間,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大憨和劉中敷,一左一右,扶著承宣出了太和殿,朝臣們大多對他們側目而視。
於謙關切的問道,“你所中之毒,老夫會與太醫院的太醫們一起商量,你回去安心養傷。”
“多謝於大人。”
盧忠招過幾個錦衣衛過來,吩咐他們抬著承宣出了宮門,午門外,有幾個錦衣衛抬著軟轎等在那裡,顯然,盧忠已經提前有了安排。
承宣向他拱拱手,“多謝盧大人。”
“老弟客氣了,你我同僚,剛才在大殿裡為我解脫,老哥感激不盡,你先回府,老哥把事情交待了,立刻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