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他自幼便是天生神力,個頭也要比同齡之人要大上許多。加之他所修煉的功法,同樣需要筋骨之力巨大的人,方能精通。
而且,他手上的那雙大鐵錘,重達百斤。
這種種的因素夾雜在一起,便讓他比尋常的二品中階武者要強的多。
而方才那含恨一錘,就算是尋常的二品上階武者想要硬扛,也會有些吃力。更何況,施無為的修為只有二品下。
如果不是他體內的筋脈要比常人堅韌且寬大許多,如果不是服用了道宗的太玄丹,只怕他早就在那一錘之中,被活生生的砸死了。
而此時此刻,就算是已經看到對方被自己砸的重傷,雷明卻絲毫沒有掉以輕心。
因為在沒有看到對方的屍體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停下腳步。
於是戶,他再次大步的向前衝去。
即便是他身前已經迎上了一群的明軍,可他卻都視而不見的直接用肉體相迎。他不想再浪費自己真氣,在這群小兵身上。
他隻想殺掉對方,為自己的兄弟報仇。
但這些明軍的阻擋,至少也還是為施無為爭取了片刻的喘息。
他已經站了起來,內視著自己的身體。
他發現,自己吐出了那兩口悶血之後,自身的情況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雖然傷勢嚴重,但他至少還是可以運氣,動手。
可是,就在他還在思索之時,他所在的那頂營帳,卻是被一股巨力給掀翻了。
只見那滿臉怒氣的雷明正用一隻手,拉住了帳幕的一角。
緊接著,他便猛的一扯。
這一卷,一丈六尺的帳幕,便以被他掀翻,並露出了身在其中且滿臉凝重的施無為。
施無為見此,二話不說,便是轉身向後方奔襲而去。
他知道對方現在氣盛,要是與對方相拚,那就是找死。
但,雷明又怎會讓他如願以償。
只見他腳下又是藍銀之光閃爍不止,他這巨大的身軀,再次衝向了施無為。
這一次,由於施無為在退。所以,他便用余光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他看到了對方的身影,即將接近自己,也看到了那大鐵錘上的雷電之光。
於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只能回身一記橫斬。
黑劍與銀錘的再一次交鋒,但還是以施無為的失敗,而告終。
不僅如此,他的身軀也再一次被對方擊飛。
不過,好在這一次,他是有備而防,加上自己又出於後退之中。
所以,他並沒有像上一次那般受傷。
雷明見自己這一錘,竟然沒能將對方錘死。又是怒上三分。
他腳下的光亮閃爍的更加強烈了,他的速度也是更加的快了。
……
一錘,兩錘,三錘。
這每一錘,施無為接的都是十分的吃力。
每接一錘,他都會被對方砸退數丈。
就在接下了對方這最後一擊之後,他便再一次噴出了鮮血,噴在了手中的黑劍上。
而他整個人,也是被砸進了後放的一處廢墟之中,被砸進了這座烏山鎮。
…….
就在施無為被雷明砸進了烏山鎮的同時。
戰場之上卻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道紫光。而這每一道紫光的出現,竟然都會帶走許多明軍士卒的性命。
“軍師,是軍師,軍師來了,兄弟們殺啊”。
“殺啊啊”。
在看到紫光降臨的同時,趙半山的士兵們,仿佛看到一絲絲的希望一般。
他們知道,只要有軍師在場,那他們便還有勝利的可能。
於是,他們又是重新拾起了信念,繼續呐喊著,廝殺著。
“哪裡走”。
可是突然,空中卻響起了一道正氣凌然的猛喝。
王征南也到了。
他一直在遠處關注著這一片戰場,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著一道紫氣。
此刻,他的雙腳正不斷的在空中擺動著,時而降下一腳踢在了敵軍士兵的頭顱之上,時而踩向了營帳之頂。
最後,就見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瀟灑自如的落了下來。
而他身前站著的,正是那名麻袍男子。
“哈哈,王道長,我們又見面了”。
麻袍似乎是知道王征南回來,所以,他並沒有很吃驚。
他只是抬起了頭,列著嘴,微笑著。
而他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在他的一笑之間,顯的卻是猙獰無比。
隨後,就聽“哼”的一聲響起。
王征南還是像第一次與之相遇那般,不做言語。
而是直接動手。
他的體內正湧出一股股道家的玄妙真氣,而他的雙手掌間,又是凝出了兩隻陰陽雙魚。
“轟”。
雙掌又是相交。
可是,這一次,麻袍並沒有選擇後退。
他就這麽站在了原地,與對方硬拚了一掌。
只見,他雙手之上同樣是湧出了濃濃的紫氣。
而這二人的雙手,正貼在了一起比拚著內力。
相較與對方滿身的紫氣。
王征南的全身上下,卻呈現出兩種不同的顏色。
一半為白,一半為黑。
“好一個太極陰陽掌”。
雖然麻袍口中言說這對方的厲害,但他卻絲毫不落下風。雙手上覆蓋著滿滿的紫氣,正與前方的那口黑白大磨盤,相持著。
而在這一瞬間,王征南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的心中也是一驚“這是……紫氣東來….紫雲掌….”。
王征南聽說過這們功法。
這紫氣東來乃是一門絕世神功。而創下這名功法之人正是千余年前道宗的一名天賦異稟的弟子。
不過那名弟子雖然天分過人,但卻心有邪念。所以,最終被道宗逐出了師門。
但那人卻在下山之後,創下了這一門功法,更是獨步了武林十數年。
不過最終,他還是被那一代的道宗掌門所擊殺,而他所創的紫氣東來神功,也就此失傳了。
然而,就在王征南這一愣神之間,麻袍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於是,就見他那一身的紫氣突然湧向了他的身後方,並轉而形成了一顆碩大,且目露凶光的紫色獅頭。
“不好..這是紫氣化獅”。雖然王征南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功法,但他已經還不及了。
索性,他隻好加速將內力湧入兩掌之間。
隨後,便是猛的一發力。
而這兩人,也就此分開了。
緊接著,王征南卻是不甘耽誤片刻,立即手捏要訣,口中默念這一道道心法。他已經閉上了雙眼,在這一瞬間,他就讓自己靜了下來。
“吼吼吼吼吼~~~~~”
一聲巨大,悠長,且凶猛的怒吼聲,便突兀的降臨在了這場地之間。
此時,麻袍男子身後的那一顆紫色的獅頭,正張開了他那一張血盆大口,肆意的怒吼著。
而這一吼之下,便是敵我不分。
只見圍繞在兩人身旁三尺內的所有士兵,在這一瞬間竟然全都癱軟的倒地而亡,臉上的七竅之中,更是流出了鮮血。
遠在在三尺之外的的士卒門,雖不至死,但也本能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雙手捂耳,拚命的向身後退去。
….
直到片刻之後,吼聲才漸漸停止。
但麻袍,見對方竟然能夠如此之快的入了定,便吃驚道。
“王道長著坐忘心經,果然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雖然聽說過一些關於王征南的江湖故事,但那都是一些二十年前的故事了。
所以,他不認為此時的對方還能像二十年前那般耀眼。
因為上一代人的時代,已經過去。
而現今的江湖,是屬於他這一代人。
“哼,被我道宗逐出宗門的弟子所創的功法,又怎會是我岷山正宗的對手”。
說完,就見王征南平靜的睜開了雙眼。
而此刻,他的眼中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