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星回一把拉起了躺倒在地上的端月,她還未站穩就急忙的跑到了鴛鴛身側,用力的撐住她已經無力的身子。她連忙搖晃起快要暈厥的鴛鴛。“鴛鴛。你沒事吧?” 她掩著面不說話,隻是淚珠子一直往下掉,哭的身子都在抖動了。
那倒地上的四個富家小姐看著嚴星回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們面面相覷了一陣,一下不約而同的嚎啕大哭了起來,驚得端月和鴛鴛都不由的停住,呆呆的看著著幾人瞬間的變臉。
“怎麽就突然就哭了起來?”端月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解。剛剛還那麽剽悍的一群人,現在卻裝的弱柳扶風。
鴛鴛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對著嚴星回高聲說道。“公子你快走吧,不然等會就怪罪到你身上了!”嚴星回聽著她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來是這幾個少女發現打不過了,隻能大哭起來吸引旁人過來,之後就能把所有錯都推到嚴星回的身上去。粉衣少女看著嚴星回,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倒是要看看別人是信我們這四人,還是信你們這幾個家夥。
果不其然,鴛鴛剛說罷,於夫人就與其他幾位夫人尋著聲一同出來了。她們看見倒在地上的孩子,瞬間就大嚎著衝了過去,那還顧得上自己端莊淑德的樣子。於夫人見著二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樣子,隻覺糟糕,立馬就問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都弄成這樣了?”
端月正欲開口,卻被那幾個少女搶先了。“我們和鴛鴛玩的正好,這個嚴星回突然出來把我們推倒了!”少女蔥白般的手指指向嚴星回,她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他的名字,看來與嚴星回也是熟識的。
隨著少女這麽一說,一眾夫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嚴星回。他倒是十分坦然的站在那兒,接受這大家的數落。雖然他一言不發,不為自己辯解,但是雙目之中透露出的不屈還是昭示著他內心的波動。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嚴太傅家的三公子。”一位夫人認出了嚴星回,她面露嫌棄之色,語氣也很是不友善。
從竹林深處走來一個中年男子,他也是被吵鬧聲給吸引過來的。目光觸及呆呆站在那兒的嚴星回,面色一凝,快步走了過來。“星回你在這兒做什麽?”端月見男子與嚴星回長得有些許的相似,再加上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氣息,不用猜就明白,這中年男子就是嚴太傅了。
所謂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三位夫人見著嚴太傅,立馬就拉著自家孩子湊上前去,恨不得添油加醋的,把嚴星回活活罵死。
“嚴太傅啊,我家姑娘好好的玩著,令公子怎麽就突然出手呢?這幾個姑娘家家的,哪能打過令公子這般神武啊!”那夫人真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句話來,話語之中暗藏的殺機讓嚴星回身子一抖。
嚴太傅抬眼看了眾人一圈,他僵硬的面容是掛不住了。還有兩個夫人也是添油加醋的一陣說,說的嚴太傅臉上一陣青一陣黑的,垂下來的手都已經是緊握著拳頭,直接上的青筋崩顯的一覽無余。
他低下頭來,面色陰翳的看著嚴星回,聲音一沉。“孽障!總是到處給我惹禍!”說罷就快步上去一手扯住了嚴星回的胳膊,用力之大都聽得到一聲“哢嚓”的響聲。只見他高揮起自己的手,見勢就要打在嚴星回的臉上。端月實在按捺不住,出聲製止了起來。
“都住手!”端月怒不可赦的大聲喊了起來,她突然的發聲讓一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她,
但是一見著是個小姑娘就又移開了。 端月見著自己人微言輕的,更是火上澆油,氣的又開口道。“我是皇上親封的世安郡主,你們一個個的見著也不行禮?”語氣又加重了一番,尤其是說道“世安郡主”之時,她突然拔高聲音,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聽見。
眾人都是從未見過世安郡主的,她們把目光轉向於夫人,見著於夫人點了點頭,這才大驚失色的對著端月屈身行禮。尤其是嚴太傅,嘴邊兩撮胡須都已經氣得抖動了起來。
他更是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嚴星回厲聲罵道。“我隻念你年少頑皮,卻沒想到連世安郡主都敢招惹!”
“你們都誤會了,不是嚴星回打的!”端月慌忙的為嚴星回發聲。她目光掃了一眼那四個躲在娘親身後的少女,此刻的她們哪有剛剛的威風,現在都如耗子一般瑟瑟發抖了起來。
“是這四個人不由分說的上來就打我和鴛鴛,多虧嚴星回出手相助。”說罷她還擼起自己寬大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剛剛摔倒蹭掉皮的傷口。“這些都是這四個人打的!”
端月的話一出,情況立馬就轉變了起來。剛剛還是受害者的四人現在變成了施暴人,嚴太傅這高揮起的手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那三個夫人臉上的氣憤一下子就一掃而去,驚訝和難以置信攀上臉龐。
她們盯著自己的孩子,看著她們這樣怯生生躲閃的樣子,心裡早就有了答案。若是一般情況之下,早就已經護短包庇了,可是今天與以前不同,世安郡主都已經發話了,怎麽還能草草處理了。
那四個少女此刻臉是煞白的,任由她們天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於鴛鴛邊上著站著的女童是世安郡主啊,不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二人。怪隻怪今日出門未看黃歷了!
“世安郡主恕罪啊!我這小女也是無心之舉!”剛剛還威風八面的夫人,此刻都是面如菜色,恨不得跪在端月面前磕頭饒命。她們可是都聽說過世安郡主脾氣古怪的,這可斷斷不敢惹惱她。
端月眼神示意了一下鴛鴛,鴛鴛此刻已經恢復過來了,隻是面容還是受驚之後的蒼白。她輕聲說道。“是我不小心先撞到各位姐姐,才引起誤會的……郡主還是不要責怪她們了。”說罷她對著端月搖了搖頭,顰蹙著雙眉,眼眸之中一直在示意端月作罷。
雖然端月不解,為何鴛鴛突然心軟,但是礙於她的面子,端月還是照辦了。“鴛鴛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責怪了。”她惡狠狠的盯著那四個少女,咬牙切齒的說道。“以後別讓我見著你們!”
那些夫人如釋重負的謝過端月的恩情,連忙帶著孩子跑了。一時間隻留下了於夫人還有嚴太傅父子在這了。
於夫人見著氣氛的尷尬,她出聲緩和道。“不過就是小孩子打鬧罷了,嚴三公子也是好心之舉,太傅不要過責怪他了。”
嚴太傅咳嗽一聲,收回自己的手。他從鼻中冷哼一聲。“都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孩子竟然對著一幫小姐出手了,也真是太沒規矩了!”嚴太傅語氣又一轉。“不過於夫人都為孽子開脫,我也不好在糾結下去了。”
他衝著端月拱手一禮。“我先告辭了!”嚴星回被他扯著離開,還不忘回頭看了二人一眼。
現在只剩下三人了,於夫人才放下自己的架子,急忙的走到二人身邊,上下打量。“可受傷了?嚴重嗎?”
鴛鴛搖了搖頭,她很是懂事的說道。“我沒什麽事,小月剛剛為了幫我應該受傷了。”
“這點小傷沒事的,”端月衝著二人咧嘴一笑。“我小時候頑劣,受過不少傷。這隻不過是擦傷,第二日就好了!”
雖然她這麽說,可是於夫人的眉頭還是舒展不開來。她略有責怪的看著二人,嗔怒道。“怎麽好好的就打了起來呢!”
“因為她們說……”端月還未剛開口,鴛鴛連忙高聲打斷。
“是我撞著她們了,就口角不和了。”
於夫人歎了口氣,她溫柔的揉了揉二人的頭,把已經散開的發髻攏了攏。“算了,咱們回去吧。”端月靜靜的看著鴛鴛, 見她神色很不自在的樣子。
翠果一覺醒來,見著端月還沒回來,自己無聊的在屋子裡打掃了一遍。聽著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匆忙的到門口迎接,果然是三人回來了。隻不過原本開開心心出門的人,現在都是一臉凝重的回來,讓她很是摸不著頭腦。
“郡主回來了?”翠果滿面笑意的站在門外。
於夫人滿面愁容的吩咐翠果道。“你去找個大夫幫郡主看看,她身上擦破了些皮,可要好好上藥。”
“什麽?郡主受傷了?”翠果一聽,驚得手中拿著的抹布都掉了下來。她趕忙湊到端月面前細心查看了起來。“哪兒受傷了?嚴不嚴重?”
端月經過今日這麽一出心情早就是糟透了,翠果如此張黃讓她煩心的一把推開,小跑著就往屋子躲去,還把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她這麽個反應讓翠果更是擔心了,連忙擔憂的轉向於夫人。
“夫人這是出了什麽事嗎?”
於夫人面帶歉意的對著翠果敘述起今日發生的事情,聽得翠果一臉的驚訝。“那些個小姐們真是太過分了!”她義憤填膺的說道,目光見著鴛鴛這樣一副委屈的樣子,心裡也很是不好受。“我這可要和將軍說說去。”
“不了,你這事告訴慕容將軍那不就鬧大了!”於夫人連忙出口製止。她側過臉來,看著緊閉的大門。“你還是先給她上藥吧。今天這麽一鬧,她心裡也不痛快。”
翠果點了點頭,送走了於夫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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