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漪放下那茶壺,抬起頭來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端月。“實不相瞞,我對令兄一見鍾情。” 面對陸清漪的坦誠,端月嚇的一口茶水嗆著了,翠果連忙輕拍她的後背緩解一下端月無止境的咳嗽。
“咳咳咳……”端月被嗆得直咳嗽,她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陸清漪,發出乾澀一笑。“晉昭郡主真是坦誠啊。”
陸清漪倒是淺淺一笑,面頰浮起紅霞來。端月捏著茶杯匆忙一口飲盡緩了緩神,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陸清漪來,看著是個好看靈巧的女子,但卻如此大膽,頗有記憶中那外族女子的霸氣,與她這中原女子的長相實在不符合。
“那日被寧侯救起之時我便芳心暗許了,我那侍女也是不機靈,忘記詢問是何人救起了我來。本以為是再也見不著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有緣再遇。”她往前湊了湊身子,目光裡透露出了堅定的神情。“既然老天讓我們再相遇,那我可不能就這樣錯過了。”
端月不知要說些什麽,只能隨意的敷衍一下陸清漪。“那真是要祝福你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向你求教的,我想問問寧侯喜歡些什麽不喜歡些什麽。”她面露嬌羞,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原來是來向端月討教經驗的啊。端月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說實在的,端月也並不了解雩風的喜好,只知道他喜歡那一直佩戴著的香囊氣味。原來自己也並不清楚雩風喜歡些什麽不喜歡些什麽啊。
端月略有尷尬的對陸清漪抱歉。“這些我怕是難以告訴你了,畢竟個人喜好什麽不能隨意告訴他人,我怕哥哥會不開心。”她逞強的不想將事實說出來,這顯得自己對雩風是多不關心啊,傳出去指不定外頭的風言風語怎麽譏諷自己。
“啊……也是,如此私人的問題確實很難說,是我考慮不周到。”陸清漪竟然相信了端月這一番編造的話語,果然人在求愛之時,旁人說的什麽都會當做是真。她有意無意的目光瞥向門外,看著那無人經過的庭院,思緒早就飄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端月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空無一人,端月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期待的目光。“若是你早來半日就能見著哥哥了,他出門去了。”
“難怪寧侯府裡顯得冷冷清清的。”陸清漪淺淺一笑,她婷婷的站起身來,對著端月福了一福。“今日沒有提前派人來稟報確實是我的不妥當,我在這兒待了好一段時間了,怕娘親著急,清漪便就先回去了。”
“翠果,還不快送送晉昭郡主。”端月巴不得陸清漪快些走,激動了連忙站起身來扯了扯翠果。今日她這不明所以的突然一來,又不明所以的說了這些個奇怪的話語,讓端月覺得好生拘束尷尬,最關鍵的是這陸清漪是盛安公主的女兒,更是讓她覺得不想相處。
翠果聽著端月的吩咐扭捏了一下,冷眼瞟了一下陸清漪露出莞爾的笑容。“晉昭郡主這邊請。”
陸清漪對著她點了點頭,跟隨在她的身後離去。待到走出了端月的院子,她是再也忍不住了,露出神秘的笑容對著翠果輕聲說道。
“翠果姑娘在寧侯府待了多長時間了?”
翠果沒想到她會搭話,礙於等級身份立馬恭順的回復。“奴婢原先是慕容府的人,自郡主入京以來便一直照顧至今。”
“哦。”陸清漪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她不動聲色的將手伸入袖間,取出一袋雞蛋大小的緞面錦囊推到翠果手邊。
“世安郡主不肯告訴我寧侯的喜好,你跟隨在二人身邊多年,應該略知一二吧?” 翠果的手背碰到那錦囊,隻感覺裡面是尖銳冰冷的硬物,隨著陸清漪的手推推搡搡發出玲瓏的叮叮叮聲。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陸清漪彎起眉眼來,她硬生生掰過翠果的手來,把那錦囊放到她手中。
這沉甸甸的重量讓翠果不由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如此一袋銀瓜子,少說也能在長安城裡買下一座三進三出的小院子了。翠果暗不做聲的將那錦囊收到懷中,她那圓眼四處打量了一番生怕有人看見這二人肮髒的交易。
“侯爺啊從小生長在塞外,自然是鍾情那回鶻族的美食,不過奴婢見識少也不清楚是哪一些。”她低著頭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生怕陸清漪聽岔一個字。
陸清漪聽著翠果的話,一下子便就興奮了起來,面容上的笑容終於不再那一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歡笑。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雩風從小生長在碎葉城,自然是吃慣了那些個異域的食物,即便在中原多年,可是那滋味還是難以忘懷的。
她露出少女的表情來,喜悅的對著翠果連連謝過,腳步輕快的快速,恨不得快些飛回驛站去搜尋那些個美食。翠果則是一臉冷漠的送她走出了寧侯府,自己默不作聲的走回了端月的院子。
“她回去了嗎?”端月看著翠果回來,第一句話便是問她這個。
翠果略有心虛的把袖中的錦囊往裡推了推,目光躲閃。“回去了,還挺開心的樣子。”
“哪天有時間我要去找孟隱聊聊,這陸清漪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他了不了解。”端月拖著下巴面帶嫌棄。“我說個以身相許她還真當真了?別一廂情願的最後搞得我哥裡外不是人。”
“是啊,我聽那晉昭郡主說的,我都害臊!”翠果忙連聲附和。“郡主別想她了,今日為了找於小姐怕是累了吧,翠果要不讓人燒桶洗澡水讓郡主放松放松?”
若不是翠果提起,端月還真忘記了自己腿上的酸痛,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發硬的肩胛,直感歎翠果的善解人意。“這些年來還是你最貼心了,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去吧,我也是累了。”她手一揮,翠果連忙“誒”了一聲下去了。
翠果轉身踩著自己的裙擺,險些摔倒,幸好自己及時的把那礙事的裙子一提,這才晃了晃身站穩了。她回頭對著端月露出一個“無礙”的笑容,可是正在這時那提著裙擺的手自然的下垂,袖間的錦囊便就滑了出來。
糟糕!翠果連忙想撿起那錦囊,可是巧就巧在那錦囊滾到了端月腳邊。她已經預料到將會受到盤問,不過端月此時心思並未在這個上面,她自然的撿起來遞給了翠果。“你這香囊還真是挺沉的。”
話一出端月自己先愣了愣,迅速的低頭髮現原來自己手上拿著的不是香囊而是一個小小的錦囊。自知說錯了之後,隻好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翠果連忙把那錦囊揣入懷中離去。可是端月突然腦內靈光一閃。若不是這掉落的錦囊她還真想不起來了,翠果幾年前繡過一個深綠色水紋的香囊,與雩風所佩戴的似乎毫無差別。
“原來是這樣?”端月略有所思的沉聲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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