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初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來,他悄悄湊近來對著端月小聲說道。“這事其實也是我聽我爹說的,慕容大將軍他其實心中一直有個心意的姑娘,只不過那女子早就嫁與他人,這才一直沒有婚娶。”
“不會吧?叔父看起來不是那種拘泥於兒女情長的人。”端月嗤之以鼻的反駁了一聲,她不屑的掃了一眼徐霞初,仿佛他說了一個彌天大笑話般。
看著端月如此不屑的表情,徐霞初好似被人駁了面子一般,氣鼓鼓的立馬就解釋了起來。“我是說真的!慕容大將軍喜歡的人是我姨娘,他們二人可是自幼就認識的,可是我姨娘對慕容大將軍沒有男女之情。”
說著徐霞初歎了一口氣,仿佛惋惜一般。“慕容大將軍隱瞞的很好,從未透露出自己這心思,只是偶然一次同我爹喝醉了之後,迷迷糊糊說了出來。瞞了這麽多年,我覺著他真是可憐。”
端月聞言眼眸輕微的一動,她長歎一口氣,隻覺得是世事無常。在這個世界之上,最讓人欣喜的事情莫過於你愛一個人,而那一個人也恰巧愛你。
“難怪我看到叔父看姨娘的眼神總是那麽溫柔,沒想到還有這陳年往事呀。”端月了然的點了點頭。“叔父心裡比看起來要細膩。”
“所有的人都不能只看表面,誰知道心底是怎麽樣的。”徐霞初眼眸略微一暗,他話中有話的感歎了一番。端月聽著他這奇異的語調,不解的投向一詢問的目光來,徐霞初慌忙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連連揮手。
“差不多也快到了,我就不送了。”他對著端月微微點了點下巴,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嚴府大門。“都不是小孩子的,可別像以前那樣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又不是在自己家裡,橫行霸道的總是會吃虧的。”
端月聽著他的一頓數落,煩躁的翻了個白眼。“你怎麽擺出一副懂事的模樣來,顯得我傻乎乎的。你這個還沒有家室的人,說這話不覺得羞愧嘛。”
被端月如此冷嘲熱諷,徐霞初漲紅了臉許久,覺得她說的很是有道理,隻好歎了口氣懶得爭辯了。他轉身就要離去,卻感受到身前一道銳利的目光投向自己,還帶著淺淺的危險之意。久經沙場的徐霞初立馬尋去那道目光,見著嚴府大門口站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怎麽現在才回?”嚴星回無視了在一旁的徐霞初,滿面笑意的走了下來踱步到端月的身側,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端月。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眼神——至少從未對端月展現過,看著端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十分的詭異。
她抿著嘴避開了那一道另類的目光,勉強的一笑。“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是府裡出了事情嗎?怎麽這麽著急。”
“沒有別的事情,只是你一走我便就想念你了。”嚴星回笑著說出這種話來,讓端月實在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她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心裡還在犯嘀咕,這嚴星回到底是怎麽了,莫不是端月不在的時候他把頭給摔著碰著了?
徐霞初見著這眼前的二人甜膩的一來二去,覺得自己很是多余。於是尷尬的撓了撓頭,衝著嚴星回禮貌的點頭問好。“既然我已經把小月送回來了,那就不耽擱了。”說罷他就離開去。
“徐副將慢走,不過我自家的夫人還是由我自己來照看的好。”嚴星回衝著徐霞初的背影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
徐霞初聽在耳中也懶得與他爭辯,只是背過身去的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吃醋。
端月看著反常的嚴星回,眨了眨眼睛。“你是怎麽了?突然說話那麽油膩。”
“至少要在外人面前裝一裝,不然你寧侯府的大背景可莫要把我這個小角色給壓垮了。”嚴星回見著旁人散去,立馬就重新露出了冷漠的表情來,自顧自的就走入嚴府之中。
看他瞬間變換表情,端月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立馬追隨著嚴星回跟在他的身後,皺著眉頭試探性的問道。“難不成你是吃醋了?”
沒想到這玩笑般的一句話竟然激怒到了嚴星回,他立馬就轉過身去,雙目的眼白微微泛紅,看著很是可怕。嚴星回不由分說的就用力的拉扯住了端月的手腕來,看著她惡狠狠的說道。
“你覺的你與一個男子一同走在路上很合適嗎?”他半眯著眼睛看著端月。
“你不是心裡沒有我嗎?為什麽現在還如此在意。”端月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扭過頭去解釋了起來。“徐霞初與我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這麽緊張嗎。”
聽著端月這般解釋,嚴星回不屑的揚起嘴一笑。“若是尋常關系便就算了,你們二人不僅青梅竹馬而且還同住多年。也不知道你們剛剛說了什麽,能讓他一大男人臉紅成那樣。你我雖然只是名義之上的夫妻,但是也不代表著我不要臉面了!”
端月被他氣得粗粗的喘著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心裡明白此刻說什麽都沒有用了,然而滿心的委屈讓她忍不住也紅著眼睛, 頓時盛滿了晶瑩。
“你真的很不可理喻。”端月啞著嗓子對著嚴星回說著。
望著她那滿面淚水的模樣,嚴星回深呼了一口氣將她的手松開。他轉過身去不再像看著端月那張臉,心煩意亂的獨自離去。
敬煙從門外搬著東西走進來,正好看到了端月蹲在地上抹著眼淚,心裡一慌就趕忙走了上來,蹙著眉頭的慌忙問道。“郡主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
“啊?我沒事,就是想哥哥嫂子他們了。”端月將眼淚抹乾淨,揚起一張笑臉來看著敬煙,慌忙解釋道。“沒回去的時候反而沒有這麽想,但是得到了之後就更加想念了。”
說著她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裙子。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下去。”端月看著自己的鞋子喃喃囈語。
“郡主這說的什麽話,寧侯府不會跑的,想什麽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敬煙揚著笑臉,她是都不懂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