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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武林和朝廷就是兩個對立的勢力,即使當他們走出山門,來到邊關,要和朝廷大軍一同共抗草原蠻人騎兵,依舊無法掩蓋武林和朝廷只見的矛盾。
只是由於各種原因,他們將這種矛盾暫時壓製住了而已。
從他們進入武林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見到大唐朝廷的軍隊如此激動過。
因為那是絕望裡的一道曙光,那是生的希望。
鐵璿一馬當先,兩隻腳如同鐵鉗一般,牢牢的夾在馬背上。
只剩一條的手臂高高舉起,身後的騎兵頓時分散兩隊,從天流門主等人身邊繞了過去。
大唐騎兵的突然出現,頓時在讓那五千多的草原蠻人騎兵陷入了一陣騷亂。
然後,所有武林武者震驚的目光中,明明比大唐軍隊多出五倍的草原蠻騎兵,竟然沒有一絲猶豫,全都打馬轉身,瘋狂逃竄。
那種驚慌與恐懼,沒有半點掩飾,全部都落盡了他們的眼中。
這是怎麽樣一種滋味。
日日追攆著自己,把他們當做獵物,如同死神一般的草原蠻騎兵,在看到大唐軍隊的第一眼,並不是想著如何擊垮他們,而是轉身就逃。
這種落差感讓這些武者有種吐血的衝動。
大唐騎兵從他們身側飛奔而過,一千多鐵騎沒有一個人看他們一眼,若不是他們是唐人,恐怕他們會毫無猶豫的從他們的身上直接踏過。
草原蠻人騎兵的馬匹,已經因為追擊這些武者,早就跑了大半日了,他們的馬匹早就顯得疲乏,而大唐軍隊的鐵騎一路走來,馬匹的體力充沛,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大唐的軍隊就已經追上了草原蠻人騎兵。
那一張張全副武裝的面孔,閃耀的盔甲,寒光爍爍的長矛,無不令這些草原蠻人心驚膽戰。
他們慌亂的轉身射出一道道箭矢,想要阻攔他們的追擊。
但是箭矢射在他們的身上,就被大唐騎兵身上的盔甲直接彈開。
而落向馬匹的箭矢,也被他們輕松的用手中的長矛直接撥到一旁,陣陣密集的箭雨,竟然無法對這群大唐鐵騎造成一絲困擾。
當他們之間距離只有五十步的時候,鐵璿沉悶的聲音響起。
“弩!”
一聲令下,所有鐵騎抓著韁繩的左手立刻放開韁繩,從馬鞍兩側抓起連珠弩箭。
當雙方只剩二十步的時候,鐵璿殺氣騰騰的吐出一個“放”字。
頓時,鋪天蓋地的箭雨灑進草原蠻騎兵的大隊中。
一聲聲慘叫聲傳來,從天空望去,仿佛土石坍塌,一大塊區域突然坍塌。
倒下的馬匹和草原蠻人發出沉悶的響聲,一些躲過箭矢的草原蠻兵,許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直接從馬背上掀翻了下去。
隻這一波箭雨,就倒下了五百多個騎兵。
剩下的草原蠻人沒有一個準備回頭救援的,反倒是因為後方突然倒下的數百人而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那些人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一大片,形成了一片天然的阻路障礙。
因為他們的死,大唐的鐵騎將無法追上他們。
但是他們還沒有高興多久。
只見鐵璿手中長刀凌空一斬,巨大的血紅色刀氣飛射而出,一陣巨響傳來,頓時漫天殘肢血骨。土石翻飛。
原本被倒下的草原蠻人兵馬所阻的道路,瞬間出現了十幾丈長的道路,青青的草皮也都不見,露出下方褐色的土壤。
草原蠻人鬼哭狼嚎,瘋狂的抽動馬鞭,但是他們的馬匹此時無論如何也都無法跑的更快。
當兩隻連珠弩箭全部用完以後,前方已經再也沒有一個草原蠻人。
鐵璿打馬轉身,冷冷的看著四五裡內,橫七八豎,還有那些失去馬匹四處奔逃草原蠻人,眼中赤紅色的光芒更勝。
“散!”
簡單有力的命令傳出,全本緊密靠攏的大唐鐵騎飛快的散開。
“殺光!”
鐵璿古井無波的吐出這兩個字,頓時就好像掀開了一場殺戮盛宴的大幕。
這一次,鐵璿沒有動,但是他身後的一千將領就好像脫了弦的利箭一般,飛射而出。
他們一個個俯下身子,兩丈長的長矛緊緊的夾在腋下。
距離的馬蹄聲散亂無序,但是動若雷霆。
一道道沉悶的響聲傳來,兩丈長的長矛上穿著四五個草原蠻人,如同肉串一般。
一些士兵看到長矛上密集的屍體,隨手就將長矛丟棄。
右手一動,背後的彎刀已經握在了手中。
武林大軍的幸存者們,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彎刀的碰撞聲,淒厲的慘嚎聲,身體墜落的噗噗聲,這一切場景,一切聲音都是如此熟悉,那曾經是他們的噩夢,但是今天,這場噩夢的主人,變成了草原蠻人。
不再是他們。
天流門主吞咽了一口口水,他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些大唐軍人武功並不是多高,殺戮的招式也並不華麗,簡單,暴力,直切要害。
天流門主自問,若是他們面對的是自己,這些招式毫無用處。
但是不知道為何,天流門主看到這簡單有效的殺戮,全身寒毛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心底隱隱發涼。
當最後一個草原蠻人倒下以後,一千鐵騎飛快的聚攏。
鐵璿騎著馬,路過張讓的身邊時,冷冷說道:“按照規矩辦!”
張讓眼中精光一閃,接令。
鐵璿來到天流門主等人面前,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隨本將前去覲見太子。”
天流門主一怔,心底堵得慌,可是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只能點了點頭。
當他們離開之時,天流門主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戰場,突然發現,跟隨他們離開的只有一半左右的人,剩下的一半留在了戰場上,只見他們下馬,走向一個個草原蠻人的屍體旁, 手起刀落,砍下一個個腦袋,拎在手中。
天流門主一愣,他看向走在身邊的一個將士,問道:“他們在幹什麽?”
那個將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打掃戰場!”
“那為什麽要砍掉腦袋!”天流門主繼續問道,因為他知道,軍功記錄的方法,是按照敵人左耳記錄功勳的。
那個將士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他發現這個人問題可真多,不過他還是說道:“這是我們的規矩,大唐所到之處,當有京觀襯之。”
簡短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頓時讓這些幸存的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天流門主停下腳步,回頭望著戰場,傻傻發呆,此時動作快速的士兵,已經在一塊空地上,擺滿了頭顱。
“大唐所到之處,當有京觀襯之。”天流門主喃喃的回味著這句話,歎息一聲,轉身離開。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