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了騷動。
冊子中的內容很簡單,但是也不簡單。
簡單的是,冊子裡的內容是崔鈺和聖皇如何策劃將他們引入草原之中,借助草原蠻人的手來削減武林高手,打擊武林,而後當他們得勝歸來,又是如何準備夥同魔道,掀起正魔大戰,直接將武林正道宗門打落深淵的。
不簡單的是,李治告訴他們這件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若是為了讓他們追殺崔鈺,根本就不用這麽麻煩。
此時,在場的人中,心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道教一脈的。
即使到了現在,他們依舊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崔鈺策劃的,來坑害他們的。
崔鈺對於道教的恩惠實在是太大了。
無論崔鈺開始的目的是什麽,都無法抹除崔鈺交給他們的道經的重要性。
但是,畢竟這個武林並不是道家一家獨大。即便是道教一脈的人,同樣有許多人開始對崔鈺恨之入骨。
其他門派的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李治看向他們,說道:“另外,聖皇駕崩的所有事情,本君不希望有任何消息傳出,如果讓本君知道是哪個門派傳出,那麽那個門派在本君看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治的話,讓那些武林門派的高手,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若是以前,他們或許真的不會太過在意朝廷的態度,但是自從經歷了草原一戰,他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大唐皇朝的實力。
在座的,任何一個宗門,現在都沒有自信可以戰勝大唐,並且為了一個消息,就惹的滅門之禍,這是他們不會去做的。
幸好,當天除了一些高手以外,並沒有太多武林人士知道具體的事情。
他們只是知道聖皇突然駕崩,具體的事情,他們及不得而知了。
各派掌門人,尤其是那些一流以下的宗門,立刻就賭咒發誓,定當死保秘密。
李治更是許下驚人的好處,要崔鈺的腦袋。
可是即便這樣,少數幾個道家頂尖宗門的掌門,依舊不願意出手去伏擊崔鈺。
不過,頂尖宗門雖然強大,但是卻是強大在其實力上,若是論人數,畢竟相對於整個武林來說還是少數。
李治倒也沒有過分逼迫。
事情談攏,日頭已經偏西,各派宗門的掌門人也都離開大殿。
此時整個大殿中空空蕩蕩地,只剩李治一人,讀作在王座之上。
“道家實力太過強大,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一個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
李治寒冰的臉龐突兀的消失不見,反而呈出一絲笑意,李治抬頭,看向前方。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李治的前方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李治沒有理會這個人的問話,而是說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個人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卷軸上依稀看見龍行花紋。緩緩地走到李治身前,將卷軸放在李治身前的桌子上。
卷軸緩緩滾動,李治將卷軸打開,看了兩眼就重新丟到了桌子上,整個人突然放聲大笑,笑的肆無忌憚。
而桌子上,那個半開合的卷軸上,可以看到“傳位於九皇子李治……”等字樣。
另外露出一角巨大的印璽。
站在下方的人看了一眼狀若瘋狂的李治,身形緩緩後退,路過昏暗的燈光時,隱約中可以看到這個人,赫然就是殺死太子李乾的衍。
崔鈺從昏迷中襲來,後腦杓的劇痛讓崔鈺想要用手摸一摸,但是卻感覺手中一種沉重的感覺傳來。
掙扎著,眼睛好不容易睜開,卻發現周圍一片昏暗,借助微弱的光亮,
崔鈺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巨大的山體溶洞之中。然後想自己的手上望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鎖著巨大的鐐銬,四個分開的鐐銬上,都有一條巨大的鎖鏈,鏈接在山體之上。
崔鈺沒有妄動,重新閉上眼睛,查看自己現在的情況,沒過多久,崔鈺重新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就連氣血之力都可以輕松調動。
長舒一口氣,崔鈺坐起身子,仔細打量鎖住自己的鐐銬,發現竟然是一種自己不認識的金屬鑄成。
不過崔鈺也沒有太過擔心,現在自己顯然已經被五凶殿的人捉住了,現在崔鈺的當務之急就是逃離此地。
向著自己的懷中摸索了一陣,崔鈺的臉突然變得鐵青,因為放在他懷中的班頭令竟然消失不見。
原本崔鈺還計劃,打開空間通道,進入以後,無論這鎖鏈是何種材質,在空間面前,也脆如薄紙。
可是現在,班頭令消失,讓崔鈺的打算落空。
“你在找這個?”
就在崔鈺思索自己接下來要怎麽辦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崔鈺不遠處響起,崔鈺猛地轉頭望去,發現一個黑袍人從黑暗中走出。
這個黑袍人身形修長,嗓音充滿異樣的磁性,修長白皙的手掌上,把玩著一個玉牌,赫然就是崔鈺的班頭令。
崔鈺看向這個人,五凶殿的人,各個都籠罩在黑袍之中,讓人無法辨認他們到底誰是誰,崔鈺真懷疑,他們是怎麽辨別誰的地位高低的。
不過崔鈺只是掃了一眼這個黑袍人手中的玉牌,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這個班頭令,畢竟只有自己能夠使用,對於別人來說,這個玉牌不過是一塊質地堅硬的玉牌而已。
所以,崔鈺倒也不會因此緊張。
這個黑袍人看著手中的玉牌,搖了搖頭,說道:“混了這麽久,才混到班頭,真懷疑,葬蒼怎麽會選擇你。”
這個黑袍人的話,頓時讓崔鈺大驚失色,他驚駭地望著這個人,說道:“你到底是誰?”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崔鈺打死也不相信對方會是五凶殿的人。
“你是天人?”崔鈺緊接著問出。
黑袍人沒有理會崔鈺,右手輕輕一握,堅硬如神鐵一般的班頭令,就在這個黑袍人的手中化作飛灰。
崔鈺看到這一幕,瞳孔猛然一縮,班頭令的堅硬程度,別人不了解,崔鈺卻是再了解不過了。
崔鈺不是一次試過,即便是現在的他,都無法傷到班頭令一絲一毫,而對方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將班頭令損毀,這是什麽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