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和尚,這完全是一句廢話,不光頭的還能叫和尚嗎?
當然光頭的也並不一定都是和尚。
那和尚大概是餓的很了,不耐煩攤主動作慢。攤主剛拿起抹布,準備做火杓之前先把周圍擦拭一下,他就粗聲粗氣的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多放點肉。”
攤主看了看和尚沒言語。
他撇撇嘴,心道:“你一個出家人竟然也吃肉?還阿彌陀佛?就不怕佛祖懲罰你嗎?哎,現在真是世道變了,連和尚都不吃素了。”
攤主繼續低頭忙活。
很快,他伸手拿出一個火杓準備往裡面添肉,沒想到大和尚又來了一句:“放肉啊!”
攤主又抬頭看了看大和尚,心裡對他的催促稍微有了些不滿。他這攤子從和平時代就擺在這裡到現在,遇到的買主不知幾何,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羅裡吧嗦的一直讓他往裡面加肉的。
這要是讓不知底細的聽了去,還以為他多麽小氣摳門呢。
心裡想著,手上的動作不免稍微慢了一點,引得和尚又是一陣不耐煩,他摸著自己的光頭,聲音略急,再次粗聲道:“放肉啊你!”
這一下可把攤主惹惱了,攤主把手上的火杓往案板上一扔,瞪著眼睛快速嗆道:“放肉!放肉!給你卷頭驢啊!”
噗
這話引得周圍的幾位過路客一陣嬉笑,那和尚也不好意思起來。
王動排在這和尚身後等著買火杓,聽到兩人對話不免對那和尚多看了幾眼。
吃罷火杓,已經身無分文的王動繼續向北面的破廟行進。
幾個拐彎,他來到一條小巷裡。
這條小巷既不寬也不窄,走一個人嫌松,三個人嫌擠。
當王動走進小巷時,他的對面忽然出現了讓人吃驚的一幕。
一男子淫興大發,在滿足手欲之後,正要進一步有所行動。
他見王動身帶武器忽然闖入,害怕王動對自己有所圖謀,刹那間猛地捏住地上女子的咽喉,惡狠狠的看著王動道:“閑事別管,否則大爺我捏死她!”
王動雖然距離遙遠,但他的眼神比刀還銳利,他慢慢向前走了幾步,緩緩道:“一個半月前,我空手就可以同時打倒兩三頭喪屍;一個月前,已經可以獨自對戰三十頭左右的小型喪屍群;等到半個月前,眨眼之間就能在喪屍群中幾進幾出,身上絲毫沒有傷痕,你覺得你的手會比我的動作更快?”
那人顯然被王動的沉穩震懾住,他不由得拖著女子向後退了幾步,繼續道:“你要殺我,我就殺她,一命抵一命,穩賺不虧!”
王動的眼睛仍舊盯在那女子的身上,此時他終於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卻在看清容貌之後忽然笑了。
王動笑的很開心,他笑著道:“你也會被人捉住?是哪個不怕死的才敢做這麽愚蠢的事?”
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對面那男人驚恐萬分的盯著王動,好像在看什麽怪物。
卻冷不丁的聽到自己懷中女子輕輕一笑,接著又歎了一口氣道:“你見過我?我怎麽不記得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個還不錯的,正事都沒辦就被你打斷,今天便算是徹底完了。”
話落,不待身後男人反應過來,那女子身體向下滑落,好像一條泥鰍,緊接著錯步繞道男子身後,一隻手迅如閃電,猛地掐住了男子的脖子,一使勁,哢嚓!
還沒等男子有所反應,就直接把他的脖子捏了個粉碎。
隨後拍了拍手,轉身對王動道:“可惜了。”
她的語氣輕松隨便,捏死一個人好像捏死一隻雞那麽簡單,想必這種事定是久做慣了的。
在這土陽城裡當然只有月下螳螂宋滿兒一人做得出來了。
她大概有二十六七歲,卻已經結過四次婚,擁有五個姘頭。只可惜和她相好的男人都死了,所以到現在她還是一個寡婦。
他們是怎麽死的?
很多人都會說出一個答案,那就是被宋滿兒吃了。因為母螳螂在交1媾之後是一定會把雄螳螂吃掉的。
關於宋滿兒的身世也是一個謎,也有很多種說法,幾乎每個人都能說出她的身世,但每一種都不對。
“感謝大哥救命之恩,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宋滿兒媚眼如絲,輕輕軟軟。
宋滿兒就是這樣一種人,就算她心裡有千萬種疑惑,她也不會直接問出來,因為她更喜歡自己去尋找答案。
此時的她根本不明白王動是怎麽認識她的,甚至把她的進化底細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許是聽說?也許是圍觀過她以往的行事風格?這都不得而知。
但只要對面的王動足夠俊俏,能讓她一飽眼福,那也就夠了。
王動笑了笑道:“我叫王動。”
宋滿兒立刻從善如流的道:“我叫宋滿兒,滿月那天出生的嬌滴滴的小姑娘呢。”
她的話穩穩當當,可她的眼神卻一點也不老實的上上下下打量著王動,似乎對王動很滿意。
“你怎麽會是小姑娘,你如果是小姑娘,那滿天下的小狐狸都可以稱自己是小姑娘了。”王動笑道。
關於宋滿兒,他這輩子確實不認識她。但上輩子來土陽城的時候,卻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他記得,那天的滿月夜裡,她溫潤的唇是如何劃過他的身體;
他記得,那樣浪漫的氣氛下,她靈活的舌是怎樣挑逗他的神經;
他甚至記得,她波光萬頃的皮膚上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好像一座島,讓他流連忘返。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夜的風流,她教會他怎樣從男孩變成一個男人。
他只是沒想到,這一世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遇到了她。
遇到了這個忽然而來又轉瞬而逝的母狐狸。
這一次他會不會還叫她跑掉呢?
於是王動笑了,笑的好像一個重新找回了玩具的孩子,對面的宋滿兒也笑了,笑容裡充滿了貪婪與陰謀。
“你住哪兒?”宋滿兒甜甜的問。
“北面的破廟。”王動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宋滿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充滿了無邪的光輝,她甚至還拽過身後的一縷秀發,在自己手中轉啊轉。
“好。”
王動輕飄飄的瞥了宋滿兒拽著秀發的手一眼,嘴角帶笑,連小動作都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