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八雲山的仙鶴船已經起飛,想著帝都的方向一路翱翔而來。
另一邊帝皇殿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布置好帝都的主會場。不僅僅是主會場,他們甚至已經把帝都所有的街道,以及大大小小的客棧驛館等地方全部都安插上了自己門派的弟子。
五年一次的雛鷹清啼榜是整個修氣世界的大事件,正是因為關注度高,每每其他人有什麽事情也都會挑在這時候來找事出氣。
這一次是在帝都,修氣之皇的腳下,帝皇殿的掌門自然不敢怠慢。
而且據說這一次的雛鷹清啼榜還會有修氣之皇親臨觀看。這就更不能疏忽大意了。
雖說現在的修氣之皇皇位已經坐穩30年了,可誰都知道,在全天下的個個犄角旮旯裡都暗藏著你想象的到和想象不到的能人異士。
這些人緊咬牙關苦苦修煉,無非就是想要奪走修氣之皇的寶座。
因為整個修氣世界都是以氣為尊的世界,有一條大家全都默認的規矩,那就是誰乾掉了修氣之皇,誰就是下一任的修氣之皇。
立刻就能收到眾人跪地行禮。
所以這一次帝皇殿即是想要出威風,也是在暗地裡擔心,生怕會出什麽亂子。為了這個擔心,他們提前十幾天的時間已經派人嚴格把住帝都的各個入口,謹防混亂的出現。
最先來到帝都的是上一屆雛鷹清啼榜上出盡了風頭的天一樓。
他們一行人由天一樓樓主趙無極帶領,個個都穿著青色的袍子。而他們身上的袍子似乎和別人身上又略有不同,站在陽光下,那青青的顏色,竟然好像水波一樣隨風蕩漾,閃出粼粼的波光。
除此之外,趙無極等人個個都是長身玉立,溫潤逼人,讓人只看一眼立刻就能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們住在帝皇殿為他們安排好的專門客棧中。
卻沒想到來了五六天的時間,三層樓的客棧外就圍了五六天的小姑娘們。她們都雙手捂在胸口,乾糧小板凳以及夜裡禦寒用的毯子一應俱全,只為了看這些溫潤的可人一眼。
甚至有些姑娘還心中暗暗祈禱,如果自己有幸被看重,那該是多好的好事。
第二批到達的則是野火閣。
這些人是在開賽的前一天夜裡才匆匆趕到。
當他們出現在帝都高大的城門外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風塵仆仆。顯然是日夜兼程剛剛趕來。
他們每個人的胯下都騎著一匹馬,旁邊還備著一匹馬,顯然一路上兩匹馬輪流倒換著用,並不曾休息一刻鍾的時間。
馬都是清一色的高頭大馬,有著紅棕的鬃毛,跑起來四蹄絕塵,威風凜凜。在那樣荒涼的大漠邊緣,能夠湊齊整齊劃一的馬匹顏色並不容易。
也不知道這得是搶了多少富賈商科,才能湊出如此的一套門面。
看到的人都不禁咂舌感歎野火閣的實力。
而馬上的人
馬上的人是什麽樣的呢?
他們全都身著或者深灰或者深棕,或者深黑或者深綠的衣衫,並沒有任何一點鮮豔的色彩。
原本人們的猜測中都以為沙漠邊的火種,那一定是張揚狂妄的。
可惜他們完全忽略了大漠風沙猛且直的道理。在那樣的風沙裡,人就跟泥猴差不多。
再好看的顏色,都會變成風沙的樣子。
順著衣服網上開,不僅是衣服的顏色,連他們的皮膚都是夾雜著灰黑,無論原本是黑是白是黃,此時看來都跟孿生兄弟相似。
相同的是他們每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狂妄不可一世的亡命徒氣息。
這樣的人別說過招,
只要他從你的身邊經過,帶起的氣場就會讓你感到你的生命在一瞬間被冰凍住。甚至多動一下都不敢,生怕自己內心的想法也從這樣微小的動作中泄露出來。
也許他們在進入野火閣之前都有著各自殺人如麻的過去,可進入野火閣之後,他們都只剩下了一個名字,那就是野火閣的入門弟子。
在這一個月的修行中,這五個人並不像八雲山的五人一樣,甚至跟其他任何門派的五人都不一樣。
他們是從五百人中脫穎而出的。
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都倒下了99具屍體,他們沒日沒夜的殺,在那間四處都圍著黑布的屠宰場。
等到最後,他們五人出來的時候,用了半天時間還是比半天更少,誰也說不清楚。
但當他們看到彼此眼中嗜血的猩紅時候, 他們知道他們合格了。
狂徒之中的狂徒,暴躁裡面的暴躁。
他們終於在嗜血的路上又更近了一步。
此時此刻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上的傷。
有的在臉上,有的在脖子上,有的在胸口,有的在背後,最後一個則在兩條胳膊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上。
咵嗒咵嗒,咵嗒咵嗒
飛馳的馬蹄仿佛打在青石板路上的雨點子,密集而又有著自己的頻率。
一行人在城門處放行之後,直接衝將進來,勢如破竹,目若無物。在天一樓的對面停了下來。
與天一樓不同,野火閣的葉火並沒有站在五人之前,而是在五人的最後。他十分放心自己今年的這幾名弟子,知道什麽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
所以才騎著馬走在了隊伍的最後。
稀裡嘩啦的下馬聲和卸行禮的聲音很快響起,引得對面的天一樓眾人站在店堂裡向外觀瞧。
他們看到這些殺人如麻的亡命徒們,竟然最愛惜自己的馬匹。
亡命徒們橫刀立目的翻身下馬,呼呼喝喝的叫喊小二趕緊把自己的馬拉下去找個地方休息,而他們自己卻肩扛身背著各種行禮,往客棧裡就闖。
咣當!
當下那個頭上有著一道傷疤,讓他的光頭看起來好像兩塊被深深峽谷切開的高山似的。
他一腳踹飛旁邊的桌子,然後把行禮往店堂中一放,大聲道:“不想死的快滾!”
“你野火閣的爺爺們來了!”
剩下四人在這人的叫喊聲中,十分有默契的衝上樓區,逐個踹開房間,拽出裡面的客人,隨手就往樓下扔。
那動作就跟扔個盤子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