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蟲群在雁夜和時辰之間形成一堵厚實的牆壁,不斷衝擊著時辰,試圖將其淹沒。
但差距是明顯而且巨大的,作為禦三家之一遠阪家家主的遠阪時臣,遠比半路出家的雁夜要強得多。不慌不忙地揮動手杖,熾熱的火焰不斷噴湧而出,那如‘浪’‘潮’般的蟲子無論衝來多少,都無法越雷池一步。
而‘操’縱蟲子的間桐雁夜卻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粘稠的血液從崩裂的血管中流出,落到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他的‘腿’開始顫抖,一步一步地走在血泊當中,緩慢卻堅定地前移,不管身體發出的抗議。
手臂,好重……
‘腿’也是,好重……
果然,就算是得到了髒硯的幫助,我還是……
雁夜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看著蟲群縫隙透出來的橘黃‘色’的火光,心‘亂’如麻。
果然靠我自己是無法擊敗遠阪時臣啊……
時辰你比我強太多了……
天賦,家庭,能力,你幾乎擁有了一切啊,連葵也……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聖杯也是,你是那麽的理直氣壯……
但是!為了櫻,我一定要取得聖杯,我要將你擊敗!聖杯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雁夜那僅剩的一隻獨眼,‘射’出癲狂的光芒,身上那可以‘逼’瘋聖人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手臂不再顫抖。
如果沒有你,櫻就不會被過繼到間桐家,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副半人半鬼的模樣,如果沒有你,葵也不會……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沒錯,只要你不存在了,那麽這些就都不會發生了,是啊,遠阪時臣,如果你死掉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你死掉了……
沒錯,殺了他,殺了他就能結束這一切的錯誤,都是你的錯!!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啊啊————!遠阪時臣!!我要……”雁夜衝著不斷施法地時臣淒厲地咆哮,“遠阪時臣!!我要————殺了你!!”
“間桐雁夜,如此狼狽的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時臣聽到雁夜的嘶吼,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還是說你覺得與綺禮聯手就能夠勝我?”
說著,時臣將手杖在地上一頓,一跳火蛇便從‘交’出鑽了出來,再次將綺禮‘逼’開。
“這是才能的差距,不可逾越的鴻溝,”時臣不屑地看著雁夜,“去死吧,間桐雁……呃!”
一截明亮的利刃透‘胸’而出,鮮血滴落在靜心擦拭的皮鞋上,卻讓時臣說不出後面的話語。
“Assa……Assassin!”看著‘胸’口短刀上自己的身影,時臣不可置信地吐出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單詞。
“呵……呵……”雁夜喘著粗氣,被鮮血掩蓋的嘴角不可抑製地上揚,“Assassin,吞噬他(中出他)!!”[玩壞第一彈……]
時臣身後的Assassin微微點頭,‘抽’出另一把短刃‘插’進時辰的身體裡,‘乳’白‘色’的液體從短刃兩側噴了出來,轉瞬之間就注滿了時臣的身體。
而後時臣的嘴巴被強製‘性’地打開,‘乳’白‘色’的液體鑽了出來,慢慢覆蓋了時臣的面孔,最後變成了一副白骨面罩,戴在了時辰的臉上,新的Assassin誕生了。
“我想師傅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我的Assassin為什麽永遠殺不光。”綺禮收起黑鍵,眼睛瞟了一眼雁夜身後的過道,緩緩退入黑暗之中。
“呵呵,不可否認Assassin是本屆聖杯戰爭中最弱的英靈,但相對的,Assassin卻可以無限複生,只要有人類的靈魂,Assassin就是不死的,只要被他殺死,就可以被他吞噬。”
殺掉了時辰,雁夜似乎也冷靜了下來,緩步來到時辰所變的Assassin身邊。
“那他現在到底是遠阪時臣,還是Assassin?”
“當然是Assassin,”綺禮靠著牆,眼睛的焦點沒有在雁夜身上,而是越過他,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背後,“自他被吞噬起,這個世界上就不再存在一個叫遠阪時臣的人了,他作為養料和溫‘床’,讓Assassin複生了。”
“怎麽樣?殺掉自己的情敵,遠阪時臣的感覺怎麽樣?”綺禮的嘴角越來越彎,散發著黑暗氣息的微笑再也止不住了。
“很好,我的感覺太‘棒’了!(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豎拇指)”雁夜被蟲子強行改造身體之後雁夜第一次‘露’出笑容,猙獰,崩壞而且殘忍,“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就像吃了麥炫,根本就停不下來啊啊啊!!)”[玩壞第二彈……打寶Q]
“噠,噠,噠……”
本來沉靜黑暗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雁夜條件反‘射’般地藏進了一邊的‘陰’影裡,看向自己身後的方向。
一襲白裙在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麽的顯眼,垂肩的黑發,眉目如畫,遠阪時臣的妻子,遠阪葵不知什麽原因,竟然跑到了雁夜他們爭鬥的現場。
但那有些呆滯的表情,以及踉蹌的腳步卻破壞了她的氣質。
“間桐雁夜……”聲音沉痛,哽咽,更帶著一絲疑‘惑’。
雁夜僵在原地,被‘陰’影遮蓋,看不到他的表情。
“間桐雁夜,你出來啊!!”遠阪葵只是一個沒有學過魔術的普通人,根本找不出刻意隱藏的雁夜和綺禮,“你給我出來啊!(間桐雁夜,你別躲在那裡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這!你有本事搶男人,怎麽沒本事出來啊!出來!你有本事搶男人
你有本事出來啊,別躲在那裡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這,哼,哼,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出來啊,別躲在那裡不出聲
我知道你在這,呸!出來啊!出來啊!出來出來出來啊!間桐雁夜,間桐雁夜,別躲在那裡不出聲!)”[玩壞第三彈……吹寶Q]
“葵……”
“間桐雁夜!你終於敢出來了!?”
看到葵的眼神,剛走出來的雁夜不禁後退了幾步,那雙明亮的眼睛中不再含有溫柔,‘射’出的是刻骨的仇恨,想要將眼前之人撕得粉碎,不加掩飾的凶暴。
“你這個殺人凶手!”
雁夜無言以對。
“你以為殺掉時辰你就能得到聖杯麽!?”葵一步一步地向雁夜走了過來,咬牙切齒地“格格”聲在他的耳中回‘蕩’,“我告訴你,間桐雁夜,那是不可能的!你殺掉時辰之後,我就是遠阪家的代當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得到聖杯,除非,我死!!”
“從我手裡奪走了小櫻,現在又殺死了我的丈夫,在我面前!”
“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到聖杯,實現你的願望的!”
那個溫婉如水,落落大方的遠阪葵不見了,現在有的,只是一個瘋狂的,隻想為自己復仇的未亡人,她嚴重的厲芒足以撕碎擋在前面的任何人。
“我……我只是……”
雁夜被葵的眼神嚇壞了,一步一步地後退,冷汗滲入臉上的傷痕,卻根本感覺不到疼。
“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人變得不幸,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如果沒有他,櫻就不會被送到間桐家,如果沒有他,大家都會變得幸福,你也……”
“夠了!!”
遠阪葵發出憤怒的吼聲,讓雁夜無法說下去。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這種……你這種隻愛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明白!”
“奪走了櫻!”
“殺死了時辰!”
“讓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
“竟然說幸福!誰能夠幸福!”
“誰會因此而幸福!!你怎麽不去死啊!”
“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去死啊————!!”
聲嘶力竭的怒吼,讓間桐言葉不知所措,背部已經緊貼牆壁了,卻還不住地向後擠,這一刻,他隻想遠離面前這個‘女’人。
我明明是為了你和櫻才會參加這場戰爭的,為什麽……
我明明是為了你和櫻才會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為什麽……
我明明是那麽的喜歡你,為什麽……
我明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拯救你和櫻的,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叫我去死!?
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到底是誰的錯!?
誰能告訴,我該怎麽辦!?
(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玩壞第四彈……貓爪Q]
“啊啊啊啊啊————!!”面對葵的質問,雁夜崩潰了,他不明白,太不明白葵為什麽不明白。一聲聲地尖叫仿佛尖刀一樣刺進雁夜脆弱的心裡,葵否定了他一直以來的信念。一直以來他用生命來守衛的信念,崩塌了。
雁夜上前將葵按到在地上,死死卡住她的脖子,拚命地用力,不顧葵眼角的淚水,
嘶吼,雁夜仿佛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只能用行為發泄自己的憤懣。
終於,雁夜身下的葵不再‘抽’搐了,眼睛也失去了光澤。
“Assassin……”
退開的雁夜將剛才的Assassin叫了過來。
“吞噬他(中出他),Assassin!!”
跟剛才同樣的步驟,一柄短刃刺‘激’葵的身體,直到那‘乳’白‘色’的液體凝固在葵的臉上,形成一個慘白的骷髏面具。
“呵呵……呵哈哈哈————”
雁夜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既然你那麽愛他,那你就永遠跟他在一起吧……”
說完雁夜也不管暗處的綺禮,帶著Assassin離開了,逃離這個讓他無主,又讓他鮮血淋漓的暗巷。
(去死去死團在此成立,團長:間桐雁夜,團副:遠阪夫妻……)[玩壞第五彈……噴他Q]
“呐,綺禮,這就是你編寫的劇本麽?”
一道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是剛才引走Assassin們的吉爾。
“不知您還滿意麽,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綺禮語氣謙卑, 衝著吉爾微微鞠躬。
“雖然只是一幕無聊的‘肥’皂劇,但作為你的第一部作品,也算不錯了。”
吉爾輕輕搖著手中的酒杯,裡面盛的是上次從櫻逝那裡要來的神之酒。
“但為了演好這初戲,你可是讓本王失去了那無趣的下臣啊,綺禮,這你要怎麽辦呢?”
“當然是成為一個有趣的下臣了,”
綺禮‘露’出手上那並未消失的令咒,毫不畏懼吉爾散發出來的殺氣,反而‘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
“也好,綺禮,只要你不讓本王無趣,本王就和你一去將聖杯收入囊中!”
“禦意。”
綺禮與吉爾締結了契約,然後將眼神投向遠方,那裡,是另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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