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白玉橋前,上官千羽腳下頓了一頓,便想轉身。
隔著一座橋,風荷院在暮色之中好像很遙遠,卻又好像近在咫尺一般。
上官千羽皺了皺眉,難得地糾結了一下,接著他就開始鄙視自己起來,上官千羽啊上官千羽,什麽事是你沒經歷過的,什麽事是難得住你的?區區一座橋,竟讓你躑躅起來?
整個清河王府都是我的,風荷院也是,為什麽我要因為那個女人在風荷院,而停足不去?
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上官千羽不再遲疑,過了白玉橋,便向風荷院走去。
四月的天氣,夜色中透著一股暖意,但風荷院的感覺卻更暖。
燈籠散發著黃黃暖暖的光澤,在樹間,要枝底,在樓欄,在門楣處點綴得恰到好處,外院裡,海生正在打掃院子,內院裡卻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語。
離得有些遠,聽不見在說些什麽,但是那聲音所透出來的輕快,讓人情不自禁地感覺連心情也松快起來。
海生看見上官千羽,只是遠遠地抱了抱拳,並沒有走上前來。
他知道這個清河王對自家大小姐不好,他身為下人不能做什麽,但自不會把上官千羽當成姑爺一般的尊敬。
上官千羽自然是不會在意一個下人的想法的,他推開內院的門。
內院裡擺著一席,是兩張桌子拚成的一個長桌,上面碗盞杯盤,擺放得滿滿當當,燕青蕊一襲月白色長裙,頭髮隨便挽起,隻插了一支珠釵,燈光下,她那滿頭烏發顯得越發黑如緞子,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她展顏笑著,笑容如盛開的花朵,燦爛,嬌豔,清新,明媚,因為喝過酒,她的臉色白裡透著紅,好像天邊的霞光落在他也的頰間。她端著一隻酒杯,輕輕嗅著杯中的酒液,眉飛色舞地道:“這酒也就勉強能喝,等過兩個月,我新自釀造一些葡萄美酒,以後給咱們當飲料!”
郭箐已經回去了,內院就主仆兩個。
翡翠也喝了不少,雙眼發光地道:“真的,院主,你會做菜…還…還會釀酒,這是什麽時候…學的呀?”
燕青蕊輕輕撫了一下額,她忘了,翡翠可是一直跟著原身的丫頭,她酒喝多了,差點說的露了餡。她捏捏翡翠的臉,笑嘻嘻地道:“早就學了,書中…自有黃金屋,你當你家院主當年那麽多書…都是白看的?”
翡翠傻笑道:“書裡看看就會,院主真是太聰明了!”
燕青蕊搖頭晃腦地笑著,得意地道:“那是當然。在燕府裡日子過得憋屈,想做什麽也做不成,可現在不一樣了,說起來,還得謝謝上官千羽那個混蛋。咱在風荷院多自在呀,想幹什麽幹什麽!”
翡翠還是很盡忠職守的,即使喝醉了,還記得要規勸的事,她口齒不清地道:“院主,這裡面自在…是自在,可是……不好!”
“怎麽不好了?”
“這裡是偏院,王爺不來…不好!院主,你什麽…什麽時候才能……跟王爺……生個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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