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忠傑把周禦醫往西側的偏廳裡引,周禦醫打開藥箱,那裡面有現成的文房四寶,他刷刷重新開了一張的方子。
遞給阮忠傑的時候,周禦醫的心裡充滿了同情,這份同情就自然而然地帶到了臉上。
哎,年紀輕輕的,傷到那裡,還差點送了命,可憐的清河王呐,怕是這一輩子也只能軟短挫了。
不過他也納悶不已,小太監說受傷的是清河王妃,可他連清河王妃的影子也沒有見到,治的是清河王,動手的是六公主,難道說,這中間……
想到這裡,周禦醫一震,這皇家的事,可不能胡亂猜測。
他趕緊一肅容,對阮忠傑抱拳道:“阮總管,這藥方,你親自交給王爺。給……盡量……多吃點好的吧!那個,禦醫院裡還有別的事,老夫就先告辭了!”
可剛才他臉色的變化,眼神之中的同情和一絲憫惜,都落在阮忠傑的眼中,阮忠傑越發覺得,應該是王妃已經無救了。
但凡有一點可能救活,周禦醫又怎麽會一臉同情呢?
周禦醫那句多吃點好的說出口,阮忠傑的心就直接沉到了地底。若不是已經徹底無治,為什麽還要叫吃點好吃的?這分明是叫做個飽死鬼的意思。
如果周禦醫知道這時候阮忠傑在想什麽,一定目瞪口呆,他的意思是,王爺傷在那裡,而且傷得很嚴重,得多吃點好的補一補,最好以形補形,不過這話不能說,畢竟,要是告訴阮忠傑王爺要具體吃這些東西,豈不是等於把上官千羽不想讓人知道的傷勢暴露出來了嗎?
他更不知道,他說的是清河王,而阮忠傑問的是清河王妃。
送走周禦醫後,阮忠傑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他心裡很茫然,王爺的怒火發起來,也許管家娘子連命也撿不回一條,他要不要提醒管家娘子先逃呢?
但這種想法隻一冒頭,就趕緊的叫他掐滅了,他還暗暗抽了自己一嘴巴。
身為忠仆,這麽想想也是不應該的,不要說王爺要失職下人的命,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乖乖奉上。可是,他和管家娘子畢竟也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他無能為力,不能有私心,可管家娘子即將到來的命運還是讓他難過。
這時,他正好經過涼亭。
之前的那番混亂,自然也沒有人招待六公主了,六公主還在亭子裡坐著,齊嬤嬤和眾宮女嬤嬤太監們守在亭子四周。
六公主嚇壞了,失神地低喃:“都怪她,怎麽這麽不禁摔……我不是有意的……”
齊嬤嬤挺著急, 她想勸公主回去,但是,六公主就是不走,她不但不走,還道:“我要跟千羽哥哥解釋,真的不怪我。是她惹怒我的!”
齊嬤嬤無奈,只能在這裡守著。
這時,有個小太監匆匆跑過來,報告齊嬤嬤:“周禦醫走了!”
齊嬤嬤道:“禦醫怎麽說?”
小太監囁嚅:“是王府的大總管送他離去的,奴才離得太遠,沒有聽清多少,只聽他們好像說‘很嚴重’!”
正說話,齊嬤嬤一抬眼,就見阮忠傑有些失神地往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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