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臉上帶著銀製的面具,面具做工精細,線條流暢,恰到好處地貼在他的臉上,使他整張臉既溫潤,又神秘。
他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蕭紫鳳的眼神溫和中帶著一些戲謔。
是他,真的是他,銀面郎君?
蕭紫鳳結舌道:“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銀面郎君淡淡笑來:“比你想像中早!”
比她想像中早?有多早?
蕭紫鳳的臉忽地就紅了。
既然比她相像中還早,那剛才就不是幻覺了,如果不是幻覺,那她是真的去抱他了?只是被他閃開?
她怎麽就不經大腦的去抱他了呢?這種事她只在夢裡想過,剛才是太意外了,太吃驚了,太歡喜了,所以大失常態。
希望他沒有生氣!
蕭紫鳳有些窘迫地走到她面前,這個剛才在上官千羽面前瀟灑不羈,豪放英氣的女子,突然就帶著小女兒的扭捏,紅著臉呐呐地道:“你……你怎麽親自來了?”
銀面郎君輕輕一笑,道:“幸好我親自來了,要不然,豈不是看不到你大寨主威風的一面?”
蕭紫鳳頓時大窘,急忙解釋道:“顏公子,我……那是開玩笑,我沒想過找壓寨相公,我只是不喜歡當官的,故意惡心他的!”
銀面郎君噗地笑道:“你這麽一個長相嬌美,好像花兒一樣的女子,還想惡心到誰?能有幸被你想惡心的人,該慶幸祖上燒了高香吧?”
蕭紫鳳臉色有些發白,急急地解釋道:“顏公子,我對他沒有別的意思,我對別的男人都沒有意思……”
銀面郎君眼眸清如湖水,清泠泠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輕笑道:“別急別急,我開個玩笑。地圖弄到了嗎?”
蕭紫鳳聽說是玩笑,才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但卻又有些慚愧地道:“我倒是畫下來了,可是安陽侯府太大了,裡面的戒備又很森嚴,埋伏很多,我闖了兩次,仍然不知道安陽侯住在哪裡。”
她說著走到自己的那大椅前,揭開虎皮墊子, 拿出裡的折疊的一雙塊羊皮,走到銀面郎君面前,把羊皮遞了給他。
銀面郎君接過來,就在旁邊幾上攤開羊皮卷,上面有畫好的地圖,那正是安陽侯府的全景。
地圖並不是那麽詳細,但是有全景,也有一些地方的標注。
那是蕭紫鳳一個月內兩次夜闖,親自去過的地方,至於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沒有標注。
但仍然看得出來,遠景中的安陽侯府,蕭紫鳳到過的地方,不過三分之一。
這侯府的確夠大的。也是,能裝得下三千府兵的地方,又哪裡會小了?
銀面郎君對著地圖看著,蕭紫鳳伸出手指,指著標注處向她講解自己夜闖時候見到的情形,她極慚愧地道:“安陽侯府的府兵所在地我沒有探出來,這三處都有可能,但我不知道具體是哪一處!”
這豐州地廣,安陽侯又在這裡當了二十年侯爺,侯府的地界,比起京城的侯府來,可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