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玨平喃喃地道:“青蕊?你說我外甥女青蕊都成親了?”
上官千羽點了點頭,道:“她已經過了十七歲了!”
蘇玨平顫抖著嘴唇,臉上現出一絲激動之色,喃喃道:“十七歲,大姑娘了,十二年了,十二年了,若蘭,若蘭她怎麽樣?”
上官千羽默了一默,沒有說話。
蘇玨平雖然身上受傷嚴重,飽受折磨,但卻仍是目光如電,這樣的神色,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乾涸的眼中湧上一絲淚光,咬牙切齒地道:“燕洪陽那個畜-生……”
銀面郎君腳下似乎動了動,不過沒有上前,但是她卻沉聲對蘇玨平道:“叔叔,出去再說,恩也好,仇也好,活著,才能報!”
上官千羽看了銀面郎君一眼,他覺得她話音裡好像壓抑著什麽東西,似是憤怒,似是仇恨,似是釋然,又好像什麽都沒有。不過他說的對,不管怎麽樣,這裡不安全,都得出去再說。
蘇玨平的身體狀況很差,必須把他救出去好好調養。
這是青蕊的舅舅,那便也是他的舅舅。
上官千羽安撫地道:“舅舅,你別多想,我們先帶你出去。”
蘇玨平看著上官千羽的臉,神色又複激動,他道:“你快走,你們都走!你救不出我的,這裡守衛嚴密!我已經是快死的人了,你們別把自己搭進去!”
他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人顯得更虛弱了,連眼都翻白了。
銀面郎君急忙從懷中拿出一顆雪白的丹丸來塞進他的口中。
這丹丸進口即化,虛弱如蘇玨平,竟也覺得精神一震。那些飽受折磨疼痛難忍的地方,竟有一絲清涼的感覺,好像傷口沒那麽疼了。
銀面郎君淡淡地對上官千羽道:“你既是他外甥女婿,你背他出去,我斷後!”
上官千羽衝著銀面郎君一抱拳,道:“想不到你如此仗義,多謝,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銀面郎君:“……”
上官千羽白天受了銀面郎君的捉弄,拉肚子拉得那叫一個酸爽,原本是想再遇銀面郎君, 必不客氣,但此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再說,他跟個女人計較什麽?
蘇玨平掙扎道:“別管我,你們別管我,快走!”
但這裡兩個人都不可能不管他,上官千羽一彎腰,就將全身乏力的蘇玨平背在背上,銀面郎君已經走在前面,還順手將兩個面具拿在手中,只是明明看見她拿起面具,但是當她直起腰時,卻不知道收在哪裡。
她開了那道假山的門戶,先出去了,然後接應上官千羽把蘇玨平扶出,之後再將蘇玨平扶到上官千羽的背上,關上假山的門戶。
一切,沒有痕跡。
而這裡,是之前安陽侯不曾帶上官千羽來的地方。
安陽侯是個聰明人,假山之中有地道,還關著重要的人,他卻沒有在這裡派守衛,若不是上官千羽恰好遇到那兩個黑衣人,誰會想到這兒竟然會有一個地下囚室?
若是這裡重兵把守,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