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馬上的男子,二十三四歲,一身黑衣,明明風塵仆仆,可絲毫也沒有遠程跋涉後的頹廢之態,相反,倒是神采奕奕。
他相貌英俊,不怒而威,眼光掃過,自帶威勢,顯然是長期身在上位而形成的氣勢。
他身後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衣,勁瘦矯捷。
身後男子一邊打馬疾馳,一邊道:“王……公子,咱們的馬兒不行了,得到下一個點換馬!”
前面男子淡淡道:“嗯!”
“公子,現在很多人都去慶州和隋光的慶陵縣,為何你要到這天乾的乾州呢?公子莫非是有什麽新的計劃?其實,交給屬下辦就好了!”
“你辦不了!”前面男子淡淡地道:“冥一,這次,我必須親自前來!這一輩子,我錯過了許多,失去了許多,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這件事了!”
冥一撓頭道:“可是,那你不是應該去慶陵嗎?”
前面的男子自然是百裡秀峰,他看著前方延伸的官道,唇角慢慢掠過一絲笑意,道:“不,我就到乾州!”
冥一覺得十分納悶,半個月前,聽說上官公子與燕姑娘成婚,他一天之內下了十幾道命令,調動邊境大軍,令他們向天乾邊界壓近。又派出了許多人,各自去辦什麽隱秘事了,而後,就隻帶了他一個,匆匆往乾州趕。
冥一原本以為攝政王是想趁此機會兵犯天乾,攪起一陣風雨,讓上官公子和燕姑娘成不了婚。
畢竟,自家主子對燕姑娘是什麽心意,冥一很是清楚。
不過,王爺令邊軍壓近逼迫,兵圍城下,天天叫罵,卻並不戰。
只是任由天乾邊境將一封封八百裡加急的告急信雪片一般送往天乾京城。而那些派出去的人,似乎也並不是去進行什麽暗殺破壞之類的事。
他第一次不懂主子的意思了。
尤其是他直接帶著自己來乾州的舉動,更是詭異。
不論是搶親也好,祝賀也好,要去的地方,不應該是隋光的慶陵縣嗎?
冥一自然沒有看到,百裡秀峰眼中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五月十七, 是上官千羽和燕青蕊成婚的前一天。天氣暖融,晴空萬裡。
當夜,慶州江湖,得月樓,數十個不速之客鬼鬼祟祟地在夜間悄悄潛入得月樓獨立酒窖,他們腳步輕輕,準備把懷中的藥粉放入酒中。
突然外面的門轟地一聲關上了。
其中一人驚覺道:“不好,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酒窖裡一道亮光閃過,一個小小的彈雷從門縫裡彈了進去,正砸在堆放的壇之上。
轟然一聲巨響,彈雷的炸裂引起一地酒壇炸毀,火光閃現,那些酒應火而燃。原來,只在最前面放了一排酒,其它的壇裡,裝的都是油。
火燒得極旺,外面的門又關上了,這數十人見勢不妙想要突圍,可這地兒本來就小,又被火光包圍,眾黑衣人身上無不著火,一個個被燒得疼痛鑽心,只有四五個人拚命劈開門逃出來。
可是外面等待他們的,是西列堂主帶著的一眾慶州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