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梵的聲音在外面道:“回院主,是太子少傅燕大人!”
燕洪陽?
昨天有燕家兄弟前來,被她一口回絕,今日燕洪陽竟然親自來了?
燕青蕊挑了挑眉。
翡翠道:“院主,您要不要見?你要是不見,我去請他回去!”
燕青蕊卻是搖頭而笑,
道:“見,怎麽不見?你先去出把他帶到前廳,我換身衣服就來。”
翡翠不解地道:“院主,你……”
燕青蕊卻沒打算為翡翠解惑,笑道:“去吧!”
翡翠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很聽話地出了內院,到前院時,寂梵已經把燕洪陽請進了院中,河圖是認識燕洪陽的,不免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剛開始,在門外說話還有些衝。
可今日的燕洪陽,卻一改幾個月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目中無人的氣派,甚為好說話。
河圖雖然行事粗豪,卻也不傻,畢竟燕洪陽還是個大官呢,若是把人得罪死了,豈不也是給院主找麻煩?所以,自然也就只能報與寂梵,寂梵聽了燕青蕊這邊的吩咐,才把人請進院中。
這等待的過程,燕洪陽竟然一直唇邊含笑,沒有不耐煩。
他今日隻帶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廝,雖是錦袍,但也只是衣著稍不凡一些,並沒有那種以富逼人的氣勢,竟是十分低調。
燕青蕊看到這樣的燕洪陽,眉頭就不禁再挑了一挑。
不過,她也並沒有因此而驚訝,現在,燕洪陽做出什麽奇怪的事,她都不會驚訝的。
燕洪陽那邊落座之後,翡翠倒是很快奉了茶上來,燕洪陽剛端起杯子,就聽見門口腳步聲,抬眼一看,一個白衫女子從門口進來,她容色清淺,表情淡淡。
燕洪陽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一眯。
這樣的美麗,和她那死去的娘幾乎是一模一樣啊。
想到蘇若蘭,
燕洪陽的眼裡就湧上一些複雜。
當年的事,錯綜複雜,他卷進去之後,選擇了富貴,有了今日的步步高升,但是,那個女子,卻已經死了。
午夜夢回時,他不是不曾夢見過她清清冷冷地注視著他的樣子,每每醒來,汗透重衣。但是,想到富貴,想到前程,他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沒有當初的舍棄,哪來今日的位高權重?
以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倚恃的普通仕子,又如何能成為今日的太子少傅?
所以,他猛地把心中那抹影子驅散,看著燕青蕊。
燕青蕊也沒有理他,在主位上坐下之後,才緩聲道:“燕大人,你紆尊降貴前來,所為何事?”
燕洪陽勉強一笑,道:“青蕊,我是你爹,你非要和我如此生份嗎?”
燕青蕊輕嗤一聲,道:“如果我記得不錯,幾個月前在這小院裡,我和你好像已經斷絕了關系!”
燕洪陽輕歎一聲,道:“青蕊,為父當日一時之氣,你竟還耿耿在懷?都這麽久過去了,你還要記恨為父到什麽時候?”
燕青蕊道:“燕大人,民女可不敢高攀。再說,我無父無母這麽多年了,感覺也挺好,並沒有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