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子知道此事到此已經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宜多說。他還得趕緊回去為皇甫月療傷。
當天晚上,住在冷宮的花嬪哭啞了嗓子,她所生的十九公主,失蹤了。
可惜一個兩年前就貶入冷宮的嬪妃,無權無勢無能力,一個在冷宮長到五歲的公主,連皇帝之面也沒有見過幾次,失蹤了之後,宮衛們也只是就近找找,就此作罷。
那十九公主,此刻正在皇甫月的公主府裡,血肉模糊地陳放於一間密室,皇甫月手中滿是她心口的血,她蒼白的臉色已經現出幾分血色。
待到她睜開眼睛時,氣色好了許多。
乾坤子也在,他道:“小月月,你的傷宜靜養,這個女童是陰月陰日陰時所生,最適合修補你的傷勢,可惜她的血太少,為師會為你繼續尋找,你自己配以為師給你的丹藥,好生修養,保你十天不到,就恢復如初。”
皇甫月看也沒看十九公主的屍體一眼,於她來說,她沒有妹妹,那個女童,也只是她的飼料而已。
她道:“師父,月月現在該怎麽辦?”
乾坤子意味深長地道:“靜養!”
皇甫月懂了,她的傷要靜養,而她和父皇之間已經裂了縫的信任,也得靜養,靜待時機。
但這不表示,她不能做點什麽出口氣。
竟然將她害到這番境地,皇甫景琰,本公主是任你欺負的麽?
此時,京郊西方,已經到了嘉州和谷州交界之地,在一片荒原曠野,一個人正在拚命奔逃,但是,不管他怎麽奔逃,都能感覺到身後的追兵。
他有些疲於奔命。
他原本穿著一身華服錦衣,容貌俊美,是個翩翩俗世佳公子,此刻錦衣染塵,上面有幾道破口,傷處的血有的凝結了,有的還在往外滲。
顯然他逃亡一般的奔走,已經有些時候了。
終於,身後那追魂一般的殺氣好像不見了,他身前飛奔,腳下一個踉蹌,向前衝出,正好跌在一片草地。
他也不起身,就仰躺在草地上,開始大口地喘氣。
初冬的天氣已冷,他額頭上卻都是汗,全身更是酸軟,連傷處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一般。
突然,他猛地一個翻滾,就在他剛才躺著的地方,劍斬落了一片草屑。
他破口大罵:“賤-人,有本事和老子光明正大打一場!”他的狼狽和恐慌從這大罵之中顯示了出來。
逃了三天,天天疲於奔命的人,
一個青衣身影利落地從不遠處出現,那是個容顏如花,卻臉如霜雪,神情冷冽的女子。
那男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咬牙切齒地道:“賤-人,你以為老子是二長老,那麽好殺的?老子要你的命!”
這男子是蘇夜辰,三天前,蘇流生死在一處青樓某個青樓女子的床上。
他立刻感覺到危機,而且猜到必是蘇紫仙那個賤-人。
他原本是想向五公主求助的,但是他感覺到五公主現在顧不上他,他決定還是召集了自己的人,先下手為強,把蘇紫仙那賤-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