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嶽淞的目光,都不由得變了。
雖然慶州的江湖以武為尊,但是,仗著武功高強,欺男霸女,恃強凌弱,尤其是所殘害的人,還是手無寸鐵,毫無武功的婦孺,那就為人所不恥了。
嶽淞此人每次英雄會都傲得很,出手也毒辣得很,但不管怎麽出手毒辣,行事偏激,那都是在比武場上。
固然為人所不喜,人們也不過是不和他交朋友,避他遠些。
或者有些人諂媚拉攏討好。
嶽淞私底下如何,卻沒幾個人知道。
可這位顏青姑娘,言辭鑿鑿,而且嶽淞眼中慌亂明顯多過憤怒,顯然這一切都是真的。
難怪這位顏青姑娘要當著整個慶州武林的人,公然向嶽淞宣戰。
今日,就算顏青打不過嶽淞,在場眾人也會有人出手收拾他。
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壓根就是一武林敗類,你好色貪歡,青樓裡多的是從事這一行的女子,為何要禍害良家女子,而且,不但壞人名節,毀人清白,還傷人性命,簡直凶殘之極,毫無人性。
燕青蕊緩緩道:“經查證屬實者,十年來,你嶽淞共殘害無辜女子二十七人,人人皆已殞命,未經查到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嶽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最後一句,滿透著凜冽和森然的味道。
如果嶽淞剛上台之時,燕青蕊這麽說,一定會迎來一片嗤笑。但是在她真的讓了嶽淞三招,而嶽淞卻沒有傷到她時,現在這番話,倒是沒有人會笑了,不過,讓過三招不代表武功就能勝過嶽淞,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人們有些怔然地看著台上,一時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這個嶽淞,在慶州江湖的地位著實不低,行事卻這般齷齪卑劣。
而顏青能查出嶽淞私底下做的那些事,隨便兩件,就已經讓人心驚,何況還查出二十七起,這個女子,又是什麽來頭?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 端坐於台下一隅的墨曄,目光掃過一處。一個人二十多歲長相普通,但眼神精明的人悄然走近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公子,該回去了!”
墨曄看一眼台上,淡淡地道:“不急!”
那人卻急了,道:“公子,不能再拖了,三天前你就該回去了!”
墨曄雲淡風輕:“既已耽誤了三天,再多耽半個時辰,也不算晚!”
那人還想再勸,但接觸到墨曄掃過來的一眼,隻得默默地住了嘴,不過心裡暗想:公子說多耽半個時辰?如果只是半個時辰,那也沒什麽。
台上,隨著燕青蕊死期兩個字出口,嶽淞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做賊心虛,手中長劍一擺,發動了凌厲的攻勢。
劍招快而利,但是,燕青蕊卻行雲流水般擋了開去,剛才空空的右手之中,有銀光閃現,那是一把皎潔如月一般的匕首,匕首出,如天邊一泓月光,明明不到一尺長,可是,在嶽淞劍勢綿密如雨之中,她卻從容不迫,擋得遊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