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連文天機都嚇了一跳，他道:“丫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燕青蕊看著白雨淳，沉聲道:“她只是一個深閨女子，雖然薄有武功，但是威脅不到任何人，她更不會卷入你們的任何恩怨，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白雨淳被她凌厲目光一逼，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她忽地冷笑道:“你說的不錯，是我殺了她。想不到你竟然認識天心回光蝕魂散，我原本以為，她死得應該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人看出什麽來的。”

文天機臉色微變，道:“雨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白雨淳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文天機，聲音裡充滿嘲諷:“我知道，殺人，傷害無辜，手染鮮血嘛。文天機，你要動手趁早，不要這樣看著我。”

文天機歎息道:“雨淳，這件事一定不是你做的！”

白雨淳傲然道:“燕青蕊說的沒錯，就是我做的！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有桃花榭的天心回光蝕魂散?”

文天機語結。

但他卻搖頭，懇切地道:“即使是你做的，那也一定另有隱情。雨淳，我們這麽些年的誤會還不夠嗎?這麽多年彼此折磨還不夠嗎?你答應過我，以後什麽事不再瞞我，難道那只是你敷衍我的?”

白雨淳神色微怔，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燕青蕊道:“白前輩，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白雨淳看了看文天機，終於收起剛才的冷厲如刺蝟般的模樣，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娘，我欠你娘一條命。”

燕青蕊道:“我隻想知道當時的細節。”

白雨淳默了一下，慘然笑道:“好吧，我告訴你！”

她看著燕青蕊，聲音低緩中壓抑著一股低迷，好像這件事掀起了她心中埋藏久遠，不願觸及的那份的痛，她道:“我本是江湖之中一個孤女，不知道父母是誰，受人欺負，饑一頓飽一頓。直到十二歲的時候，我遇上了你母親。”

“當時，有幾個地痞見我雖是流浪孤女，長得卻還清秀，背後打了我悶棍，將我裝在麻袋之中，賣到青樓。我雖懵懂無知，卻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好地方。仗著一直流浪，腿腳靈便，從被關押的三樓窗戶往外跳，說來也巧，你娘親剛好騎馬經過。”

“我本來抱著必死之心，心想這下死定了。但是天上竟然飛下來一個仙女，她將我接在懷中，也不顧我身上衣服髒汙，輕飄飄地落到一匹馬上。她知道我是被人偷賣的，頓時大怒，不但將在青樓裡大鬧了一通，更是將當初打我悶棍把我賣掉的幾個地痞狠狠教訓了一頓。”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武功。那也是我心中永遠存留的，最美麗的一幅畫面，你的母親，她像天上的仙一般，明明那麽高貴，卻又那麽善良。她知我無家可歸，便把我帶在身邊，教我認字，習武。她說我天賦很好，以後一定比她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