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把需要的小工具從包包裡拿出來之後放在一旁。她抬起手,摸了一把之後就一直很安靜的待在自己懷中,並緊盯自己一舉一動的小老虎,柔聲的跟他說道:“不能抓爸爸,爸爸會痛痛,知道錯了對不對?” “啊。”
小老虎很是配合的回了一個音調,文九自然就把這當作小家夥聽明白了。
沒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天生聰明,文九也是如此。此時也就是下意識的去理解為小老虎聽明白了,他可以簡單的根據她的情緒來區分一些對錯。
“媽媽沒有生氣,小老虎明白錯誤了就好,改正還是好孩子哦!”
文九把小老虎抓傷李應青這件事情看得挺重的。
當然,她絕對不是出於考慮這樣會讓小老虎惹李應青生氣。文九只是單純的擔心有傷口更容易感染病毒,血腥味也更容易吸引一些喪屍。
放在末世前,文九也會教育一番小老虎,但態度絕對會更加柔軟一些。
小老虎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文九,見她臉上十分嚴肅,又朝著他“啊啊”了兩聲。
文九這才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再次摸了摸小老虎的腦袋說:“媽媽知道你明白了,兒子你真棒!”
小老虎給文九的感覺太過聰明懂事,總是讓文九這個新手媽媽自然而然的忽略他的年紀。
當然,吃奶的時候除外。
吃奶的時候,奶娃娃到底是個奶娃娃,小老虎也不例外。
文九抱著乖巧到不行的小老虎,親了親他的側臉,這才把他放到李應青的懷裡。
小老虎這回坐在李應青硬邦邦的大腿上也不鬧騰了,甚至說有些安靜的過分。
如果不是文九捕捉到了他皺了皺小眉頭的小動作,文九真以為小老虎對李應青“改觀”的如此之快!
李應青在小老虎被文九放在自己懷裡的那一瞬間,身體本能的還是有那麽一點不自在,隨後還是快速的把手掌蓋在小老虎的肚子上,防止他意外跌倒。
自家兒子小小的一團,還沒有斷奶,李應青總是下意識的擔心會一個不經意就會弄傷他。
所以他之前每次主動去抱小老虎的時候,也是提前打好心理草稿。
李應青告訴自己動作輕一點再輕一點……他兒子現在跟易碎物差別也不大了……
“臉朝著我側一點。”
李應青聽到文九的吩咐,身體下意識的就去執行了命令。
文九拿起小老虎專用的嬰兒濕紙巾,很是簡單的在李應青臉上微微擦拭掉血跡,再用棉簽蘸上碘酒消毒,緊接著又幫他噴了一個消炎止血噴霧,最後還不忘貼上一個創口貼。
這一道道工序下來,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利落,利落中又不乏溫柔。
“我感覺我默默的吃了一碗狗糧……”
左星再一次對文九刮目相看,還不忘扭頭跟蔣全說了一句。
蔣全看著李應青和文九相處的模式忍不住羨慕。
當他腦子裡浮現之前那個害他入獄的女人的畫面時,他眼睛裡的羨慕又被除去,隻留下一股無奈的寒意。
等小老虎被哄睡了,李應青看著小老虎並不是那麽開心的睡顏,這才低聲跟文九說:“他還小,你可以不用對他那麽嚴厲的。”
就他被抓傷這回事,平常家的孩子也就是抓了就抓了,二話都不會說。
小孩子們,很多舉動都是沒有惡意的,更不用說小老虎還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奶老虎,是個大人都不會放在心裡。
李應青壓根就沒有把小老虎抓傷他放在心上,倒是對文九教導小老虎的態度記在了心上。
文九聽到李應青的話,微微一怔,低頭看著被裹在睡袋裡的小老虎,突然有一種歎氣的衝動。
“我只是希望他能夠盡早的分清楚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
今天這件事情,進一步說,若是傷口就這樣裸露在外,李應青隔天殺喪屍的時候正好被喪屍的血液或者其他濺在了上面怎麽辦?那個後果會有多嚴重?
有些看似沒有什麽的細節,往往最後要了一個人的命!
末世可不就是這樣一個吞人的世界嗎?
越是在末世待得時間長,文九就越是對作者在書的寫的那些當時她不以為意的描寫感到恐懼。
簡單的一句話背後只有可能是無限沉重……
文九空閑時總是逼著自己去回想書中的一字一句。
“你太過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李應青很高興文九變得成熟像個母親,但他同樣不希望文九的成熟是把所有的壓力放在自己的心中疊加。
他擔心這些積累的壓力會有一天把文九壓倒……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更依靠我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會幫你做到,不要把問題看得太過嚴重。照顧孩子也是,這是我們兩個人這輩子共同的“事業”,你不用背負全部,再依靠我一些就好。”李應青難得的說了一大長串話。
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面對的,只要把控好面對會產生的結果就好……
李應青看著文九正抬起的那張臉, 探過手蓋在她的左臉,大拇指在她臉上輕輕的滑過。
文九抿著嘴唇看著李應青,遲遲沒有做出回答。
因為她做不到更依靠李應青一點,她一直在把控著自己依靠李應青的這個度。
文九一邊提醒自己不要太過依靠以防劇情回歸難以抽身,一邊又告訴自己太過依靠他可能會養廢自己重蹈書中原主的覆轍。她的腦子裡就沒有一條是告訴自己要學著更依賴一下李應青的……
“慢慢來。”
李應青也知道這是一個過程,畢竟他們夫妻的關系一直不像別人那般很是親密。
“嗯……”
“孩子抓傷人很正常的,下次我會注意不讓他弄傷的。”
“嗯。”
“不要想太多。”
文九微微點頭道:“好。”
“早點睡吧,明天不會比今天更輕松。”
“嗯,你也是。”
文九鑽進睡袋,把手臂伸在外面,本能的就去圈在小老虎的小睡袋的旁邊。
深夜。
隔壁教室,呂雲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一直沒有睡著。
“雲霞,快睡吧,外面有人守著的。”
睡在呂雲霞隔壁的一個女同學注意到呂雲霞一直在翻身,極其小聲的提醒了她一句。
呂雲霞原本在此想要翻身的動作停了下來,突然對躺在隔壁的田樂甜說:“甜甜,我想上廁所了,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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