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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
「哎喲,我的小寶貝,小天使,可算見著你了。」
將撲到懷裡的小天使卡潔兒緊緊抱著,她的柔軟小臉蛋甜蜜的蹭著自己,她那雙雛鳥一樣毛茸茸的天使小翅膀,歡快的拍打著,可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小天使的病情已經完全得到控制,只要每天適當的釋放一下,應該就能像普通的天使一樣健健康康成長起來,這是精靈族那邊最資深的法師研究學者說的,應該沒毛病。
只不過,安潔麗爾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那是操碎了心,為了不放過一丁點意外,她依然會按時帶著卡潔兒回精靈族去檢查,這不,前些日子回去,現在總算是回來了,看安潔麗爾的臉色和卡潔兒的活潑,應該是沒出啥問題。
我和卡潔兒享受父女(卡洛斯:喵喵喵???)重聚的天倫之樂時,站在門口的安潔麗爾,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並沒有露出溫馨笑容,而是眉頭緊蹙,與身邊的女孩們說著話。
「抱歉,安潔麗爾姐姐,這種時候還特地把你叫回來。」琳婭像做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微微低頭。
「你們的確應該向我道歉,出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從女兒和某人身上收回目光,安潔麗爾的表情變得嚴峻,使得原本就是天使的她更添幾分神聖威嚴。
「只是短短一個月不到,為什麼吳師弟會變成這副模樣?誰能告訴我?你們知道嗎?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他來,明明外表和吳師弟一模一樣沒錯,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尤其是那雙眼睛,灰濛濛的,這還是那個樂觀的,讓人見了也會心生溫暖和光明的吳師弟嗎?」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厲,安潔麗爾放緩聲音。
「抱歉,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錯,但是我難以相信,我離開的時候明明吳師弟已經振作起來了,按道理說,有你們在他身邊,他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好,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是嗎?噩夢……嗎?」聽了女孩們的解釋後,安潔麗爾陷入沉思。
「害怕我們擔心,關於噩夢,他並不願意說的太詳細,但是按照我們的猜測,以這段時間吳大哥的變化以及他的舉動來看,或許,可能,我們有一個荒謬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他在噩夢裡……經歷了相當漫長的時間?」
「經歷了相當漫長的時間?會不會和人魚的夢之境界有關。」
「不清楚,我們也去問了埃裡雅,甚至在吳大哥睡著的時候,將埃裡雅帶到他面前,甚至甚至,埃裡雅好像還和她的父親進行了溝通,但是都對吳大哥的噩夢狀態,理解不能,束手無策。」
「是麽,連人魚都搞不定,只能靠我們憑空猜想了麽?按道理來說,就算在噩夢裡度過了相當漫長的時間,也不至於會變成這副模樣,除非……」
「除非這段所謂相當漫長的時間,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漫長,或許是一年?兩年?另外一種可能性是噩夢裡發生著非常不好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吳大哥,讓他痛苦不堪。」
「看來,你們也相當辛苦啊。」安潔麗爾不禁憐惜的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女孩們的頭,她們眼神裡的憔悴和不安,隱藏的非常好,若非安潔麗爾也是女人,若非她細心,也發現不了。
都在顧慮著彼此,都在為對方考慮,互相操心著。
或許雙方都明白這種事,但是,就算坦白事實,如果不能解決吳師弟身上的問題,也幫不了任何忙,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該改變的還是會改變,正因為如此,聰慧如琳婭,也陷入了困境,對眼前的局面毫無辦法。
心思縝密的安潔麗爾,立刻就察覺到了這是一個死結,想要解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吳師弟身上下手,打破他的噩夢,讓他變回以前那個傻乎乎的,積極樂觀的,也能帶給周圍的人快樂和希望的吳師弟,那樣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所以,你們特地給我傳訊,讓我早點回來,就是為了讓吳師弟見到卡潔兒,能夠稍微振作一點?」
女孩們既難過又慚愧的微微點頭。
「也是辛苦你們了,吳師弟能娶到你們真是他的福氣,只不過這麼做,大概是治標不治本……」
忽然,一聲慘叫從屋子裡傳來,門口處的女孩們連忙往裡面張望。
原來,是卡潔兒忽然啟動了變身項圈,變成了身材豐滿火爆的少女版天使卡潔兒,一時不察且變得弱雞的某德魯伊,被掛在脖子上,陡然變重的卡潔兒壓倒,因為卡潔兒繼續「蹭蹭」的舉動,而發出了慘叫。
「笨蛋潔休想!」
「剛才就忍你很久了,看你剛回來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竟然想用這副不知廉恥的身體誘惑爸爸。」
「不要臉!」
「不害臊!」
「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爸爸是我們的!」
女孩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雙子公主已經沖了上去,和卡潔兒拉扯起來,眼看又是一場女兒大亂鬥,慌慌張張的小黑炭,唯恐爸爸被女兒戰場波及,不顧危險悄悄跑了過去,將還處在混亂中的某人護著抱走,恐成最大贏家。
收回目光,安潔麗爾和女孩們均露出鬆一口氣的笑容。
「看來,就算是治標不治本,至少也能讓吳師弟打起一些精神。」
「只不過,卻是將安潔麗爾姐姐你和卡潔兒,牽扯到危險境地了,那頭魔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養好傷,隨時都有可能襲擊過來。」
「啊啦,我可輪不到你們擔心哦,我現在已經恢復實力了,說不定連卡洛斯都還打不贏我,比起我和卡潔兒,你們不是更加危險嗎?」
「咦,是嗎?」
「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察覺到呢。」
「大概是因為……大人就在我們身邊吧。」
面帶羞澀的維拉絲,脫口說出了正確答案,見大家的調侃目光落到她身上,不禁滿臉通紅的捂住臉蛋。
注視著這隻害羞的小狗狗,女孩們心中一片溫暖,是的,只要他在自己身邊,無論是強大,還是失去力量,都不重要,只要他還在身邊,就會感到安心,快樂,不是因為他是救世主,也不是因為他能庇護大家。
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所愛的丈夫,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所以啊,我的愛人,你也能快點意識到這一點吧,振作起來,回到我們身邊吧,教廷山什麼的,聯盟什麼的,還有大陸上的千千萬萬生命,並非不重要,但是在我們的心裡,都沒有你重要。
……
傍晚,又結束了一天受苦訓練,揉著被電的散發出焦味的臉龐,接過小狗狗殷切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目光往訓練場外一掃。
貌似,加侖老頭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過來了。
雖然幾乎每個上午都會過去探望他,已經不求討教什麼,只希望他別太孤獨,畢竟孤獨的滋味我深有體會。
不過,這老頭也是個勞模,都快死了也閑不下來,還是堅持將他腦子裡那些積累千年的知識經驗,盡最大努力傳授給我們,所以每天上午,他那兒都成了小小課堂,不光是我,吾王,小狐狸,以及蒂亞等人,甚至是老酒鬼,都安安分分的像一個學生那樣,聽著他絮絮叨叨,這裡面蘊含的寶貴知識,是寶石金錢換不到的,比之神器更具價值。
當然,唯獨大統一理念,他隻教了我,不是這老頭敝帚自珍,不願意將自己的壓箱底功夫傳授給第二個人,實在是修鍊的苛刻條件,不是其他人所具備的,要不是他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東西,就此埋沒在歷史塵埃,無人知道,他都不想傳授給我。
想著這些,我還是決定回去泡葯浴之前……呃,抱歉抱歉,現在已經不是葯浴回復了,而是侍女補魔了。
唯一令我感到小可惜的是,性格保守害羞的卡露潔,最終還是沒有被姐姐忽悠著一起侍奉,不然的話,呼嘿嘿~~~
對此,黃段子侍女也是滿臉惋惜,從她口中得知,她忽悠妹妹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和妹妹決一死戰,沒錯,一直自認為雖然姐妹長得一模一樣,但是自己的胸卻要比妹妹大一點的姐姐,竟然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讓我在床上親眼親手確認和肯定,的確是身為姐姐的胸比較大,姐姐的威嚴滿滿,這就是她的目的。
竟然為了這種小事,這斤斤計較的小氣侍女,就想讓妹妹承受如此之大的羞恥,完全就是坑妹狂魔!
不過,雖然最後沒有得逞,我還是要給她點個贊,乾的漂亮!
話是這麼說,只有嘴巴利索,一到真槍實幹立刻就被打回原形,變得害羞膽怯的笨蛋侍女,大概也料到了妹妹不可能答應吧,不然的話,她在妹妹面前就原形畢露,威嚴喪盡了。
想著這些,腳步都飄了幾分,最後來到病房,看到加侖老頭躺在床上,我頓時虎目流淚,衝上去,跪在床前,握住了那隻宛如樹皮一樣的枯手。
加侖老師,你死的……
「我還沒死,滾啊你這不肖學生!」加侖忽然詐屍,猛地睜開眼沖我怒目而視。
「我這不是先排練排練麽。」我訕笑著鬆開手,站起來。
「也快了。」雙尾端出一碗光是聞著就苦的讓人作嘔的葯湯走出來,緊跟吐槽。
「我死了最開心的一定是你們兩個!」發出一陣劇烈咳嗽,這老頭還是念念不忘怒懟我們。
「不不不,是你自己才對。」雙尾的毒舌最近似乎功力大漲,是從加侖這收穫了無數經驗升級了麽?
「說的好像也是。」回味一下,加侖難得同意的點了點頭。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村民,夢到了媽媽,夢到了艾吉娜。」加侖微微皺眉,明明是好事啊。
「她們圍著我,一聲不吭,無論我說什麼都不回應,她們是不是還在怪我?」
加侖繼續喃喃自語,此時的他,分明就是一個彷徨無助,喪失思考能力的垂死老人,哪還有半點強者風範。
「沒那回事,她們不會怪你的,大概,她們是想來接你。」我揉了揉眼角,低聲安慰。
「這小子說的沒錯,換成是誰,面對那種傢夥,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雙尾也難得沒有毒舌吐槽,跟著附和了一句。
「是嗎?是嗎?原來是來接我的嗎?原來如此……」聽了我倆的安慰,加侖臉色漸漸緩和,甚至露出淡淡笑容。
「我就說,艾吉娜那麼善良,那麼溫柔……怎麼會怪我呢,原來是來接我的,是來接我的,我真的可以回到她們身邊吧,這樣的我,有資格嗎?」
「她們也足足等了你一千多年啊,加侖老師,回去以後記得好好道歉。」我張了張嘴,最後憋出這麼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話。
「是得好好道歉,讓她們久等了,是該道歉,抱歉,艾吉娜,抱歉,讓你久等了,抱歉,我回來了……」
加侖這樣獃獃的自言自語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合上了眼。
還有呼吸,只是睡著了。
「本該早就死了,那位大人賜予他的強大生命,似乎還在起著一定作用,讓他不得而死。」雙尾面無表情的對我說道。
「你該不會是想對我說,乾脆讓我這個學生來結束掉他痛苦的殘餘生命,這種話吧。」我苦笑一聲,這種事,我可做不到。
對此,雙尾平靜的貓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表情,它扯了扯嘴角,對我的智商和理解能力表示堪憂。
「雖然這老頭天天盼著死,但它要是真的想立刻死,直接一頭扎在牆上不就得了?」
「那你的意思是……」
「雖然想死,但他或許還有一點點未了的心願,除了傳承以外的心願,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什麼心願?替他報仇,乾死貝利爾?」
「不不不,所謂報仇,不是自己親自動手,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只是,作為一名強者的直覺……」
「雖然你的確是強者沒錯,但自己說出來卻未免有點厚顏無恥了吧,好吧好吧,你繼續說。」
「無關乎感情和仇恨,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誰也幫他實現不了,而是作為一名最接近極限的人類強者,在我看來,他的小小心願,或許是希望能看到,他的傳承,能夠真正突破極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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