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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我才呲牙咧嘴的揉著腰醒過來,感覺還是困的不行,但為了男子漢的尊嚴,現在必須起來了。
面對卡露潔的時候,有點心虛,不過她到是沒什麼變化,一如既往的侍奉著,給我準備好了吃的,說起來,她畢竟是情報頭子黃段子侍女的妹妹,表面上姐妹兩的關係不好,但其實暗地裡接頭交流的次數,從和卡露潔的數次對話之中,可窺一二。
所以,卡露潔知道我和莎爾娜姐姐的關係,很正常,有那無孔不入的情報頭子侍女在。
想到這裡,我的臉皮也終於厚了起來,表面泛起一層AT立場,刀槍不入,甚至打起了【我有姐姐我自豪】的旗號,得意洋洋起來了。
「姐姐去哪裡了?」一整天的操勞過度,讓我肚子餓的不行,一邊吃著嘴角沾滿了油膩,一邊問道。
「莎爾娜大人在一個多小時起來,外出了。」卡露潔掏出手帕,細心的給我擦了擦嘴角。
一個多小時前?
我不得不感嘆,啪啪啪這種事情,女人就是有著天生的優勢,古人很早就已經得出這一點結論,你看,只有****,卻沒有液盡人亡,大家都心知肚明著呢。
暗自吐槽著,我吃下最後一口,接過卡露潔的手帕飛快的抹了抹嘴,站起來。
去找找貝安沙吧,今天沒有去訓練場,也沒有提前通知她,不知道她會不會還傻乎乎的在那等著我,要真是這樣,我心裡可就要愧疚死了。
「殿下是要去找貝安沙大人嗎?」忽然,卡露潔彷彿會讀心術一樣,這樣問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一直跟在殿下身邊。」淡淡的一笑,卡露潔傳遞過來無須擔心的目光。
「如果是貝安沙大人那邊的話,我早上已經去了一趟,告訴她殿下可能不會來了,讓她不需要再等下去。」
「太可靠了,謝謝你,卡露潔。」
我感動了,怪不得阿爾托莉雅那麼重用她,卡露潔的確是個能將人伺候的很舒服的完美侍女,你想到的,她幫你做了,你忽略的,她也幫你做了,而且分寸把握的十分好,從來不會越禮越界,像我和莎爾娜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會明智的選擇站遠些,不介入分毫。
「殿下廖贊了,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對了,你知道莎爾娜姐姐去哪裡了嗎?」
「這我到是不清楚,不過看莎爾娜大人離開的方向,或許應該是去了拉斐爾大人那邊吧。」
「拉斐爾那嗎?走,我們去看看吧。」
帶著卡露潔來到拉斐爾的帳篷,果然不出所料,姐姐來過,可惜就在剛才又已經離開了。
「對了,拉斐爾大人,姐姐和你說過黑暗長老的事情嗎?」
「黑暗長老?沒有,黑暗長老怎麼了,難道說被莎爾娜幹掉了?」拉斐爾站起來,驚訝的瞪大美目。
「這到是沒有,雖然莎爾娜姐姐很強沒錯,但是現在想幹掉黑暗長老還有段距離。」我一臉無語的看著拉菲爾,是不是聰明人的想象力比較豐富一些,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怎麼看莎爾娜姐姐現在的實力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黑暗長老吧。
「還不是因為你們姐弟兩個太妖孽了,總是會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換做是其他普通人,我才不願意犯傻去想那種可能性。」
察覺到我的目光,拉菲爾沒好氣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找回了身為酒紅色惡魔的前生記憶,莎爾娜的前途已經無法估計了,就算哪一天她幹掉了四魔王,我也不會懷疑。」
「曾經的酒紅色惡魔,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我忍不住好奇問道,雖然知道酒紅色惡魔是怎麼隕落,但是關於她的其他,我還是不甚清楚。
「厲害到不是十分厲害,至少比起當年的塔拉夏還遠遠不如,但是天賦和氣場太強了,這點卻是連七英雄都比不上的,當年我還在第一世界的時候,酒紅色惡魔的名聲就已經如雷貫耳,是受到她的陰影籠罩最深的一代冒險者,當時酒紅色惡魔這個名字,都可以代替魔王成為讓嬰兒止哭的工具了。」
「是嗎?拉斐爾大人當年親眼見到過酒紅色惡魔嗎?」我摸著下巴,越發感興趣的問道。
「沒有,酒紅色惡魔消失的時候,我都還在第一世界,可惜了,沒有見到這位恐怖的女王。」拉斐爾輕聲嬌哼了哼,補充一句。
「不然的話,我非要和她比一比,是我的百族公主氣場更強,還是她的女王氣場更強。」
「……」
那時候的酒紅色惡魔,可是膽敢挑戰安達利爾的人物,而那時的拉斐爾,還只不過是粉嫩的冒險者一名,百族公主之名也尚未成型,怎麼比?估計酒紅色惡魔看都不會看當時的拉斐爾一眼。
我得看著琳婭,千萬別讓她被拉斐爾教壞了,變得這麼厚臉皮。
「現在你和莎爾娜姐姐比不就可以了,如果連莎爾娜姐姐都比不上,也就別說酒紅色惡魔了。」我滿懷惡意的建議道。
豈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拉斐爾不慌不忙的把頭一撇:「我才不屑和一個小丫頭比較什麼,我就是我,偉大的百族公主根本不需要通過和別人比較來凸顯自己。」
你就吹吧,儘管吹吧,我可不奉陪了。
暗地裡想著,我跟拉斐爾說了黑暗長老的事。
「那丫頭,這麼重要的事情剛才也不和我說一聲,心裡一點也沒有聯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聽完後,拉斐爾咬起了嘴唇。
「不是為了說這事,莎爾娜姐姐來找你幹嘛?」
「瞧你說的,難道除了這種事情以外,我們兩個就沒有其他好說了嗎?」拉斐爾瞪了我一眼,不耐煩的罷了罷手,似乎在說,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一邊去。
「你不說也行,我到時候問莎爾娜姐姐去。」
「……」
「……」
沉默片刻,拉斐爾主動招認了:「那丫頭,是想來跟我要羅格草原的魔王級怪物分佈地圖的。」
臥槽,還有那種好東西?
我瞪大雙眼,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拉斐爾大人,既然有這種好東西,為什麼不早點說,快點給我也來一份。」
一時間,我彷彿看到了漫天的完美寶石,全面回復活力藥劑,暗金裝備,綠色裝備,高級符石等等在向我招手。
「想的到美。」拉斐爾瞪回來,警惕的退後一步,看著我的目光宛如防賊一般。
「為什麼,我這可是為了去懲惡揚善啊。」我大聲叫冤,不明白拉斐爾為什麼不願意。
「第一,魔王級怪物的活動範圍大,而且智商不低,我們也沒有太詳細的情報,怕坑了你們,第二,就和不殺屍體發火是一個道理,我們現在手頭上所知道的魔王級怪物,都是一些殺了會讓局勢變得更亂的傢夥,那些能殺的早就已經殺了,還輪得到你們去?」
「按照你這種說法,我們豈不是遇到魔王級怪物,也不能下手了?」我一聽,頓時就鬱悶了。
「也不能這樣說,如果是偶遇的話,那就各憑本事,鬥個你死我活,但是,絕對不會提供資料,讓你們有目的,有針對性的去殺,要是這樣做,魔王級怪物抱作一團,或者也有樣學樣,越界去四處獵殺實力較弱的冒險者,那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
「你們居然和萬惡的地獄怪物達成了共識?」我鄙視的看著拉斐爾,彷彿她背後長了一對惡魔翅膀。
「沒辦法,現在局勢很微妙,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做。」拉斐爾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道:「不過,也有一些魔王,到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去獵殺,無需顧忌這些那些,你要是想要它們的資料,我到是可以提供給你。」
「哦?說來聽聽,到底是誰?」我眼前一亮,彷彿又看到了無數寶石和裝備在招手。
「血鴉,畢須博須,拉卡尼休,樹頭木拳,女伯爵,安達利爾。」拉斐爾玩味的看著我,一個一個名字的念道。
每念一個,我的臉色就要黑上一分。
你這是在玩我是吧,這些可都是有名有姓的老牌魔王級怪物,個個都活了千年以上,身邊小弟無數,絕對不是一個冒險者單打獨鬥能幹掉的貨色,哪怕你的實力比對方要強。
除非真的是實力強大到足以碾壓對方,能夠快速幹掉對方然後逃離,不然的話,說不定其他盟友魔王,甚至是安達利爾,就會悄悄的來到你身邊,笑而不語的輕撫你的菊花。
也就屍體發火這傢夥,雖然也是老一輩的怪物強者,但是因為先天關係,連世界之力境界還沒有突破,得不到重視,沒有重量級的盟友,甚至連安達利爾都懶得理它,將它派來離營地最近,最容易嗝屁的邪惡洞窟裡,任由它自生自滅,才會被我揍了個灰頭土臉。
總之,說白了,你要是想幹掉一個知名的魔王,就得做好同時和幾個魔王戰鬥的準備,當然,我們也是可以呼朋喚友的,只是地獄的強者比我們多,萬一強【嗶】不成反被操,那就虧大了。
至於,如果是像女伯爵和畢須博須這樣的,安達利爾王座前的親衛官,更是想都別想,安達利爾極有可能會為了愛將而親自蒞臨,現在,聯盟還沒有能夠抗衡得了安達利爾的強者,哪怕是腿毛仙人,根據拉斐爾所說,也僅僅是能從對方手上逃脫,不被幹掉而已。
「怎麼樣,這些魔王的資料和位置,我完全可以提供哦?」拉斐爾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慫恿道。
「我要是因為你的慫恿而死了,看琳婭和阿卡拉大人怎麼抽你的臉。」我翻了翻白眼,忽然伸手。
「樹頭木拳的資料拿來。」
「怎麼,你還真想去?」一看來真的,拉斐爾更加警惕的連連退後幾步,彷彿我是黑社會討債的。
「雖然樹頭木拳這傢夥比較傻,也是這些知名魔王中關係混的比較差的一個,但也不是小小吳你現在能惹的,放棄吧,去訓練場好好挨你的揍去。」
「瞧你說的話,我只不過是聽說樹頭木拳那傢夥的附近有一顆奇怪的樹,樹上有味道極美的蜂蜜,想去弄點給貝安沙嘗一嘗罷了,我還真傻的會去惹它呀?」
「真的?」
「比海鮮麵包還真。」
「沒有騙人?」
「我人畜無害,誠實善良,說一不二,英勇果敢,鐵血無疆。」
好說歹說,連哄帶騙,最後還是從拉斐爾手中要來了一分樹頭木拳的資料,我看看……雖然從沙希克和薩綺麗她們那也聽說過一些關於樹頭木拳的信息,但果然還是聯盟這邊比較齊全,樹頭木拳這傢夥,還真不好對付呀。
同理,莎爾娜姐姐那邊應該也沒有得到資料,我現在該去哪裡找她好呢?
莎爾娜姐姐的話,如果不是在家裡,也沒什麼其他事情要辦,那麼應該……
在訓練場吧。
我果斷往營地的訓練場方向走去,這裡的訓練場我也是用過的,大致知道在什麼區域,難不倒我,嗯哼。
一個多小時後,還在前往訓練場的路上的我,莫名其妙的就被一群熟悉的冒險者前輩,帶到了酒吧,喝了一通麥酒,吹了一會牛,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卡……卡露潔?」
「是的,殿下,有何吩咐?」宛如影子般站在身後的侍女,一臉典雅莊嚴的上前。
「那啥……能告訴我訓練場的路怎麼走嗎?」我吞吞吐吐的問道,恨不得能將臉埋入沙子裡。
卡露潔:「……」
「味道不錯嘛,少年,看來我走了以後,你也學會了不少。」
忽地,一把聲音憑空出現在身後,太突然了,別說我,就是連卡露潔也沒察覺到聲音的主人是怎麼靠近的,當聲音出現的一剎那,可以看到卡露潔緊張的拔劍轉身,面向來人。
我到是比卡露潔淡定些,一瞬間的驚愣後,立刻就從熟悉的聲音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全身一陣惡寒,彷彿被什麼不潔之物給靠近附身了一樣。
回過頭,果然沒有猜錯,那酒紅色的齊肩發,那風騷的紅披風,還有那弔兒郎當的氣質……咦?不對。
站在眼前的傢夥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臥槽,瞎了我的狗眼。」我連忙捂住雙眼,似被對方散發出的光芒所灼。
「哼哼哼,嚇了一跳吧,怎麼樣,我現在的形象。」對方將她那不再是雞窩一樣凌亂,而是筆直整齊的酒紅色頭髮輕輕一揚,得意道。
「是嚇了一跳。」我鬆開雙眼,終於從被閃瞎的狀態中慢慢適應過來,然後舉手發言。
「抱歉,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問吧,本卡夏大人滿足你的卑微願望。」
「大媽你誰呀?」
話剛落音,腦袋就連續遭到了幾次重擊,撲倒在地。
可……可惡的混蛋,我還以為她多少有些改變,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卑鄙,竟然偷襲。
「小子,多少來點眼前一亮的感覺如何?」長矛的尾端,不斷在我腦袋上被敲起的腫包上戳著,那熟悉的手法,讓我回想起了以前慘痛的記憶。
「我寧願選擇性失明。」拍開長矛,我一股腦的站起來,退後幾步,警惕的看著對方。
話是這樣說,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傢夥的變化很大。
著裝上,相比以前到是變化不大,尤其是那標誌性的酒紅色齊肩發,以及身後的紅色披風,只能說比以往更加整齊乾淨,終於像是一個正常人的打扮了。
變化最大的是氣質,以前那股頹廢的感覺完全看不到了,那微微張揚的眼角和眉頭,顯得銳利張狂,充滿氣勢,對將來充滿了野心和自信,似有和天一戰的魄力,竟然和莎爾娜姐姐……不對,或許應該說竟然和酒紅色惡魔有些相似,僅此一點,就讓這個人的形象完全改變了,變得熟悉而又陌生無比。
克服了那段黑歷史之後,卡夏終於浴火重生,展翅飛翔了,雖然我很不想用這兩個正面褒義的字眼形容她。
正當我為老酒鬼……不對,是重生的卡夏的改變,而感嘆不已的時候,她卻徑直在腰間摸了摸,掏出一個酒壺,大喝一口,然後心滿意足的哈出一口酒氣。
我:「……」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東西,並不會因為重拾人生目標而改變,比如說嗜酒,比如說那惡劣的性格。
「那臭丫頭回來了沒有?」喝了口酒後,老酒鬼四處張望幾眼,忽然問道。
「回來了又怎麼樣,沒有回來又怎麼樣?」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回來的話,當然是要痛揍她一頓,乘著現在還能痛揍她。」這人說著恬不知恥的話,卻是一臉的正氣凜然,彷彿要去懲惡除奸,為民除害的趕腳。
這種臉皮,才是我一輩子也學不來的東西。
「怕是你現在已經痛揍不了了。」我幸災樂禍的看著老酒鬼,莎爾娜姐姐已經突破到了世界之力境界,豈還是你說欺負,就能欺負的。
不過這傢夥……
我忽然疑神疑鬼的打量著老酒鬼,自從卡露潔莫名的在自己眼前突破到世界之力境界,自己還懵然不知,被貝安沙提醒了才發現以後,我就多了一份懷疑精神,彷彿身邊的人全都是隱藏起來的世界之力強者。
現在仔細一看,我才發現,老酒鬼也突破了,不對,應該說她早就已經是世界之力強者了,只不過是因為自身頹廢,加上被身為半個召喚主人的莎爾娜姐姐壓製了一大部分實力而已。
或許,她現在真的還可以繼續壓製一下莎爾娜姐姐也說不定,我心裡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哦?瞧我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忽然,另外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出,我戰戰兢兢地回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露出黑化冰冷女王式微笑的莎爾娜姐姐。
再看看笑眯眯的將長矛扛在肩上,小口小口啜著酒壺的老酒鬼。
「卡露潔,情況不妙,我們還是溜吧。」彎下腰,躲開兩人直直對碰,火花四迸的目光,我悄悄對身邊的卡露潔說道。
兩個最不應該遇見的人,終於不可避免的碰撞上了,亂了,亂了,世界要被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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