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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蒂亞的情緒穩定下來，我們開始思考。

準確的說，是蒂亞開始思考，我則是放棄思考，大腦可以提前退休了，真好。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蒂亞來到夢境後，竟然成了幽靈一樣的存在，這是問題，但反過來仔細一想，也不失為一種便利手段。

比如說，蒂亞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內城，尋找薛定諤的本子娜。

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內城裡那個本子娜，到底是三萬年前的活體，亦或是整個夢境的真正主人，本子娜自身的意識所扮演。

甚至可能是兩者交織，這種情況就比較複雜了，進來之前也不知道本子娜做的什麼夢，沒辦法提前和埃裡雅商量，現在，對夢境最了解的她又無法聯繫上，只能靠我和蒂亞兩個邊想邊莽了。

「想那麼多也沒用，我還是先進去確認一下吧，無論是哪個娜娜都好，至少能夠提供一些線索，要是裡面根本找不到娜娜，那才頭疼。」

能量得到MAX補充的蒂亞，幹勁十足，高高舉起了小拳頭。

「那還等什麼，上吧，我的替身使者……要不我給你臨時起個響亮的外號？」

「還是算了吧。」蒂亞縮了縮脖子，有點慫。

「安心，我可是命名帝，肯定能給你整個好的。」

「但是我隻想做凡凡的蒂亞，別的都不想要。」

我感動極了，將嘴巴賊甜的小丫頭又是抱又是親又是舉高高。

小插曲過後，蒂亞輕飄飄的飛向內城，和我們想象的一樣，無論是魔法師守衛，亦或是多的嚇人的魔法陣，都沒有對蒂亞產生任何反應，就像是一縷無形無質的微風，順利的飛了進去，穿梭在林立的法師塔之間，身影很快消失。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蒂亞就晃悠悠的飛了回來。

「那麼快？」我有點震驚，這效率，果然不愧是我的行動派老婆。

「這是我家呀。」小丫頭理所當然的神氣答道。

「來來來，給我說說，你的家在哪。」

「誒嘿嘿。」

謊言被戳破，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娜娜以前跟我講過三萬年前的赫拉迪克是什麼模樣，住在哪，平時喜歡做些什麼的。」

「嗷？那傢夥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我興緻來了，為什麼不也和我說說呢，我猜應該是難以啟齒吧，比如說摳腳，挖鼻子，撓屁股，表面上是文質彬彬的病弱少女，其實是粗獷大咧的女漢子。

「這可是少女之間的秘密哦，凡凡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娜娜吧。」

「還是算了吧，其實我也不怎麼感興趣。」最主要的原因是，說到這個份上，我要是繼續追問下去，豈不是顯得很少女？

蒂亞，沒想到恁竟然也是位語言大師。

中心的騷動難以得到緩解，我只能轉移目標，跑步進入主題：「所以說情況怎麼樣了，找到娜娜了嗎？」

「找是找到了……」蒂亞的表情有些微妙。

「那趕緊的……」

「是三萬年前的娜娜哦。」

「嗨。」我一拍額頭，竟然是第二壞的情況。

「你確認，說不定那傢夥在裝。」

「我了解娜娜，那種模樣是假裝不了的。」

「說的也是，那傢夥的演技確實很一般，和我是半斤八兩。」

蒂亞抿嘴笑了笑，撇開這個話題：「那麼……凡凡，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好呢？」

「你腦筋比我好，你想辦法呀。」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我的放棄治療了。

「話是這麼說，如果娜娜能看到我，聽到我說的話，或者是我能觸碰到娜娜就好了，應該很容易得到她的信任，可是現在的狀況，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事沒事，不是還有我麽？從現在開始，你就從我的替身使者升級到狗頭軍師了。」我拍著胸膛，碰碰作響保證道。

「狗頭軍師……這能算是升職麽？我有點好奇那個替身使者到底是什麼地位。」

「負責打雜和吐槽。」

「哇！」

「不然你以為呢？蒂亞士官長！」

「報告將軍，我隻想知道距離暖床還要升幾級。」

「……」

這小丫頭，嘴巴甜的讓人心癢，渾身透著一股直奔主題的活潑率直的渴望和媚惑，完美詮釋沙漠少女的熱情和妖嬈。

我輕咳幾聲，板著臉開始訓話，就算是老夫老妻，咱說話也別那麼直接好不好，平時怎麼教你來著，要矜持，含蓄，什麼暖床，要說雙人派對！

只可惜這裡是夢境，還是本子娜的夢境，否則我分分鐘言傳身教，小丫頭這麼笨的可愛，得用行動才能解釋清楚。

不好不好，差點又被這小丫頭魅惑了，我覺得小狐狸應該把外號讓給她才對，天真率直，活潑元氣的外表下隱藏著狐狸精屬性，當然，只有我能看到這一面就是了。

咳咳，回歸正題，回歸正題。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先別說見到三萬年前的本子娜該幹什麼，擺在這個問題前面的最大難題，是我該怎麼進入內城，講真，就算我能發揮出全部實力，硬闖也是死路一條，這是常年保持作死前三名的我，對死亡無與倫比的靈敏嗅覺。

難倒了我這個四翼強者的問題，在狗頭軍師蒂亞面前卻是小事一樁。

「簡單，凡凡只要換一身法師袍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了？」不是我不相信蒂亞，只是這個辦法……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姚明蹲成小四就可以用兒童票矇混過關？怎麼看那些護衛也不是頂級星際玩家嗷。

「凡凡聽我的就是了，沒問題。」

按照蒂亞的要求，我將信將疑的換上一身光鮮的法師袍，裡面罩著三層黑鬥篷，才稍微有那麼點安全感，然後三步一停，形跡可疑的往入口挪去。

「早上好，今天天氣不錯，是個呆在塔裡做實驗的好日子。」經過城門的時候，法師護衛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鐘，微微舉著手中的法杖，含笑打了一聲招呼。

沒有任何的盤查，魔法陣也沒有出現任何警示，我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進入了內城！

實話實說，在守衛舉起法杖的那麼一瞬間，緊繃的神經差點讓我做出了先下手為強，一個火球直接糊臉的舉動。

穿過城門，我一臉的恍惚，雲裡霧裡，恍若做夢。

不對，這就是在做夢沒錯。

「為什麼？」

「因為凡凡會靈魂魔法呀。」蒂亞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了我答案。

就是那麼簡單，因為靈魂魔法，我被赫拉迪克族當成了自己人，想想也是，現在的赫拉迪克族是最鼎盛時期，法師的數量起碼是五位數起步，守衛不可能記得每一張面孔，自然要通過別的東西識別。

只是沒想到，這樣東西就是靈魂魔法，或者說，靈魂魔法是重要的識別手段之一——並不是每個赫拉迪克法師都會靈魂魔法。

所以說我在外城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外城不是更加簡單嗎？只要不是裝扮可疑，誰都可以自由進出。」蒂亞疑惑的歪著頭，告訴我這是本子娜跟她說過的事項。

我嘿！

莫名吃了我一記手刀的蒂亞，捂著額頭悲鳴。

「不過，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些了？萬一敵人通過什麼手段獲得靈魂魔法，進入內城大肆破壞該怎麼辦？」

「這個時期的我們根本不懼任何人，哪怕是最強大的教廷。」蒂亞頗為自豪的挺起胸膛，接著搖頭嘆氣：「結果在最後，竟然是我們自己打敗了自己。」

想到以自己的實力，面對內城的防禦也束手無策，甚至產生了硬闖等於狗帶的警覺，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三萬年前的赫拉迪克族，確實有些無解，很是有些亞特蘭蒂斯文明的范兒。

「到了。」漫不經心的想著，冷不防前面蒂亞停下腳步。

「到了？哪裡？」

我四處張望，有些茫然，相比起繁華的外城，內城簡單樸素到有些離譜，除了一座座聳立的魔法高塔，以及那座保留至三萬年以後的中央主塔值得稱道以外，其他的不值一提，沒有絲毫特點。

就好像赫拉迪克的法師們，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法師塔裡搗鼓研究，再也沒有別的慾望。

「娜娜的家。」蒂亞朝前方指了指。

那是一棟格外精緻的小別墅，在林立的法師塔當中，就彷彿滿是高樓大廈的鋼筋水泥包裹下，一棟被花海捧在手心裡，外表鮮艷可愛的東歐風情小屋。

就彷彿是這個只有魔法和魔法研究的單調灰白世界中，唯一的一抹色彩，讓人不由的眼前一亮，投以注目禮，下意識想要了解這棟與眾不同的屋子的主人。

就在這時，二樓明黃色的木製百葉窗吱呀一聲，向外敞開一個巴掌寬的口子，潔白無瑕的布簾隨著窗門飄出，搖曳飛舞，同時，還有半截比絲綢做成的布簾更加白皙且瘦弱的手臂，帶著幾分羞澀與含蓄，輕輕支在了窗簷上邊，和主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外面世界。

飽含著某種渴望的純凈無垢目光，透過明媚的百葉窗，在一剎那間，似乎和我的眼神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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