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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希爾曼雅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般的神展開,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在阿姆露迪娜為我們準備的帳篷旁邊,開始紮起另外一頂小帳篷,似乎要加入到這場篝火舞會裡面的希爾曼雅,我悄悄探過頭去,附耳潔露卡問道。
記得……在希爾曼雅來的時候,的確是打過招呼,說是什麼……她已經和阿姆露迪娜打過招呼,然後誠懇的向我和潔露卡請求,因為事情太過突然了,當時一下子就迷糊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後,腦海裡面立刻就浮起了問號的海洋。
現在,我的記憶依然停留在晚餐後和潔露卡的對話裡,所以稱之為神展開一點兒也不為過。
「雖然我很理解親王殿下現在因為第三者出現而導致晚上夜襲貼身侍女的計劃破滅的沮喪心情,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輕輕合著雙眼,這黃段子侍女狀似也不大爽的樣子,小聲嘀咕道。
「……」
不,你一點兒也不理解我的心情,比起你,我更寧願讓希爾曼雅呆在身邊,這樣或許會比較安全一點。
「那麼以後打擾了。」
麻利的紮好帳篷之後,希爾曼雅走過來,肅然朝我們行了一禮。
「哈……哈哈,希爾曼雅,先坐下來吧,和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苦笑著招手讓希爾曼雅坐下,問道。
「咦,難道是我剛才解釋的還不夠詳細嗎?」
希爾曼雅困惑的看著我,依然籠罩著濃濃哀傷的眼睛,透著堅定無比的色彩。
「那麼請允許我再說一遍,我希爾曼雅,將履行之前的承諾,從此以後將拋棄精靈的身份,誓言跟隨在親王殿下左右。」
「……」
大腦不能思考中,三秒鐘過後……
咦?!!
總算反應過來了,琢磨著希爾曼雅的話,我摁著兩邊的太陽穴,深深的將腦袋埋在了膝蓋之中,淚流滿面。
誰能告訴我,我現在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
「那個……希爾曼雅,你的仇人現在還不是活著嗎?我並沒有給你報仇,所以那件事還是算了。」
第一招,推。
「的確如此,但是,親王殿下為了幫我報仇而做出的努力,那份浩海星辰一樣的心意,我已經確實感受到了,而且,我相信親王殿下一定能夠做到。」
努力?
我將不斷抽搐著的眼皮子眨向潔露卡,該不會是這黃段子侍女給她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雖然的確是包含著幫希爾曼雅報仇的想法,但這只是次要的次要,哪來的什麼努力?
潔露卡搖了搖頭,紫色的眸子看起來也是迷茫不已,不像在演戲,那麼事情就神奇了,究竟必須要什麼樣的神思維,才能將我的所有行動都看成是在為希爾曼雅報仇呢?
「希爾曼雅,你大概是誤會了……」
「親王殿下不必謙虛,您越是謙虛,越是讓我感到羞愧,像我這種什麼事情都做不到的人,或許就連跟在親王殿下身邊的資格都沒有,竟然還要厚著臉皮提出這樣的請求。」
「……」
一句話堵死,想要解釋立刻就被她一句話給堵死了,在經歷過一場這樣的劇變之後,希爾曼雅的心靈已經多了一份堅毅和固執,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被說服的樣子。
「是的,無論是騎士,隨從,下人,或是貼身侍女,都可以,請親王殿下務必滿足我這份任性。」
「啊……啊啊……」
獃滯的大張嘴巴,從裡面發出一些無意義音節,我僵硬的轉過頭,向潔露卡投過求救目光,這時候拜託幫我做點什麼吧,是我的貼身侍女的話,就請為主人分憂吧!!
「哢嚓————」
結果頭轉過去,剛好看到一直被這黃段子侍女把持著的燒火棍,發出一聲悲鳴,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她兩隻小手給扳斷了。
不好,這傢夥身上也在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而且比希爾曼雅還要強力,我這個笨蛋,竟然在向更危險的傢夥求助!!
現在,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盤踞著咆哮老虎和怒吼巨龍的巨岩下面的一隻瑟瑟發抖的浣熊。
這……這究竟是什麼奇怪的展開呀混蛋,我究竟得罪誰了?
「親王殿下!!」
希爾曼雅突然站起來,上前幾步,朝著我單膝跪下,深深的低下頭並伸出一隻手。
「……」
該怎麼辦?
嘴角連續抽搐,不得已,我隻好向更加危險的巨龍童鞋發出求助目光。
不能不答應,不管怎麼樣,先將她安撫下來再說吧,這可是精靈族最高的禮節,要是拒絕的話,希爾曼雅絕對會黑化的。
潔露卡嘴唇微微顫動,傳遞過來這樣的信息。
但是——!!
還……還有什麼吩咐嗎尊敬的潔露卡大人?
一瞬間從潔露卡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魄力,讓我心驚膽戰。
禽獸公爵系列第二部的結局,按照法則的規定,任何人身邊只允許有一個貼身侍女,但因為禽獸公爵三心兩意,竟然想再立一個,結果遭到了法則的懲罰,第二天,他出現在了早餐的肉湯裡面,被他的貼身侍女親手捧出來……
「……」
有……有這回事?法則竟然做出了只允許一個貼身侍女的限定?這得上帝無聊到什麼程度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你確定兇手是法則而不是禽獸公爵原來的貼身侍女?我怎麼從裡面聞到了柴刀和鮮血的味道,還有,為什麼每個結局總是那麼獵奇,這究竟是禽獸公爵系列還是悲劇公爵系列?最後,我覺得比起希爾曼雅,更容易黑化的是你才對……
戰慄的一口氣在內心吐槽完畢,我點點頭,這黃段子侍女的意思就是不允許出現和她屬性重疊的人物吧,還真是個固執的小說迷,知道了知道了。
但是,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面對希爾曼雅的舉動,對精靈族的禮節僅限於一些最基本的還有結婚的知識的我,繼續發出求助信號。
接住那隻手,在手背上親吻一口就行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黃段子侍女的嘴巴微微鼓了起來。
好……好吧。
按照潔露卡的說法,我上前一步,彎腰將希爾曼雅伸過來的小手握住,在上面迅速的親吻了一口,總覺得好像是蠻熟悉的禮儀。
「謝謝,親王殿下,滿足了我那麼無禮的願望。」
站起來希爾曼雅擦擦眼角淚痕,似乎完成了什麼一件大心願般。
現在的希爾曼雅已經完全喪失了未來的目標和動力,她現在的舉動,與其說是完成承諾,倒不如說是給自己一條可以繼續走的道路而已。
還真是有點任性啊,我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一直跟在親王殿下身邊的話,只會成為殿下的困擾,但是至少,請允許在這段時間裡,讓我追隨身邊,雖然在戰鬥上我幫不了任何忙,但是對於追蹤卻很有自信。」
「好吧,暫時就這樣吧,等我離開以後,你就繼續呆在精靈族裡,反正我和阿爾托莉雅是夫妻,效忠於我和效忠於她沒什麼區別。」
「是的,親王……啊,主人,按照人類那邊的風俗,應該是這麼叫吧。」
「不,你還是叫我親王殿下好了。」
我頓時淚流滿面,要是希爾曼雅這一聲主人,讓其他精靈聽到,還不知道要想成什麼樣子呢。
「好吧,大家也累了,休息去吧,阿姆露迪娜隊長已經說了,追蹤道具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做好,所以出發時間應該就在明天了,大家好好休息,接下來可沒有多少這樣的悠閑時間了。」
我拍拍手掌吩咐道,希爾曼雅恭敬的應了一聲是,立刻就回到了她的帳篷裡面,留下我和潔露卡面面相窺。
「我一定是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以OTZ的姿勢跪倒在地,我無力呻吟道,現在想想,其實黃段子侍女還是有優點的,至少她跟在身邊,我不必擺什麼架勢,想吐槽就吐槽,想OTZ就OTZ。
算了,睡覺吧,說不定一覺起來,會發現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帶著逃避現實的想法,我將毛毯一拉,在篝火旁邊捲起了毛毛蟲。
「呼呼……呼……嗚嗚,別……別咬我的頭……」
上次被抓個正著,潔露卡開始吸取經驗教訓,仔細留意起來,最後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這笨蛋開始夢囈的時候,就是熟睡的時候。
於是,聽到對面發出這樣的笨蛋式夢囈之後,潔露卡放下燒火棍,神色一正,是時候了。
湊前……湊前……看著近在眼前的笨蛋睡臉。
輕輕的用食指在熟睡臉上捅一下。
真是個毫無防備的笨蛋,如果是冒險者的話,被這樣靠近應該立刻驚醒過來才對,現在卻連手指在臉上捅著也醒不過來,真懷疑這笨蛋究竟是不是領域強者。
還是說,是因為已經完全放下了對自己的防備心?
潔露卡紅著臉蛋,果斷相信了這種判斷,應該說,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第二種解釋才對。
不行,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這笨蛋,竟然真的將希爾曼也拉入隊伍裡了,都已經有了貼身侍女了還不夠嗎?貪心的傢夥小心被一百匹馬踹死。
兩隻小手泄憤的在那張毫無防備的睡臉上,輕輕拉扯起來,擺出各種各樣的可笑表情。
原本還以為這笨蛋在擔心羅格營地的妻子,沒想到一轉眼就和希爾曼雅勾搭上了,虧我還在為他擔心,不可原諒!
想了想,潔露卡更加氣憤,腮幫鼓鼓的樣子,若是被其他精靈看到,肯定要為這位平時端正秀麗的朝陽之露騎士,新添一個可愛極了的評價。
扯著睡臉的兩隻小手,無意識的也加重了一份力道。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
「可……可惡,這隻笨蛋幽靈,再這樣的話……我要反擊了……」
結果,手上的力道一加,睡臉的主人立刻就有反應了,這樣夢囈著,潔露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給摟了起來。
「咦——咦咦——!!」
被這樣緊緊的摟在懷中,一瞬間,她內心隱藏著的屬性爆發出來,紫色的眸子立刻就充盈起了淚光,就像被狼摁在窩裡的小兔子一般,充滿了膽怯和無助。
「欺負人?欺負人?嗚嗚~~誰來救救我,卡露潔,你在哪裡,嗚嗚~~嗚嗚嗚~~~」
潔露卡開始小聲悲鳴起來,希爾曼雅就睡在不遠處,她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這一下可算是自投羅網,作繭自縛了。
「嗯嗚~~~」
似乎感覺到了懷裡多出什麼東西,睡臉在上面柔軟的地方蹭了蹭,聞了聞,這一舉動讓潔露卡更加害怕起來,眨了眨眼,滾燙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斷抽著精緻小巧的鼻子,像是被土匪抓住的可憐少女,發出斷斷續續的悲鳴哽咽聲。
「嗯~~琳婭?味道好像不對,胸部……變小了?」
耳邊傳來的夢囈聲讓潔露卡一驚,連呼吸都忘記了,不知道是因為從敏感的耳朵上傳來的呵氣聲,還是什麼原因,總之她的臉蛋變得通紅起來。
不,看潔露卡現在的表情,或許應該用氣的通紅形容比較合適。
一瞬間,她甚至連內心的膽怯和懦弱都忘記了,張開小嘴,一口就咬在了對方脖子上。
「小幽靈~~我錯了~~饒了我吧~~」夢囈聲變成了悲鳴聲。
第二天早上,剛剛起來我就擺出一副思考者的姿勢。
昨晚似乎做了一個怪夢。
雖然平時也總是夢到維拉絲她們,但總是覺得昨晚的夢特別精彩……或者說是複雜?
身上縈繞著一股熟悉的淡淡鬱金香香味,嗯,是黃段子侍女的。
想了想,我覺得最近和這傢夥呆久了,身上沾染了一絲對方的香味也不出奇,也就沒有深究下去。
話說回來,脖子上微微發麻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一整個早上,我的腦袋都在不斷冒著問號,那種一頭霧水的感覺,就彷彿是少了死神小學生跟在身邊的某無能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