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你這些拿回去,讓你家閨女或者你老伴拿清水洗乾淨,把玻璃渣給挑出來,最後塗上紅藥水,晾幹了就行。”郝大夫說道。
“哦。”郭秀梅拿過藥水和藥棉等東西,從床上爬下來,轉身往外走。
“哎哎,給錢那。”郝大夫從後面追了過來。
郭秀梅摸了摸比臉還乾淨的上衣兜兒,一臉窘迫。
家裡的錢,四萬塊霉掉了,剩下拿些散錢,都被許明濤和許明嬌拿走了,家裡可以說是一分錢也不剩了。
“忘了帶錢了,改天給你送來。”郭秀梅含含糊糊說完,就要奪門而出。
“這不行!”郝大夫攔在了郭秀梅的面前:“這衛生所每個月鎮上都要拍查帳,回頭我說不清,你在這給我簽個字,要是不能給錢,就給我成菜或者麥子,我折成錢給你墊上。”
郝大夫說完,拿出一個記帳本,把筆遞給了郭秀梅。
最近郭秀梅家錢發霉的事,兩個人在家哭了好幾天,周圍街坊誰不知道這個事,村子裡沒有秘密,一傳十的,大家夥都知道了。
知道許家現在窮的叮當響,一分錢沒有。
“電視上都說醫生是什麽白衣天使,救死扶傷的都是你們的本分,怎拿個藥跟割你肉似得?”郭秀梅眼睛一瞪,很是不滿。
“啥也別說了,在這簽字吧。”郝大夫不聽她那一套:“反正你不簽字,這藥你拿不走。”
也不能怪郝大夫不近人情,村子裡的村民都是千叮嚀萬囑咐過得,誰都可以賒帳,就許國有和郭秀梅一家子不能,否則你出了力,別人也不念你這個人情,回頭還得認為你是該。
郝大夫和他們家人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當然長了個心眼。
看對方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郭秀梅屁股實在是疼的不行,索性抓過筆,潦草的簽上了自己名字,哼哼唧唧的弓著腰走了。
到家之後,自己看不到傷成啥樣,也不敢貿然就去清洗,怕那些小玻璃渣刺的更深,索性就趴在床上,等著許國有回來了幫她弄。
可左等右等,也看不到許國有的影子,傷口流出的血都乾在了褲子上,一動就專心的疼。
這個時候,女兒不在身邊,兒媳婦也不在身邊!
說起來兒媳婦,郭秀梅就想起蘇洛雨那張可惡可憎的臉,恨不得今天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賤/貨。
郭秀梅一想起她就覺得滿肚子的火氣,加上今天去拿藥身上沒有錢覺得十分丟臉,就覺得許明哲和蘇洛雨簡直不是個東西,家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不管不顧,也不拿錢給家裡頭,實在是不像話。
郭秀梅艱難的從床上挪動下來,拿起家裡的固定電話給許明哲撥了號過去。
響了半天,對方卻是連電話沒有接,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很顯然,對方是不想接她的電話,不想理會她。
兔崽子!
郭秀梅謾罵了幾遍,連帶著蘇洛雨也一起罵了起來。
“怎麽了,也不接電話?”蘇洛雨看到許明哲手機響了也沒接,卻是徑直掛斷,而且設置了呼入限制,十分納悶。
“家裡的電話,肯定又是各種理由要錢,不想接。”許明哲說道:“要是真有什麽事,二叔二嬸會打電話過來的。”
對於郭秀梅的嘴臉,沒有比蘇洛雨更了解的了,許明哲這麽做,也是徹底寒了心,挑不出什麽錯處。
“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許明哲拿起東西,拉著蘇洛雨往湖邊的另一處景致走去。
蘇洛雨快步跟上。
遊完了西湖,第二天的行程,是附近城市的水鄉人家。
典型的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致,古香古色的建築,青磚石板撲成的街道,河流在門邊緩緩流過,映襯著街道兩側的建築與綠樹,景色十分秀麗。
令人流連忘返。
再之後,是繁華的大都市之行以及觀賞波瀾壯闊的大海。
蘇洛雨和許明哲在外面玩的愉快,h市的一些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扳倒了蘇洛雨,拉攏到了馮羽堂,程元山對完成這兩項關鍵任務而竊喜不已。
隨著蘇洛雨持續幾天不在公司出現,而馮羽堂也在他的指示下,拿到了競價文件,程元山更是竊喜不已,將東西親自送到了雅言房地產的葛偉斌手中。
葛偉斌也非常痛快的按照承諾給了程元山報酬的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自然是事成之後才會給。
拎著重重的皮箱,滿意的拍了拍裡面整疊嶄新的鈔票,程元山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隨著土地公開進行競拍,雅言房地產和創信房地產之間的較量從暗中放到了明面上進行,兩個強有力的對手在土地競拍上可以說勢均力敵,最終北二環路與建設大街的地塊,花落雅言房地產。
而創信房地產,則是競拍了其他更為偏遠的地塊,也就是最初公司決定要買的第三塊地皮。
這個消息就如同翅膀一樣,很快傳到了程元山的耳朵裡,而且,他的電話,也在不停的響。
不用想就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是葛偉斌打來的,質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葛偉斌的計劃非常的簡單, 如同蘇洛雨上輩子經歷的一般,偷走競價范圍,再在競拍過程中抬高土地價格,從而讓創信房地產以比預期更高的價格獲得土地,使創信房地產遭受損失。
可現在,創信房地產卻給出了比拿到手資料更低的價格,也使得雅言房地產盲目高估了自己的標價,所以以高價格取得了這塊地皮。
這無異於,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很顯然,程元山給了他們一個假的資料,引他們上鉤。
可惡,竟然上了當!
中了他們的圈套!
葛偉斌在打了幾個電話之後仍然沒有接通,將手中的電話摔了一個粉粹。
常秘書站在一旁不敢吭聲,打了一個寒顫。
程元山在電話終於不響之後,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特別緊張,這件事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