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那懷春的少女的心,陰晴不定。細雨綿綿,垂落屋簷。
不良人總部的茶樓之中,卻是熱火朝天。
阿黃拿著一個小銅壺,殷勤的為各個桌上的不良人倒著茶水。這十幾個小妖包括豬肥膘在內,圍繞在桌子旁,聊天打屁,打發著空閑的時間。
阿黃一會兒待在一張桌子旁,一會兒又待在另一張桌子旁,聽著這十幾個小妖漫天的吹著牛。
“想當年,我與一個仙力高深的修士在孤狐山上大戰了三百回合,不分上下。那一戰啊!是電閃雷鳴,人仰馬翻。”
“這算什麽,我曾經和一條千年的蛟在白水之上鬥法,那一戰,連白水河伯都驚動了。”
阿黃則趴在了桌旁,睜大了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聽著這一乾妖怪。
當趙荒川打著哈切,走下樓梯之後,這熱鬧的茶樓霎時間變得寂靜。
這一乾剛剛還在吹牛的小妖立馬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站起來,十分恭敬的樣子。當然,不恭敬也不行,他們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呢!
豬肥膘一臉的小心,挺著個肚子迎了上去。
“大人,我豬肥膘率領著手下十七個小妖前來報到!”
趙荒川點了點頭,無聊的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我看了看公文,我們不良人需要執行夜禁。你們準備準備吧!今晚你們就分幾個小隊巡邏。”
“大人,這個…….”豬肥膘臉上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麽了?”
“一來光我們這十幾個妖,人手也不夠啊!二來大通坊周圍的幾個坊都是大水牛在負責的。”
“大水牛?”趙荒川不解的問道。這個是什麽妖怪?
“長安乃是人間帝都,周圍水系繁雜。流入城內的幾條支流,無論是人工開鑿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暗中都有水系的妖類在化分勢力。流經我們大通坊的永安渠,就是大水牛在負責的。大水牛是城南勢力最大的妖類,手下有百號小妖。他雖然是妖衛級別的大妖,但是稟賦驚人,一雙開山角,威力不凡。老豬我雖然和他同是妖衛級別,但是打起來也不見得能夠勝他。”
“哦?千牛衛不管麽?”
“大人有所不知,千牛衛中的一乾守門人守衛夜府門戶,維系的乃是人與妖之間的平衡。除非是破壞人間秩序的大妖出現。像是上次的血妖,一連吸食了數十個少女的精血,以邪法修煉妖力,弄得人心惶惶,千牛衛才出動圍剿。平常情況下,宵禁以後,城中暗夜的治安都是交給不良人來管理。但是不良人人手稀缺,所以各自的坊間都是妖族自理。”
“人手稀缺,那我們招人不就行了?”趙荒川問道。
“嘿嘿!”豬肥膘舔著個胖臉,笑眯眯的看著趙荒川,說道:“招人,得有餉啊?”
當豬肥膘說到餉這個字時,特別的加重話音。所有的小妖都看向了趙荒川,等待著他的回答。
趙荒川卻還是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
“不良人每個月隻有一萬紅玉幣的餉,隻能兌四五塊青石,能夠招到多少人?這長安城這麽大,百萬人口,光靠這十幾個不良人,怎麽可能照顧的過來?”
趙荒川還是一副老神在在,喝著茶水的樣子。
“大人,您還是不明白麽?”豬肥膘又湊近了一些,問道。
“你都快把手伸到我袖子裡了,我能不明白麽?”趙荒川瞥了一眼豬肥膘,說道。
“嘿嘿,
大人明白就好。我和這十幾個兄弟以後都跟著您幹了,您說我們每個月的餉錢是多少?” “這麽跟你們說吧……..”
趙荒川抬起了手,還沒有說完,豬肥膘卻是連忙用手護著頭,說道:“別別,咱有話好好說,實在不行,我那份不給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趙荒川也是無奈,袖手一揮,一顆碩大的青石滾落在了桌子上,乃是當初在葬羅山上,豬九歲給他的。
在這顆青石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一眾屋中的小妖都傻愣愣看著它。豬肥膘更是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愣愣的說道:“大人,有了這顆青石,咱們這屋中的小妖一年的糧餉都有了啊!”
“好了,既然不良人的人手不夠,你們今晚就先巡邏大通坊周圍的幾條街道。”趙荒川站了起來,看向了一旁的阿黃,說道:“我讓你找的東西都找出來了麽?”
“恩!我昨晚都翻出來了。”阿黃點了點頭,從櫃台後面抱出了一大摞的小旗。別看阿黃個子小,負重還真不一般,拿的東西比他身子都高。
阿黃小腿一點,將這些東西都放在了趙荒川面前的桌子上。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這些東西估計著有幾十年都沒用過了。
趙荒川隨便的拿了一杆小旗,揮了揮,仙力輸入,符文運轉,總算還能用。
“這些都是夜府撥給不良人的法器,等會你們每個妖都拿一杆。滴血之後,你們相應之間都能感受到各自方位與距離,出了事也好趕去支援。豬肥膘,你身為隊長,帶領著這十七個旗妖,這個令牌拿去吧!”
“是,大人!”豬肥膘接過了令牌,說道。
看著這些個妖類一個個滴血之後,趙荒川讓阿黃收起了旗幟,這些旗妖以後就歸不良人管轄了。
看著這一個個旗妖披著蓑衣興高采烈的走出去巡邏,趙荒川看了一眼身旁的阿黃,詢問道:“阿黃,我一直有些不明白,不良人既然在人間用緝捕盜賊的任務作為掩飾,那麽總部為什麽會設立在茶樓之中?”
“大人,緝捕普通的盜賊根本不用不良人出手,而厲害的妖類也有千牛衛處理。雖然不良人的職責看起來很大,但一直以來,大通坊附近也基本沒有多大的問題。不良人解決的也隻是一些不那麽厲害的妖類之間的糾紛。”
“所以呢?”
“一直以來,隻要大通坊附近的妖類之間出現了問題,不良人就將他們請進總部來喝茶。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一座茶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