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珥修心中一緊,順著沈付的目光遠遠的看去,雖然同樣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是她並未感受到沈付在說謊。
也就是說,“霧之白鯨”真的就在那個方向!
而站在她身邊的威爾海姆,眼神也徒然變得銳利。
纏繞著老劍客的空氣,受劍氣所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就可以感覺到銳利切膚的鋒芒。
沈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原著中對於這位的實力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只是不知道這種程度的劍氣,究竟是某種加護的效果,還是單單憑借著自身對於劍道的領悟而達到這種境地。
沈付卻不知道,即便是庫珥修也是第一次見到威爾海姆如此的狀態,這是為了迎接復仇時刻的到來,以純粹的殺機洗練至此。
真希望我也有達到這種境界的一天。
帶著對自己劍術老師的敬佩。庫珥修緩緩撫摸著腰間寶劍的劍柄,暢快的戰意在內心逐漸沸騰。
沈付也同樣眯著眼睛,細細的體會著戰事前的獨有的緊張感。
“全體準備”
深吸一口氣,發出準備命令,其實只是多言,因為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做好最後的準備。
遠處的雲層,一片雲彩從中滾動而出,遮擋住了月光,在平原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那是一個魚影,在夜空中遨遊的魔獸。
無法預測有多大,因為距離過於遙遠,雖然在月光下能夠清晰的看見,白鯨正在扭動著頭部,如刀刃般形狀的魚鰭緩慢的搖曳,攪動著一片片雲層,最終,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
所有的人都昂起頭看向天空,庫珥修和威爾海姆卻看向沈付——等待他下達攻擊命令。
吸一口氣,沈付沉聲道:
“雷達車報告距離。”
“三點鍾方向!約四千米高度!”
因為考慮到庫珥修等人,報告和命令都是用的日語。
“嘶——”
庫珥修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這個高度,魔法很難達到,必須讓它先降低高度!”
沈付聳了聳肩。
“一號導彈發射車瞄準目標,六枚小型導彈依次發射。”
白鯨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被稱為遲鈍,在有雷達的定位幫助下,連追蹤式導彈都可以免了。
最前方的一輛早已將發射口對準天空的導彈發射車,依次將所帶的六枚小型導彈全部發射出去,末尾冒出火光和白煙,在夜空中分外明顯。
庫珥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即便是她也無法捕捉到那一瞬間發射出的事物,只能遠遠的看見火光呼嘯著射向天空。
所有人都清晰可見,每一道火光都準確的擊中了白鯨的腹部,炸起一個小小的火花,白鯨的身體蜷縮翻滾,過了一會兒,巨大的嘶吼聲才傳到地面上所有人的耳朵。
場面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直到看見白鯨轉過頭顱朝下衝來,才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好——”
“這種速度,這種威力!”
“就是這樣!把這個畜生打下來!”
此時此刻,盟軍的實力超出想象,還有什麽比這種事情更讓人振奮的呢。
劃開空氣,巨大的身軀越來越近,沈付這才對白鯨這個魔獸有了直觀的感受。
僅僅一個眼球,就有整個沈付身高那麽大的直徑!
巨大的事物往往會給人以震撼的感受,
周圍的歡呼聲逐漸停息,
這無數年來生命收到威脅的記憶開始湧上,這是所有異世界人感受恐懼的根源。 在這刹那間,就連庫珥修也為之屏息,原本冷靜無比的領導者思想甚至出現了裂痕,她開始懷疑,如果是自己領導著部下前來,真的能夠將這種存在伏誅嗎。
這個時候,沈付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拿手一揮。
“第一排——以六枚為單位!打爆它!”
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沈付也為白鯨的龐大震驚過,但也僅僅是震驚,這種規模,也就是哥斯拉這麽大而已。
回應沈付的命令,連續不斷的火光在黑夜中閃爍,呼嘯聲和巨大的爆炸聲不斷的響起,白鯨的腹部被毫不留情的施以重擊!
“昂——”
更加巨大的嘶吼聲,空氣都被席卷出一層一層的波浪,連續不斷的攻擊打破了白鯨腹部厚重的脂肪,鮮血不斷的噴灑,像濛濛的細雨。
庫珥修怔怔的看著沈付,感受著劍柄處“獅子王”雕紋的觸感,這份曾經給予她莫大勇氣的榮耀。
真是的,沒想到我也有一天會這樣看著別人意氣風發的指揮戰爭。
拔出自己的利劍。
“閉眼!驅夜!”
白光在天空中爆發,這是發射的特殊的魔石,可以發出如同太陽般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照耀著整個戰場。
效果要比照明彈好一些,這一瞬間,沈付真的有種黑夜被驅散的感覺,就連天空的白雲都清晰可見。
在平原的天空上,失去黑暗的白鯨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白鯨——渾身雪白的魔獸,肌膚上長著如同倒刺的白毛,如同死神鐮刀般形狀的胸鰭,甚至背鰭和尾鰭也不過是小一號的形狀。
“昂——”
而此時的白鯨看起來異常的淒慘,腹部已經完全血肉模糊,甚至一邊的胸鰭也被折斷,仰著巨大的頭顱朝著天空嘶吼!
失去了一隻胸鰭的它,似乎甚至不能夠在天空中保持平穩,一邊的身子無力的側翻,另一邊的魚鰭掙扎著向天空遊去。
——任誰都看的出,它已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傷。
“不好,它要跑!”
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動手機會的威爾海姆,在聽到庫珥修的驚呼後,如同利劍一般猛的衝出去,沈付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到了聽不見呼喊聲的距離。
“停火!”
有些無奈的下達命令,從最開始一直未曾停息的防空炮停止了轟鳴,雖然能夠理解威爾海姆的復仇心態,但這不是幫倒忙麽。
庫珥修顯然也發現了這點,但她卻並未製止。
沒有誰比她更加理解威爾海姆的想法——即便是同歸於盡,也要親手在白鯨身上祭奠對亡妻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