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沈付變的多麽厲害，能夠做到多少事，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始終沒有變化，在寂寞的時候有人陪伴，在彷徨的時候有努力的目標，在前進路上能夠享受到每一步的喜悅，這就是圓滿的生活。

　不過，雖然一直在講人生，但他發現自己似乎在非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不就等同於神靈嗎?雖然說力量有點弱，但是性質已經是神了。”

　在知道碧翠絲如今從精靈進化成“根源”後能夠做到些什麽，沈付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創造想要創造的一切只不過是基礎，對法則的扭曲才是關鍵，在自己的世界范圍內，她可以決定魔力的屬性，可以選擇戰鬥的威力，可以改變空間，可以逆流光陰，甚至創造生靈也可以做得到，雖然不是無所不能，但是這已經是完全不同於凡人的境界了。

　“哪有這麽厲害。”

　碧翠絲翻了個可愛的白眼，“貝蒂能夠做到的事情是與世界的強度直接掛鉤的，別的不說，萊茵哈魯特就可以輕易毀滅這個世界，改變的法則對外來者而言沒有決定性的作用，在外界的作用也極其有限，一切還是要靠力量說話，神靈也是有強有弱的，貝蒂現在大概就是屬於最弱的一類。”

　根源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世界的管理者，沒有了根源世界依舊可以存在，但是沒有了世界根源必然消散，因此也並非可以肆意扭曲玩弄，把世界玩壞了還是自己完蛋，有一些世界形成過程中用到的邏輯和規則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改變的，因為那是一切的框架。

　“我明白，世界就相當於電腦，根源就好比程序員，你雖然可以遵循某種規則創造自己的東西，但也不是無所不能，依舊受到硬件和技術的限制，不過即便這樣也是非常厲害啊。”

　不管怎麽說都是屬於跳出世界的層面，代表著一個新的高度，沈付已經能夠想到這會給國家帶來多麽巨大的改變，別的不說，有多少個幻想文明能夠養一隻蓋亞的。

　“貝蒂，這樣的世界要怎麽擴大呢。”

　艾米莉婭好奇的看向四周，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距離地面不過數百米的地方就是一片混沌，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太陽，說是一個世界其實還是太過於簡陋了。

　“目前來說有兩種方法。”

　說到這個，碧翠絲的表情也有些慎重，“一種是自然成長，一種是同化生靈。”

　她給沈付和艾米莉婭大概解釋了一下，其實非常好理解，世界在形成以後，會自動不斷的從混沌中延伸，只是這個進度非常緩慢，大概比地球形成的時間還要讓人絕望，而另一種則是同化生靈的意志，聽起來非常殘酷，但是生命的意志在世界中卻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好比魔力源自生命力，精神力源自意志，這個是一切的本源，也是最初的規則。

　“結果到頭來，還是要走向唯心主義嗎?唯物主義的科學側與唯心主義的神秘側，嗯，沒毛病。”

　沈付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其實從鋼殼都市的小說中就已經能夠隱隱猜到一些了，人類的意志這種東西在物質世界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在世界之間的“零之領域”中卻可以引導混沌的轉變，他唯一擔憂的是，這樣會不會意味著大規模的殺戮，目前的華夏一直以來都是走著和平發展的道路，但是在巨大的利益下，他無法保證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同化生靈，並不意味著必須要剝奪別人的意志哦。”

　碧翠絲很容易就猜到沈付正在想著什麽，她拉了拉沈付的衣袖，“統一的意志才能夠發揮作用，混亂的意志只會導致渾濁，這就是那些狼面眾的思維都被控制住的原因，除此以外，堅定的意志在混沌中同樣會被無限放大。”

　意志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能夠控制魔力，能夠間接影響現實，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但是在很多時候，又往往一文不值。

　“這方面的事情，以後再慢慢摸索，我們先出去吧。”

　只是一瞬間，沈付就做好了決定，眼光決定了未來能過達到的高度，站在一個世界的層面內，世界就是全部，但是站在如今華夏的角度，世界只是世界而已，因為這個而改變文明的前進方式得不償失，也可以說是井底之蛙，這與被眼前利益控制住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三個人直接離開了這裡，回到潔爾妮學生會會長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裡，沈付發現，碧翠絲的世界時空門是已經開啟的，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從那裡出來，即便是根源也無法探索到其它的世界，更不用說打開世界之門。

　“話說回來， 你現在是以什麽樣的形態出現在外面的呢?根源不能夠隨便離開自己的世界吧。”沈付突然想到這一點，在碧翠絲的臉頰上捏了捏，光滑柔潤，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

　“精靈本來就是沒有實體的。”

　碧翠絲有些羞澀，這和往常的揉捏有些不同，近似於撫摸了，但是依舊沒有打開沈付的手掌，“以前怎麽樣現在就是怎麽樣啦，只不過稍稍可以影響到周邊一定范圍內的規則，魔法上的實力也大大加強了，就像給貝蒂加上了一個大部分世界通用的加護一樣。”

　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到了哪一步，但是可以控制的魔力范圍和控制程度的確比原來強了很多，還有自己的世界和規則上的加持，在某些方面應該比艾米莉婭和萊茵哈魯特都要強一些，只是真論戰鬥力卻也不好比較。

　沈付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的實力並沒有什麽變化，不由有些鬱悶，不過想想之前碧翠絲給他一個短暫“無敵加護”的時候，又想開了，碧翠絲成了真神，他再怎麽說也能算是一個“命運之子”，“世界寵兒”一類的萊茵哈魯特式人物，雖然說這種形容有些怪怪的，明明碧翠絲才是被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