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付的眼中，面前存在的不單單是一個人。

而是無數世界規則的結合體，其中以時間和空間最多。

但這並不意味著亞雷斯塔就是這個世界的根源，因為這些規則只是錯綜複雜的糾纏在他身上，卻並不屬於他，而且其複雜程度，簡直難以想象，整個亞雷斯塔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線團。

沈付比較好奇的是，世界規則亂到這個地步，為什麽這個世界還能夠存在。

“你究竟做了些什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指的是你身上那無數種可能。”沈付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錯，亞雷斯塔身上的這種情況，只能夠讓沈付聯想到那個無數種可能的設定，每一條錯亂的規則都可能會造成一個與現在完全不同的亞雷斯塔，其中甚至包括女性亞雷斯塔的可能，這倒是在某種程度上和設定符合了。

在沈付的話說完後，四周的儀器忽然發出一陣陣的聲響，各種運轉的聲音傳來。

很顯然，亞雷斯塔的思考功率一下子加大了。

“你果然......不一般......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依舊是那種似男似女的聲音。

“不回答我的話嗎?”沈付微微眯著眼睛，決定做一些試探，“我們對你有不少的了解，這些信息驅使著我過來，比如說......那位代號為‘龍’的天使。”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沈付的精神力已經繃緊到極限。

如果聖守護天使艾華斯是存在的，那麽魔神，同樣可能存在。

在他說出天使兩個字之後，四周的機器並沒有像剛才一樣加速運轉，但是，一直緊閉雙眼的亞雷斯塔，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深綠色的眼瞳，代表了一個傳奇般的靈魂。

“艾華斯嗎?我還是小看你們了......”

當亞雷斯塔張開口吐出艾華斯這三個字的時候，沈付的心臟難以抑製的噗通直跳。

艾華斯居然真的存在！這還怎麽玩，在這種動動手指就能夠毀滅地球的角色面前，一切的計劃都顯得太過於蒼白無力。

如果說艾華斯的存在已經讓沈付做好全面撤離的思想準備，那麽亞雷斯塔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震撼到無與倫比。

“你們，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存在吧。”

“......”

這個世界，絕對出了什麽問題！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沈付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你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僅僅是因為我提到了艾華斯?”沈付沒有直接否認，而是反問了一句。

“有很多種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在於你們所展現的能力。”似乎因為長期沒有自己開口說話，亞雷斯塔的聲音還有些乾澀，但是很快流暢起來，“雖然你一直在極力模仿修仙者的招式，但不同之處依舊太大了，我和真正的修仙者接觸過......看起來，你也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我們不如，開誠布公。”

最後四個字，卻是用標準的漢語說的。

沈付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正有此意，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你們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亞雷斯塔默認了沈付提出的方案。

“一個偶然的機會。”沈付回答的棱模兩可，“艾華斯現在在哪裡?”

沈付的直覺告訴他，無論這個世界究竟出現了什麽問題，絕對會與艾華斯有關，因為她是魔神之下最活躍的最高戰力。

“直至核心呢......艾華斯不在這個世界。”

亞雷斯塔似乎沒有做更多解釋的打算，緊接著詢問他的下一個問題，

“你們能否回到你們的世界?”“......能。”沈付惜字如金般，隻回答了一個字，“那幾位魔神，現在身處何處?”

他的腦海中，在聽到艾華斯不在這個世界後，忽然有一個瘋狂的猜想。

“和艾華斯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亞雷斯塔的回答似乎越來越爽快，“你對我的戒心太重了，雖然可以理解，但不利於交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麽?”

“利益！我也問最後一個問題。”沈付盯著這個倒掛在營養液中的最強魔法師，“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世界，已經全亂套了。

不單單艾華斯是存在的，就連魔神也是存在的，而且那種存在還都離開了這個世界。

沈付可以保證，這個所謂的離開這個世界，並不是指前往神界，或者所謂的新世界，又或者仙界等等，因為那對魔神而言根本算不上“離開”。

面對沈付的最後一個問題，亞雷斯塔似乎也沉默了一會兒，不過最後，還是開口道，“我要去尋找艾華斯......而要做到這一點， 必須先毀滅魔法。”

好極了。

沈付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念頭，比如說為什麽要尋找艾華斯必須要毀滅魔法。

但不管如何，說明最少暫時，亞雷斯塔的目的還是和原著一樣的，那在魔神和艾華斯都離開的情況下，最少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

“魔法和你所建立起的超能力，本質上是一種存在。”沈付想看看，還能不能套出點什麽信息。

“不，魔法和超能力，完全不同。”亞雷斯塔的語氣很平淡，“魔法是信仰神靈而得到的力量，它的發展已經被神靈限制，而超能力是信仰自身，唯一的限制只有自我。”

原來如此。

按照原著中的設定，亞雷斯塔應該是因為女兒死在了魔法師的手下，這才立下了“毀滅世界所有的魔法”這樣的誓言。

但是現在看來，想要毀滅魔法，似乎是因為......他認為魔法會限制發展?

沈付決定繼續試探，“但是在我們看來，無論是信仰神靈，還是信仰自身，都只是一種虛假的力量......這種力量，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可未必有用。”

其它世界的魔力，可不會像這個世界一樣，會被個人意志這種東西輕易驅動，甚至做到各種各樣的“奇跡”。

場面忽然沉默了下來。

不單單是亞雷斯塔，沈付也在消化著今天得到的消息，並判斷其中的真假，以及做著各種各樣的猜測。

“我們可以合作，我能夠給你們想要的任何利益。”亞雷斯塔開口打斷了沉默。

“不。”沈付搖搖頭，“現在你的身上，沒有與我們合作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