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如果說剛剛只是覺得好奇和驚訝，現在才是真正覺得震撼，馬沛然眨了眨眼睛，險些自己也要不由自主的跟著彎下身去，卻被槍一把拉住。

以往總是要跟他鬥上幾句嘴的槍，這時候卻異常嚴肅地說道:“快清醒過來，別中了招還不知道！”

馬沛然眼神茫然，似乎有些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李承介歎了口氣，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兩下，那手就仿佛有魔力一樣，讓他身體不自然的哆嗦一下之後，很快眼神就恢復了清明，而後眨眨眼睛，看著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身邊三人，更加茫然的問道:“怎麽了?”

李承介讚賞的看了槍一眼，雖然他的實力不算很強，但是眼力還有心志倒是著實不錯，能夠看出這點異常可不容易，妮可就明顯沒有看出來。

槍皺了皺眉，問李承介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他出身“龍族”，雖然並非上層，卻因為年齡和經歷，閱歷淺不到哪裡去，只是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怪在哪裡。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出戲而已，雖然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李承介看著場中那個已經成為眾人心目中焦點的“鳥人”，淡淡道:“其實，他跟我們，也可以稱之為同類，只不過他們屬於變種。”

妮可與槍俱是一愣:“變種?”

李承介點點頭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應該也算是‘行者’，只是行者本就是自人類基因中變異而來，不管是因為實驗室的試驗原因、還是後來的趨同進化以及優化選擇，而他們卻是在行者中進一步被分化出去……唔，大概這麽說吧，等於是……人類中的畸形兒。”

他們先是一怔，繼而卻又覺得有些奇怪，“這……”

李承介瞥了他們一眼，笑道:“聽起來似乎很難理解，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他這樣看起來很漂亮?”

見他們不約而同的點頭，李承介便解釋道:“這個世界上，越是外表看著美麗的東西，其實很多時候，越是顯得不正常。你看看我們正常的人，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但正因為有這些權限，才顯得真實，才更為合理，而他們的美麗外表，帶來的缺陷卻是足以致命的。”

聽到李承介說道“我們正常的人”這種話，妮可和槍都不由有一種想要笑的感覺，不過在此情此景下，在李承介面前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

其實，被李承介那麽一說，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對面那人的身上，似乎的確隱藏著一些異常，這種異常不容易被感知到，也是因此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即便是覺察到怪異的槍，也多是憑借閱歷和直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如果像現在這樣如李承介所說的去細心去留意的話，卻似乎不難品查出來，在他的血液裡面，似乎有著什麽東西阻塞著，導致於血液的暢通很有問題。

“這是……”

李承介看著他們的目光，就知道他們大概猜出了什麽，點了點頭予以認可，然後說道:“你們也猜到了吧，他的下身的血液流通不順暢，基本算是下半身廢了，所以我說他們畸形並不算錯，如果沒有這對翅膀，他連正常的移動都難。實際上，你們現在看到的也是假象，他的翅膀本來並非是這個樣子的，那些白色的羽毛，其實應該都是後天人工編織上去的。”

他並沒有親眼看到，但也有很大的把握，人要背生雙翅倒還不算奇怪，翅上有毛也都在可理解范疇內，那羽毛是什麽鬼?那就不是變異，而是變態了。

兩人心裡都是一震，

恍然間更加明白了什麽。李承介不再多言，只是再看了那邊一眼，搖了搖頭，就轉過身，往人群外圍走過去。

他對於這背後藏的秘密暫時沒什麽興趣，不管是明教還是張家，在他的印象中跟變種行者都沒有什麽關系，而“龍族”更不是這種高調的風格，當然這個做不得準，不過他此時更想要去見另外一個人。

他已經察覺到了，這附近有他十分想要親近的氣息，他知道那是誰，他現在也想要找到她，雖然他此來的目的本不是為了她，但既然碰上了，在這邊暫時還一無所獲的情況下，自然是先去見她。

“怎麽了?”妮可很快覺察出他的異樣，湊過來輕聲問了一句。

他們見他離開，自然也都緊隨而上，反正對於那“鳥人”他們興趣不大，哦，除了馬沛然。

馬沛然雖然也在跟著，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望著那個“鳥人”，剛剛李承介三人的對話用的是韓語，馬沛然自然是聽不懂的，他跟槍的關系也一直不太好，也不可能問他什麽，看李承介和妮可湊在一起，他也就只能把疑惑藏在心裡。

只是回頭看著那“鳥人”，他心裡隱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幾分熟悉，好像是在一段被隱藏起來的很久遠的記憶中，曾經出現過類似的畫面，那些身影已經有些模糊了，畫面也不甚清楚，但也能夠感覺到那種帶著幾分詭異、古怪、甚至是可怖的氣息。

“愣著幹什麽?”

“啊?”馬沛然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就又轉過身，朝著那個方向過去了，好像有一種神秘的誘惑的力量吸引著自己、驅使著自己，往“鳥人”那個方向靠近過去，而李承介與妮可他們都轉過神來疑惑的望著這邊，叫他的正是李承介。

李承介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馬沛然，皺了皺眉，感覺有些奇怪。

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會跟他們扯上關系的?

作為“行者”的變種，他們不只是身體上有著天然的缺陷，也不像是行者能夠擁有自己專屬的天賦異能，更不存在魅惑這種屬性，如何能夠吸引到馬沛然?

而看他剛剛的樣子，分明就是被蠱惑著引誘過去，是潛意識中完全不由自主的行為， 但跟周圍那些人又完全不同，這絕對不正常。

“你怎麽了?”等馬沛然回轉身又走過來，李承介才問他:“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像是丟了魂一樣，往那邊跑過去了?”

馬沛然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我過去一樣，我……剛剛好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嗯?”李承介心中一動，“怎麽回事?”

馬沛然努力想了想剛才的情景，“似乎是，類似的場景，我從前見過，但再多的我又想不起來了，剛剛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我……”

李承介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發現的這麽一個想要收為手下的人，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不小的秘密，不過他的印象中，似乎也沒聽說有什麽馬姓的普通人跟行者有牽扯。

但是暫時這個事情恐怕是沒法得到答案的了，李承介只是點點頭，也不深究，說道:“那就不管了，先帶你去見寶藍。”

馬沛然眼前大亮，果然直接把什麽“鳥人”什麽丟失的記憶或者秘密全都拋到了腦後，讓妮可他們看得也是莞爾。

妮可這時候才知道李承介原來是感應到了樸素妍她們的存在，不過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特殊聯系了，並不感到奇怪，看了看周圍的人群，苦笑道:“剛剛上來就不容易，這下要一路擠下去看著也有點難度啊。”

李承介渾不在意，“你們都跟在我後面就可以了……”

想要有技術的擠出人群，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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