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四鎮外,對自己的一力栽培出來的親信班底朱由樺自然更不會薄待了。
升府衛統領張堂功為親軍侍衛鎮總兵官,掛正二品都指揮使銜,賜金銀布帛若乾,負責組建親軍侍衛鎮,護衛皇城,帝駕。兵額,糧餉待議。
北京淪陷,天子的上直親軍二十六衛盡沒其中,作為皇帝不能沒有一隻親軍隨侍護衛。
所以重組天子親軍是很有必要的,親軍守衛帝駕,皇城,勳臣執掌的京營兵負責保衛京城,維護城內治安,彼此權責明確,沒有利益糾葛。重組親軍不會侵奪南京勳臣的利益,這是最主要的,朱由樺現在已經得罪了東林黨,如果再把南京城內的勳臣也得罪了,那就真的混不下去了,勳臣是他暫時需要極力拉攏的一支力量,南京的六萬在冊京營兵是他們的禁臠,目前絕對不能插手其中。
除了張堂功,騎隊隊頭馬雄升親軍侍衛鎮副將,掛從二品指揮同知銜,賜金銀布帛若乾;弓箭隊隊頭韓誠同升副將,掛從二品指揮同知銜,賜金銀布帛若乾。三人共同負責組建天子親軍,護衛帝駕。
升王府長史王世勳為戶部右侍郎,賜金銀布帛若乾。
升承奉田成為內官監掌印,禦前首領太監,賜金銀布帛若乾。
升鳳陽鎮守太監盧九德為禦馬監掌印,賜金銀布帛若乾。
升南京鎮守太監韓讚周為司禮監掌印兼掌文書房,賜金銀布帛若乾。
親信班底封賞完,下面就是幾個“挺福派”的南京實力派勳臣了,這是一支十分值得拉攏的力量。
晉操江提督誠意伯劉孔昭為誠意侯,世襲罔替,賜金銀布帛若乾。所部糧餉優先撥給。
晉京營提督忻誠伯趙之龍為忻誠侯,世襲罔替,賜金銀布帛若乾。所部糧餉優先撥給。
第一批中旨主要是針對擁立功臣的封賞,借著封賞提拔了親信骨乾,以增強自己的力量,第二批中旨是專門提拔那些既有節操又有能力的大臣的。
詔令,淮揚巡撫路振飛入京擔任兵部左侍郎;
詔令,陳奇瑜入京擔任吏部右侍郎;
詔令,湖廣參政堵胤錫入京擔任刑部右侍郎;
詔令,原遼東總兵官劉肇基入京待命聽勘。
詔令,台州石浦遊擊張名振入京待命聽勘。
……
路振飛的忠誠自不用說,何況還有擁立之功,這種實乾派大臣必須重用。
至於陳奇愉,其為山西保德人,字玉鉉。萬歷進士。崇禎五年(1632),任右僉都禦史巡撫延綏,鎮壓農民起義軍甚得力,名噪關陝。七年,擢為總督陝西、山西、河南、湖廣、四川軍務,進馳均州,調集諸將圍擊各路起義軍。李自成等部農民軍被迫退入漢中,困於車箱峽,遂詐降。他檄所過郡邑傳送。被圍義軍既出棧道,連破寶雞、鳳翔、麟遊,州縣告急。各省巡撫、朝廷言官交章彈劾,被除名、戍邊。
觀其履歷,其雖為文臣,資歷名望和統兵能力當不在孫傳庭之下,是個得力文臣。用得好也能抵得上幾萬大軍。
而對堵胤錫這位歷史名人朱由樺更是仰慕已久。
此刻堵胤錫還沒有綻放他璀璨的光芒,在原本的南明歷史上,堵胤錫與張煌言一樣,都是卓而不群,眼光獨到的政治家和軍事家。清軍鐵騎大舉南下,攻破南京後,兩人終其一生皆奔走於湖廣,東南抗清前線,為自己的抱負耗盡平生心力,不死不止。堵胤錫為人自負其才氣,行事以“苟利國家,我則專之”為信條,絲毫不肯假人以辭色。他的英銳之氣咄咄逼人,在因循守舊的南明官場上自然受盡誤解與妒恨。“購我頭顱十萬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堵胤錫正是這樣一個磊落不羈,心懷坦蕩的真英雄,真豪傑。也是南明為數不多的幾個實乾大臣。
這樣的能臣要是不重用起來,真是暴殄天物了!
前三道中旨都是提拔的文臣,後面提拔的是武臣,總兵官劉肇基雖是武臣,忠貞節操卻得到了歷史的鑒定。
劉肇基,字鼎維,遼東人。明末抗清名將,以與史可法死守揚州而聞名。
其出身於將門之家,祖輩世襲指揮僉事。1634年,劉肇基跟隨總兵尤世威鎮壓中原地區農民起義,戰事頗不順利,後劉肇基接替尤世威,與遊擊羅岱力戰,終於將其擊破,升任遼東副總兵、總兵官。1639年,薊遼總督洪承疇調劉肇基至遼東,負責訓練寧遠諸營士兵。次年3月,清軍圍攻錦州,劉肇基奉命與寧遠總兵吳三桂前往支援,雙方互有死傷,清軍退卻。此後,他曾率士卒千余人救吳三桂於松、杏之間,卻被誣以臨陣退卻,遭到解職。
在原本的歷史上,南明建立後,劉肇基自請從征效力,得加授左都督、太子太保銜。史可法督師揚州,命其率兵守高家集。1645年3月,清軍包圍揚州,史可法命附近駐軍增援,只有劉肇基一支孤軍趕到,入城守北門。 城破之後,劉肇基率部四百人與清兵死戰,格殺數百清兵,但寡不敵眾,最後全軍覆沒。
清朝乾隆年間,重修史書,嘉獎明末殉難武將,因劉肇基忠於明朝,特賜諡號為節湣。
明知必死,義無反顧,可謂大忠大勇!而劉肇基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也是上天給朱由樺的穿越福利,作為皇帝,作為上位者想要去準確的分辨人心,去判斷手下的忠奸,要花多少心思,又何其難也,而歷史又那麽殘酷,鑒定出忠貞的代價往往就是當事人的生命,等人死了,才知道其是忠勇之輩,已經晚矣。
虧得朱由樺是穿越客,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相對正確的鑒別出人才,遇到劉肇基這樣的忠勇之將,不去重用,還有什麽人可用!
正當朱由樺鬥志昂昂的開啟他的攬權之路時,新鮮出爐的內閣卻讓他絆了個大跟頭,幾乎是鼻青臉腫的。
中旨剛下,那些東林閣臣們就一擁而上的強烈反對,除了封賞江北四鎮、親軍將領、內臣和勳臣的旨意按慣例通過外,其余任命朝官的中旨他們給予了所能給予的最徹底的否定,不僅否定了朱由樺對朝官的任命,更否定了中旨的形式。
在大明權力場打爬了幾十年的他們,深知皇帝的這一舉動並非是一次簡單的頭腦發熱,錯出昏招,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本來對福王的一舉一動就已經非常敏感的東林黨老官僚們,此刻更是認為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政治信號,那就是皇帝想要削弱內閣的用人權!
眼看著就要眾正盈朝,皇帝卻想重新洗牌,這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