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義是什麽?
這個問題並沒有人文和自然科學上的標準答案。有的人說,這個問題問得很深邃,也有人認為提出這個問題的人狂妄且無知。
新的生命出現,盡管脆弱,卻也會有勃勃生機之感,新生命的誕生,便是一種希望。
三月份終南山春季盎然的時候,姐姐卓秋天剖腹產生下了一對兒足月雙胞龍鳳胎。6斤1兩和5斤9兩,相比起單胎寶寶稍輕了一點,但在雙胞胎裡,屬於發育非常良好的。
一個星期後,姐姐和孩子一起從醫院回到了小院,卓秋天選擇在這裡坐月子。
進門後,姐姐沒有馬上去休息,她把兩個外甥抱到了舅舅卓楊身邊。
“卓楊,你說女孩子踢足球好不好呢?我也不知道誒,小丫頭現在就喜歡動腿,你會教女生踢球嗎?“
“小毛頭倒是更喜歡動手,應該是個彈鋼琴的,這個就更沒問題了,是吧卓楊?”
卓秋天歡喜地憧憬著子女的未來,但她充滿笑意的臉上卻不自覺有了淚水。
“卓楊,你一定要快快醒來,毛頭和丫頭等著你給他們當舅舅呢,有你以後忙的。”
雙胞胎的名字是姐姐起的,姓沈,叫卻顧和衡薇,來自李白的詩: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這是一首回家的詩。
父親卓彤彤曾經對卓楊說過:每個人都會成長,但只有在陪伴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才能完整自己的成長人格。許多東西,不去通過教育孩子,自己無從學習得知,而且根本意識不到欠缺。
母親楊虹曾經對卓秋天說:做父母的,其實應該對自己的孩子懷有感恩之心。
以前卓秋天不明白母親這花的意思,現在她自己做了媽媽,看著皺了吧唧的一雙兒女,她突然便懂了。
蔻蔻還不懂,她看著咧著嘴要吃奶的小寶寶,很有些羨慕,想接過來抱一個稀罕,可她又絲毫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手還沒伸出來就已經不知道怎麽擺了。
對於卓秋天來說,她和所有母親一樣,從成為母親的那一刻起,就自動掌握了懷抱和哺乳的技能。姐姐小心翼翼把小毛頭放在蔻蔻的臂彎裡,教她用右手托住小屁股和後背。
看著抽著鼻子的小北鼻,蔻蔻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要化了。
“你和卓楊打算生幾個?”
蔻蔻還沒回答,臉上已經笑靨如花。卓秋天或許見怪不怪,但蔻蔻此一笑驚豔了在場其他許多人,她的美麗,恰如仙姿玉質。
蔻蔻正從剛回小院時的憔悴和枯槁中恢復,視為知己者容,她要用最絕美的容顏來等待心愛的人兒回歸。
新生命的出現,讓小院裡更加充滿生機,也讓每個人都更加飽滿了希望。
卓楊依舊渾然不覺地死寂,但在他的體內,因為特殊情況下無法充分治療的各處肌肉和骨骼傷害,全部在快速恢復中,甚至一些相對纖弱的骨骼,比如彈鋼琴的指骨,都已然恢復如初。
因為窒息和心跳停止後死亡的腦神經纖維、腦細胞、大腦皮質,也加速了重生。
日月天地的精元之氣,從五聖山頂源源不斷透入卓楊的身體,也讓整個小院之內人人受益。
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卓楊正在做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他拚命想找到回家的路,找到回家的鑰匙和鎖。
外甥卻顧和衡薇的到來,也帶來了充滿希望的生命力。從這一天晚上開始,蔻蔻也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有山,有火,有很多的火。
夢裡其余的東西,她想使勁看清楚,卻總是模糊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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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又開始便有終結,又來到的,就有離開的。
西班牙馬德裡,六劍客之屠夫尼格爾·德容的母親,在三月底的時候,去世了。
屠媽媽還在漢諾威的荷蘭貿易公司裡當會計的時候,身體就不太好,她的心臟和心腦血管都有問題。那個時候她和德屠相依為命,德屠在馬迪堡的工資即便進入到一線隊後也不算高,屠媽媽依舊每天努力工作。
但德屠是個懂事的少年,他很早就盡可能包攬所有的家務,不讓下班後的媽媽在辛勞。卓楊都幫屠媽媽去買過菜,他在西安的時候連自己的媽媽去菜市場還沒陪過呢。
2004年夏天,19歲的德屠以2200萬歐元高身價轉會來到了皇家馬德裡,工資也達到了彼時足壇高薪的行列。他強行讓屠媽媽辭去了貿易公司的工作,來到陽光明媚的馬德裡開始享清福。
租房子的時候,德屠一眼就看中了拉芬卡,因為這裡是最好的。他對住宅的要求其實並不太高,但德屠想讓媽媽住最好的地方。
兩年後,德屠又花錢徹底買下了在拉芬卡的別墅,讓這裡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屠宅。
2014-15賽季西甲下半賽程,雞血去年已經打完的皇馬狀態很不穩定,既能打出一波6連勝,也能在西甲地2輪同城德比中0:4慘敗給匪幫馬競。
進入三月份之後,皇馬先是在西甲第26輪客場0:1輸給了畢爾巴鄂,又在冠軍杯1/8次回合,主場3:4負於沙爾克04,。幸好首回合客場2:0的比分夠用,皇馬才以5:4的總比分勉強晉級八強。
3月22日,西甲第28輪,皇馬奔赴巴塞羅那,本賽季第二場國家德比。
皇馬雖然在搖擺,但德屠近期狀態非常好,即便幾場失利中,他也是球隊裡得分最高的之一。
諾坎普裡, 攻擊無力的皇馬由德屠在上半時第34分鍾接到魔笛的腳後跟傳球,一記果斷的裂縫前插,勁射扳平了比分。
但巴薩憑借梅西的兩次絕妙傳球,由24號馬蒂厄和18號刀疤破門,皇馬1:2敗走諾坎普,聯賽排名也跌落至第三。
連夜返回馬德裡,德屠回到家中時,屠媽媽沒有一點異樣,還囑咐他早點休息,別太在意比賽。
“知道了,媽,那啥,你也早點睡。”
“我今天買了肘子,還有一些茴香,明天燉給你吃。”屠媽媽說完這句話,就去睡了。
隔天到了快中午,德屠已經餓得有些發飄了,屠媽媽卻還沒有起床,他進去看,卻發現媽媽叫不醒來,已經昏迷了。
下午四點,馬德裡基隆薩魯德大學醫院裡,屠媽媽因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了。
30歲的德屠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