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的頭髮亂了,被自己撓的。他的心也亂了,都已經遲到了才想起給皇家馬音鋼琴系主任瑪莉亞·皮雷斯致電請假,說自己病毒性感冒,需要單獨休息。
他要給小豬打電話問個究竟,被蔻蔻攔住,她有點搞不懂卓楊對這件事情的反應為什麽會這麽大。
“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卓楊哥哥,你再看看報紙。”蔻蔻重新把報紙鋪開。“相片是在美國拍的,小豬去美國度假是快一個月前的事情。它不是今天才發生的,而且很可能在你們上半年去看……伊萬諾維奇比賽的時候,小豬和莎拉的感情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你想一想,小豬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有告訴你們?”蔻蔻說:“你應該尊重他的隱私。”
“我尊重他個屁……”卓楊嘟囔了一句,但還是聽從了蔻蔻的意見,把手機扔回了沙發上。
“哪怕你和小豬再是親兄弟……”蔻蔻把卓楊也重新推回到沙發上坐下,抄起剛才還沒有放回去的梳子,繞到沙發背後又給他梳上了。“……也是別人家的事,不好去幹涉呢。他不想主動說的時候,也不好去打聽。”
蔻蔻對待這些事情,使傳統的歐洲思維,私人生活會盡量有界限。
“狗才想管他的事情,我就是有點想不通,太……”卓楊比蔻蔻奇葩的多,在許多感性思維的問題上,他容易陷入死胡同,也許藝術家都是這個臭德行吧。
頭髮很快又梳好了,他靠在沙發上沉默無語,在這個晨曦明媚的初秋上午,他感覺到了疲憊。
小豬不用多說,卓楊和莎拉也非常熟,七年來彼此已經成為了異性好朋友,莎拉熱情可愛,性格非常好,長相更是沒得挑。
莎拉是德國太太團的首席美女,首席了七年,雖然世界杯的時候她沒有去巴西,使得德國太太團在眾香國裡略遜了三分粉黛,但誰也沒有往她和小豬的情變上想。
在這個人心浮躁而又遍地風流的足壇,豬總和莎拉不光是卓楊非常推崇的愛情詩歌,也被媒體譽為愛情典范。然而,牌坊說垮就垮了,讓人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卓楊不知道小豬和莎拉之間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會分手,但他肯定不會相信報紙上憑空臆斷的‘莎拉出軌戈麥斯’的鬼話。媒體為了吸引眼球,基本上不存在底線,尤其這種感情花邊新聞,腦門一拍什麽都有了。大不了回頭和當事人扯扯皮,然後義正言辭道個歉,順便再上一波流量。
戈麥斯如果做事是這麽不講究的人,當年六劍客就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大家都是一樣的賤浪騷,但在做人底線上的‘品’是相同的。
莎拉也不會這麽不懂事,不是說她絕對不可能出軌,是絕不會把軌出得如此齷齪。
而且以卓楊對小豬的了解,如果真是被莎拉綠了造成兩人分手,他才不會這麽沉默,絕對會拉上兄弟們大鬧一場,讓奸夫付出付出永世不得翻身的代價,向全人類宣告:富二代不可欺。
卓楊琢磨著,搞不好小豬和莎拉分手的原因,同噴子與漢娜一樣,都是沒有原因。
整個上午,卓楊腦子裡都在想這件事,可還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以他現在感情上的見識,完全分析不出來小豬和莎拉吃錯了什麽藥。
噴子和漢娜的藥力還在翻騰,小豬和莎拉更猛的劑量又一把塞進了卓楊嘴裡,他消化不動。
這樣的與自己無關的分分合合,放在別人那裡,別說兩件,哪怕二十件,也不過是關上門茶余飯後的談資,根本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也不會當成個事兒裝在心裡。
可卓楊是個奇葩,這一年來他苦苦尋找愛情的答案而不得,現在就更茫然了。
正常人誰在這上面鑽牛角尖呐,可見卓楊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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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一件感情破事,搞得卓楊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和皇家馬音約好的新學期第一堂大課也放了幾百名新生的鴿子。
和蔻蔻在家裡百無聊賴膩到吃過午飯,便根據行程,提上各自的隨身小包直奔機場去了蘇黎世。
九月份的國際比賽日來到,卓楊先把蔻蔻送到蘇黎世,她會坐家裡派來的車回瓦杜茲,卓楊則從蘇黎世轉機回國。
世界杯後整個下半年,國家隊都沒有正經比賽,四次集訓八個國際比賽日都是熱身友誼賽,為明年一月份的亞洲杯做準備。
貴為世界杯八強,有當今第一人坐鎮,是時候一償亞洲冠軍的夙願了。比賽不過是兵來將擋,但亞洲杯比賽安排卻不學好,自從上一屆在卡塔爾開始,賽期就想非洲那樣被放在了年初的一月。這一次亞洲杯在澳大利亞舉行,時間上也是如此,不知道是個什麽章程。
賽程和歐洲主流聯賽產生衝突,勢必將會讓亞洲大球星不得不將亞洲杯邊緣化,關鍵的一月份缺席俱樂部訓賽,會很影響在俱樂部中的生存態勢,許多非洲球星就是前車之鑒。
但卓楊不會缺席亞洲杯, 他原本和早已弗格森爵爺事先協商好了此事,現在只不過又趕緊提前和皇馬這邊打好招呼。
轉會黃了,卻也只是這一次黃了,弗爵爺信誓旦旦要在冬季轉會一雪前恥。他在曼聯內部痛斥了三德子,然後剝奪了三德子接下來的轉會權利,而且收繳了他手頭上全部現金,準備就卓楊轉會一事重啟爐灶。
卓楊不知道曼聯怎麽實現重啟三個億預算的手段,但弗爵爺顯然發了狠,他說如果冬季轉會做不到,=冬窗關閉之日就是他退休之時,多乾一天就是狗。
卓楊也不知道爵爺這是在對自己鼓勁,還是在向曼聯施壓,畢竟逼迫弗爵爺退休這個惡名,壯如曼聯也承受不起。
最煩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可卓楊還是狠不下心裡給爵爺碰個硬釘子,老爺子不容易呐。
卓楊和皇馬還有四年合同,經歷了這次過山車般的轉會案調戲之後,他突然發覺在皇馬再踢四年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平平穩穩拿上一大堆冠軍,然後合同到期後自由轉會零身價返回馬迪堡。那時候自己33歲了,是個挺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