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場丙級比賽進入了習慣的順風順水模式,卓楊怎麽可能不去騷包?
上半場第三十分鍾,卓楊開啟了他的個人表演。德容在後場鏟搶留下對方的球,順勢交給身邊的卓楊。從本方半場中圈外面開始,卓楊先閃過對方下鏟的球員,又一個變向躲過一個高速滑鏟,兩個人一橫一豎交錯而過,鏡頭視覺衝擊感非常強。
一路加速連趟過兩名前來堵截的勒丁根球員,在大禁區角前面對對方後衛,連續兩個反向變向。可憐的後衛,一秒鍾內被卓楊過了兩次。
突入禁區,面對出擊的勒丁根門將,卓楊腳面往球的底部一搓捎帶挑,足球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越過守門員,輕飄飄地飛進了球門,像一隻快樂的蝴蝶。
標志性的單騎闖關,標志性的長途奔襲,標志性的花式虐狗!
除了小豬、刀疤、默特薩克他們五個司空見慣,早都習以為常了之外,別說勒丁根隊的球員,就是馬迪堡的老隊員們也隻是聽說過卓楊的技術很炫,卻也還沒來得及見識過。
哈斯勒全過程目睹了卓楊這一系列的表演,內心的震驚讓他有些目瞪口呆。矮腳虎足壇縱橫二十年,也見過不少過五關斬六將,就連他自己也來過幾次簡化版的。可是,誰也沒有像卓楊這樣輕松寫意、飄逸揮灑。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湯顯祖這就是給卓楊寫的啊。當然,哈斯勒得先知道湯顯祖是誰。
也許,隻有阿根廷的那個矮壯矬子,才能有的一比,哈斯勒心裡想著。哈斯勒說馬拉多納是矮矬子,其實他比人家還要低兩厘米呢。
卓楊站在禁區裡,雙臂展開,仰面朝天讓雨水打在臉上,像耶穌降臨。隊友圍在他身邊做膜拜狀,這一刻,卓楊就像國王。
克洛普在教練席外面,雙手抱住後腦杓,做驚恐狀,嘴裡不停地嘟囔:“果然,果然,果然,果然……”像在發癔症。隻有助理教練伍爾夫明白,他想說:果然沒人能阻擋得了這小子。
勒丁根隊的球員們臉色灰白,怎麽咱們的球員在這個中國人面前就像木樁子一樣?這小子是哪裡的猴子給馬迪堡搬來的救兵?這難道還是幻覺嗎?
震驚的歸震驚,疑惑的歸疑惑,比賽還是要繼續進行。
比賽到了第三十七分鍾,又是德容後場斷球,他自己過掉一個撲搶的後衛之後,和小豬打二過一,然後分給右側扯邊的卓楊。卓楊又來了,他又來了。
過了一個,又過了一個,第三個。勒丁根隊球員如臨大敵,能跟到附近的人全部開始圍向卓楊。連矮腳虎哈斯勒都停下腳步,準備再次欣賞卓楊的雨中插花。隻有刀疤、小豬、二哥仨個人眼睛一亮,他們太熟悉這個套路了,這是撿功勞的機會呀。
上天不會辜負有準備的人。
卓楊過掉第四個人,已經來到了大禁區角上。這時候,他的身邊團聚了整個勒丁根隊左路的中後場,四個人呈扇形堵住了卓楊繼續突破的路線。卓楊還需要突破嗎?已經不需要了。
他把足球從四個人的頭頂上吊進禁區,禁區裡面三個好兄弟已經包抄到位,他們身邊荒蕪的就像撒哈拉。
刀疤是幸運的,六君子當中最矮的他,跳起一頭將足球懟進了球門。進球的一瞬間,他似乎看見對方的守門員,哭了。
5:1,馬迪堡隊大比分領先。
矮腳虎腸子都悔青了:這三個小子太雞賊了,肯定知道卓一定會來這一手,要不三個不要臉的怎麽會齊刷刷地出現在球門前的後中前三個點上,
筆直的就像喂驢的木槽。這完全是白撿的啊,比我剛才那兩個還要白撿,小兔崽子們都不知道喊哥一聲。 中場休息,客隊更衣室裡一片歡聲笑語,太爽了,半個賽季的憋悶,全在這四十五分鍾裡煙消雲散。
哈矮腳虎正拉著刀疤和二哥兩個賤人在說晚上要去的地方有多好多好,默特薩克和德容兩個假正經一邊假裝整理護腿板一邊支棱著耳朵偷聽。
“哥,哥!我會唱中國歌,我唱地很好很好,你聽啊。”刀疤想到晚上有人請那什麽,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
更衣室裡飄揚起老鴨般嘶鳴的嗓音。
與此同時, 主隊更衣室裡面,安靜的就像停屍房。
半天,勒丁根主教練才說了一句:“誰能告訴我,上半場是我的幻覺嗎?”
下半場雙方易地換邊,場面上還是照舊,馬迪堡把勒丁根牢牢地壓製在半場。但這樣也造成了對手的後場人員密集,空間被壓縮,再加上雨越下越大,地滑球濕,連技術狂人卓楊都出現了幾次帶球失誤,連人帶球摔在了草皮上,球衣泥得都看不清楚號碼。
這樣的場地條件和天氣,給雙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體力上也付出更多,很多技術動作都無法順利的施展出來。相對來說,技術型的球隊影響更大一點,因為他們需要足球在地面運行。而勒丁根是傳統的高舉高打,受到的影響要稍微小一些。就這樣,馬迪堡雖然佔據絕對優勢,卻也難再次改寫比分。
第五十一分鍾,小豬的遠射沒有壓住,稍稍高出了橫梁。
第五十七分鍾,二哥蒙托利沃開出的角球,默特薩克和希臘老帥哥雙鬼拍門,最後默特薩克的頭球攻門被守門員撲出底線。右側小豬繼續開出角球,被出擊的門將直接在默特薩克頭頂上把球沒收。
第六十一分鍾,勒丁根隊打出反擊,長傳找到中鋒,他把球用頭回敲給隊友,隊友迎球怒射,被飛身堵搶眼的默特薩克封堵了下來。
第六十四分鍾,德容的遠射又一次偏出立柱。
轟轟烈烈隻開花不結果,這就不是少爺們的風格。雖說是頭一次面對丙級球隊,可年輕人囂張跋扈起來,別說勒丁根,就算拜仁當面他們也敢上去擂人家個滿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