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點過了,可以質問,但不能隨意猜測。
徐青麟老爺子看了一眼這個孫子:“說話還是要講證據的,作為徐家第三代的長子,你怎麽不長進呢?”
這話已經很重了,被大庭廣眾之下這麽說,徐廣茂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壓抑到極致之後就是爆發,徐廣茂知道這一刻已經不會太遠了。
“徐老,既然有人不信我,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不僅知道你的舊疾,還可以幫你徹底根除。”
這話一出口,最先不淡定的是溫太醫:“年輕人,差不多在十五年前,我已經給徐老治療過了,十五年沒有發作,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徐老只是偶感風寒。”
“溫太醫,人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用銀針試一下徐老的奉陽穴。”
溫太醫拿出隨身的銀針照做了:“然後呢?”
“徐老,現在你是不是有點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甚至還有點惡心。”
僅僅幾秒鍾之後,徐青麟已經有了明確的回答:“沒錯,確實如此。”現在的徐青麟,哪裡還有半點懷疑。
溫太醫收好了銀針:“年輕人,這是怎麽回事?”
“溫太醫。你再給徐老號一下脈,看看有沒有變化?”
溫太醫依然照做了,又是半分鍾的時間,巨大的衝擊如同滔滔江水,徹底將溫太醫淹沒了。
他愣愣的,如同一個一無所知的學生那般,期待自己的導師解答自的疑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在所有人面前,這一刻的溫太醫,變成了一個懵懂的小學生。
兩次號脈,兩次全然不同的結果。
第一次,診斷的結果是偶感風寒。
第二次診斷的結果卻是完全相反,並被這個年輕人第一次的話說對了。
偶感風寒只是外因,內因正是當年的舊疾,他也可以確定,十五年前被自己治好的舊疾開始複發了。
“溫太醫,你只是犯了一個常識錯誤而已。”
陸雲飛此話一出,掉了一地的下巴。
那是誰?
那可是溫太醫,竟然有人當著溫太醫的面,一本正經的說,你犯了常識錯誤。
這就好比,一個白癡一個傻子,對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教授大聲呵斥,你是個蠢貨。
他們沒有看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年輕人,就是這麽做的。
對一個他們心中神一般的醫生,說他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
如果是之前,他們準會大聲呵,你這個傻叉。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勇氣和底氣說出這話,因為當事人溫太醫的表情和剛才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常識性錯誤?說來聽聽。”
溫太醫大有不恥下問的架勢,問的相當認真。
從醫幾十年,這種情況,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你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
陸雲飛不急不緩的道:“由於偶感風寒和舊疾發作,幾乎是同時出現的症狀,溫太醫你出於慣性思維,僅僅只是簡單檢查了一下,診斷出了偶感風寒,卻讓偶感風寒干擾了你的判斷,這對一個醫生來說是大忌,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溫太醫恍然大悟,他什麽都明白了,他確實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
溫太醫迫不及待的走過去,握著陸雲飛的手:“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陸雲飛!”
“小陸,你也是醫生?”
“跟著我師父學過中醫。”
“學了多少年了?”
“三歲開始的。”
一時間溫太醫有點語無倫次了:“原來如此,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實力,
實在難得。況且望聞問切你隻用了兩種,在沒有號脈的情況下,診斷了所有的病情,小陸,不簡單啊。”徐青麟也走了過去:“溫太醫都這麽說了,看來你真的非同一般啊。”
周圍的那些徐家人,全都議論紛紛。
這小子厲害,短時間內就征服了溫太醫,而且那麽年輕。
只是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了:“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這話是徐廣茂說的,他已經豁出去了,沒什麽好怕的,行動就在今天晚上,從今天晚上之後,整個徐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徐青麟瞪了一眼這個孫子:“廣茂你怎麽說話的?”
“爺爺,我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他能治好你的舊疾,我在他面前磕三個響頭。我從來不相信什麽天才,這點把戲還想騙過所有人嗎?笑話?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閉嘴!”徐青麟吼了一聲。
徐廣茂據理力爭:“爺爺,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你不讓我說我還是要說,如果他拿不出讓人信服的舉動,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徐有容找回來,爭奪徐家家產的幫手而已。這種人,爺爺你讓我閉嘴,就算你是我爺爺,在事情沒有確認清楚之前,你這麽命令我,是不是太霸道了,你老人家還有沒有一點廣開言路的家風了?還是說,你平時實行的是兩套標準,我一套,徐有容一套。我做什麽都是錯,而徐有容帶回來一個騙子,你也可以的閉著眼睛,將他當成一個聖人。”
舉座嘩然,在場的全都是徐家的人,縱然徐廣茂作為第三代的老大,這麽說是不是太過了。
徐青麟臉色鐵青,想要發作,卻立即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爺爺!”徐有容走了過去。
“徐老!”旁邊的溫太醫,也關心的喊了一聲。
徐廣德也從那邊過來了,作為徐家的掌舵人,他已經準備出手了,這個侄子太可惡了。
“爺爺,事實勝於雄辯,你越來越嚴重,就讓陸雲飛給你治一下吧。”徐廣茂脫口而出。
“徐廣茂,你給我閉嘴:”徐有容吼了一聲,這個混蛋,爺爺越來越嚴重了,首先想到的不是爺爺的安危,竟然是揭穿陸雲飛。
“徐有容你給我閉嘴,氣急敗壞了?心虛了?”徐廣茂以比徐有容更大的聲音吼了一聲。
事情僵住了,陸雲飛站了出來,他走過去對徐廣茂微微一笑:“懸壺濟世,乃是醫生的天職,那我就給徐老看一下,不過你記住你剛才的承諾。”
徐廣茂也看著他冷冷的笑了:“我自然會說話算話,但前提是你治好我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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