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天空之城城主?”

饒是蘇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任務還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你是說……哪個，天空上的……中立國度的……天空之城?”蘇遲的語氣都開始有點結巴了。沒想到，想從霜降這裡順點名酒出去是失敗了，不過人家卻直接把一座天空之城送給了他！

想到之前天空之城交易行的管事說的“天空之城所有的產業都是屬於城主大人的。”那句話，蘇遲已經開始憧憬以後每天都數著金幣睡覺的日子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天空之城的所有產出你動不了的——”霜降一臉鄙視地說道。

“臥槽，既然你讓我當城主，還把我給把權力架空，那你怎麽不自己複製一個程序去代替啊。”蘇遲忿忿地說道。

“你聽我說，”突然，霜降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蘇遲也知道這是打算告訴自己一些乾貨了，鑒於之前陰影說過話，蘇遲雖然也是十分好奇他們的那個世界，但是卻再沒有主動地去追問過。

“天空之城城主和我一樣，本來也是一段智能程序，但是由於一些原因，就在前天，他的自主意識已經被格式化了，所以我們需要你去接管他原本的虛擬NPC角色，同時，這不僅是讓你去當個城主那麽簡單，你還需要留意——”

“病毒！”蘇遲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開口。

“你說什麽?”霜降皺起了眉毛，這次智能程序自主意識的消亡確實是十分詭異的事件，把蘇遲派去也是為了去探查一些她們所無法查到的原因，但是看樣子，這個家夥似乎知道一些什麽。

“會不會和那個一樣……”蘇遲托著自己的下巴，沉吟了起來。

“你知道些什麽！”霜降有些焦急地追問道。雖然她們有能力通過掃描腦電波來大致分析出玩家所思所想，但是儲存與人類腦海深處的記憶卻是無法觸及的。

“嗯，本來那個家夥讓我告訴陰影的，不過看樣子，跟你說也差不多……”蘇遲便將叢林之塔遇到那個老魔法師智能程序的事情全盤托出。

在聽到了那個老魔法師開啟了自主刪除程序之後霜降的神色也為之動容——雖然理性思考的情況下，霜降確定自己遇到那種情況也絕對不會猶豫，更何況是一個智能等級相對較低的基層程序……

只不過，明明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從一堆的數據變成了生命……

明明，只要讓病毒接管了自己的主控程序，自主意識還說不定有所保留的機會……

霜降用力地甩了甩虛擬體的腦袋，似乎是想要將那些雜亂的想法甩出腦袋似的。

“……然後他就那麽消失了，讓我把這個消息帶給陰影。”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去，蘇遲不但沒有覺得有點輕松，反而心頭更多一絲的沉重。

虛擬世界，這些有智能的程序們，他們，也算是一個個生命吧?

“我知道了。”霜降頓了一頓，“那麽來說，天空之城城主很可能也是激進派暗地中下的手。雖然他們明面上還沒有和我們撕破臉皮。”

“激進派到底是些什麽人……呃，什麽程序?”蘇遲實在是很好奇，這個詞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

“你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每次你們都這樣說！現在連讓我去接任的位置前任就是被他們害死的，你卻連他們是誰都不告訴我！”

蘇遲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接受著別人安排的劇本，但是別說結局，就連下一幕是什麽他都不知道，

要不是那個智能程序死前對他說的那些話，其實他早就不想幹了。霜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蘇遲走出了幾步，只見四周一暗，兩人竟然出現在了封皇山之上，頭頂便是璀璨的星空，而腳下，便是帝國皇都的萬家燈火。

“好看嗎?這裡，和你們的世界，是不是很像?”霜降俯視著整座巨大的皇都，也不回頭，就那麽緩緩地說道。

“我隻想知道……”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你知道了會有危險，我們無法掃描人類的記憶，不代表激進派的那些家夥沒有這樣的手段。”

霜降轉過了身體，蘇遲突然發現，在她的瞳孔之內，竟然也有著一片如同頭頂那麽燦爛的星河。

“相信我，我們不會害你。”霜降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蘇遲的肩膀之上，用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柔語氣說道。

“可是……好吧，你說，讓我做什麽。”

蘇遲妥協了。

反正自己就那麽爛命一條，再多的也沒有了，大不了，就當豁出去了。

“你不用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霜降明顯是感受了蘇遲的情緒，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種病毒隻對智能程序有效，是無法侵入人類大腦的。就算強製操控了你的角色，我也會留下後門讓你斷開連接的。”

說完，霜降竟然伸出手去摸了摸蘇遲的腦袋。

“臥槽，別對我用摸頭殺啊！你又不是我姐我媽！”蘇遲看到對方伸出了魔爪，正想低頭去躲，卻發現自己什麽時候又被定住了身體。

“那你就把我當成姐姐不就行了?”霜降一臉無所地地說道。

“那行，我的‘好——姐姐’，給我一套傳說裝備，再幫我升到滿級，行不行?”

“不行，這樣改動數據，會有暴露你的風險。”

“臥槽，你改動的數據還少啊?”

“那些數據最後我都還原了，如果你要傳說裝備也行啊，讓你穿一分鍾，怎麽樣?”

“算了算了，你還是告訴我接下來的這個任務要做什麽吧?”

……

封皇山山巔，一個幾乎和夜色融在一起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一塊高聳的岩石之上，冷眼俯視著下面繁華無比的皇城，正是剛剛接受了新的任務的蘇遲。

按照霜降所說，他現在的這個本體角色算是自由了，而天空之城城主留下來的那個沒有自主意識的虛擬體的操縱權也交給了蘇遲，蘇遲的自主意識可以瞬間在兩個角色之間切換，當然，只有使用城主的虛擬體的時候，才會有那些獨特的“權限”。

霜降雖然直接給蘇遲一堆的神器，但是卻把這個帝國皇都幾乎所有的隱藏任務都告訴了蘇遲。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是霜降的原話。

望著下面燈火闌珊的城市，夜風獵獵地吹過山巔，讓蘇遲不由得張開了雙臂，盡情地享受著這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哈哈，橙裝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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