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呆愣了片刻,不明白這個家夥在發什麽瘋。不過,現在勢比人強,他自然不想自討沒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裡。
呼~
蘇莫輕呼口氣,剛才貓咪殿下和諸懷形成強悍氣場,如同兩隻雄霸天地的恐怖凶獸,壓得他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還有一種遇到天敵的本能恐懼感,讓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原本因為得到威力強大的五行迷宮盤而感到一絲安心,這下子再也沒有了,只是感到深深的無力。這隻恐怖的妖怪不愧是活了三千年,實力強大的變態,被蘇莫封印的那隻巨鳥和他實力差距之大宛若天塹!
蘇莫歎口氣意識到想要救夏瑤和炎君子就只能依靠自己,貓咪殿下會為了救他會選擇諸懷戰鬥,但絕不會為了夏瑤和炎君子拚命。
不過,眼下這個誤會還是趕緊解釋一下為好,他無奈的看著面前一臉討好的,還誇張的搖著尾巴的眼罩男。
對方笑嘻嘻的湊過來,十分討好的跑到他身後為他捏肩捶背,標準的奴才做派,比之電視上的小太監也不遑多讓。
“主人,您這些天跑哪去了,真是讓小的想死您了。”
雖然這家夥按摩技術堪稱登峰造極,每一次都是不重不輕,恰到好處,卻讓他感到了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前兩步躲開對方的爪子強調道:“咳咳,再說一次,我真的不是你的主人……”
“啊,主人,您就這麽討厭小白啊!”
這下子好了,對方乾淨利索的撲過來保住了他的大腿,仿佛一隻被拋棄的小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他身上抹。
“你們聊,姐姐先走了。”豔妝女子驚異的看了蘇莫一眼,心裡浮現了一個模糊的猜測,眼睛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懼,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眨眼間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唉~
蘇莫無奈的看著腿上已經哭著哭著睡過去的眼罩男,然後看到對方變成了一個小白狗,雪白的毛發和貓咪殿下有的一比。他猶豫了一下問道:“貓咪殿下,要不把它帶回去?”
剛才貓咪殿下似乎是因為喝了酒而吐露了實話,原來它並不是因為害怕和諸懷戰鬥離開的,是因為嫉妒那隻夢千依收養的小貓才離開的,這個發現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貓咪殿下不耐煩的一腳把小白狗踢到一邊:“管他幹嘛,一個實力比我差點的大妖怪還不至於這麽容易出問題,讓他睡在這裡就夠了。”
“真是個小心眼的家夥!”蘇莫嘟囔了一句,把小白狗抱到一塊松軟的草地上就離開了。
妖怪可不會感冒啥的,這倒是不用擔心,他看著貓咪殿下皺眉道:“貓咪殿下,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吧,這種形態看著很別扭哎。”
明明和記憶中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卻讓他感受不到絲毫的熟悉感,只有揮之不去的違和……
嘭~
白煙出現,貓咪殿下變成了圓滾滾的白貓,醉態可鞠的搖晃著走到他腳下:“哼,我最熟悉的人類就是鈴鐺,等以後也可以變成你的樣子——對了,再說一遍,這幅樣子只是本王在現世行走的模樣,並不是我的真身!”
“好好好,我知道的,貓咪殿下,咱們該回家了。”蘇莫微笑著把它抱起來,有些不滿的說:“貓咪殿下,你怎麽又吃胖了,這樣下去以後我可抱不動你了。”
第一次相遇時,貓咪殿下的身體輕若無物,可惜也感覺不到生命應有的溫度。如今的貓咪殿下已經很重了,
身上也越發的溫暖,不知是因為什麽才有了這樣的變化。 “笨蛋人類,這代表本王越來越強大了,一點點的在現世顯現真身——才不是吃胖!”貓咪殿下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找個舒服的位置後沉沉的睡著了。
蘇莫搖了搖頭,抱著它離開了這裡。
天色已黑,也沒有月亮,黑漆漆的連路都看不清楚。
不過,他忽然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飄了過來,像是一個大大的塑料袋,再近一點就能看到那竟然是自己的書包。
“蘇莫,我把你的包帶過來了。”
從書包下傳來一個氣喘籲籲的熟悉聲音聲音,他急忙空出一隻手抓住書包,萬分感謝的說:“灰七,謝謝,真是辛苦你了!”
耳鼠還沒有他的巴掌大,辛辛苦苦拉著把它大好多倍的書包辛辛苦苦的飛過來。也辛虧它是個妖怪,普通的老鼠可不會飛行,也更不可能拉著這樣一個大書包飛過來。
“對了,我的自行車還在那裡嗎?”
“對不起,蘇莫,你的自行車我沒法帶過來,還在那裡。”灰七低下頭,覺得自己很沒用, 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對方。
蘇莫彎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笑道:“不用道歉的,你這麽小的身體當然帶不過來,等明天我去把車子推過來就可以了。”
“嗯,我這就去給你看著,不讓它被誰偷走!”灰七恢復了精神,揮動著尾巴飛走了。
這樣的妖怪真是天真的可愛,很多人類都比不上它們哎。蘇莫清澈的眼睛中滿是溫柔,一直到耳鼠的身影從他的視線中徹底消失後才繼續走路。
幸好有一條平坦的石板小路,不然還真不好回去。這條小路應該是當初寺院僧人修築的,一直通到了有公交車路過的柏油馬路,為他帶來了很大的方便。
帶著涼意的夜風吹動著他的臉龐,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的鳴叫聲在周圍回響,茫茫的夜空中零零散散的掛著幾顆星星。有著貓咪殿下的陪伴,讓他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夜景,可惜就是太黑了點。
這時,忽然有一隻散發著柔和白光的蝴蝶飛了過來,點點光芒灑落,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咦,難道是白姨派過來的?”蘇莫驚訝的看著蝴蝶,心裡浮現了一個猜測。記得那次晚上住旅館時,曾經見過一隻發光的蝴蝶,不過那隻蝴蝶是赤紅色的,並不是這樣的白色。
蝴蝶悄無聲息的在前邊帶路,像是一盞專門為他準備的燈,就那樣不緊不慢的飛著。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寬闊的柏油馬路後,看到不遠處站著兩個身影,其中那個打傘的女孩看到他後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莫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