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台前的場子車水馬龍,看著地台上舞刀弄槍的人,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誰也沒有注意此時在擁擠人群中穿梭著的人。
卓夷葭有些怔愣的跟在卓夷裕身後,想著卓夷裕將才說的話。前一世她明明是與孫雲舟定親的,怎麽扯上她見都沒有見過的趙鳳曜了?趙鳳曜是五叔的嫡長子,說起來還是她的親堂兄。
“哎,人呢?”卓夷裕這邊說完話,再望去,趙鳳曜已經走了,不禁有些惋惜,“這好不容易遇上容樂郡公了,連招呼都沒打上就走了。”
卓夷葭被一聲拉回了神,轉眼看去,早沒了趙鳳曜的影兒。
看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同卓夷裕和孫林逸在外面用了午膳,剛巧孫林逸家的人來找到孫林逸,說家裡有事,孫林逸便向卓夷裕告辭回了去。卓夷葭於是就跟著卓夷裕兩人,帶著他的小廝,逛起了金平城。
錦華院內,大年初二一早二房何氏和三房李氏就帶著兒女來給華太君請安。
何氏帶著自己嫡出的二小姐卓夷柔,三少爺卓夷誠,以及溫姨娘所出的六小姐卓夷韻,和四少爺卓夷敏。
三房李氏帶著嫡出的三小姐卓夷萍。
華太君在上首坐著,看著下面做的兒媳婦兒和孫兒孫女們,聽著何氏說著話。
“江南那邊好像出了一塊龍松石,龍松石極難得,媳婦兒想著寧王喜歡石頭,已經寫信給家裡問了,看能不能給那邊搭上線,買下來。”何氏端坐在堂屋裡,向著上方的老太太說著。
華太君沒說話,眼裡晦暗不明,半餉才抬頭,看了看何氏,才沉聲問道,“那是何家的禮,還是二房的禮?”
大皇子年前封了山西百裡地,封爵郡王,食邑五千戶,賜號‘寧’。元日卓夷涵進宮後,就是皇上在尚清殿擺的踐行宴。各家都在備禮。
何氏看著上方坐著的老祖宗,話是四平八穩,可怎麽感覺不到她的怒氣。可何氏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轉頭看了看李氏。
李氏溫婉的開口,“兒媳跟老爺商量,都覺著,這禮咱三房還是不送的好。畢竟卓家還沒有分家,哪裡有一家人送幾個禮的說法,還是不同的名義。”
華太君聞言臉色溫和了些,“我還以為都是拎不清的,這些年宮家的宴極少,往年都是你們大嫂安排,今年你大嫂忙著給涵兒備嫁,你們就多分擔些,禮這事兒,還是老三家的來安排吧。”說著白了眼何氏,耐著性子指點著,“嫁過來這麽多年,沒見一點兒長進,以後也要記著,凡事跟宮家那邊有關的,大事小事,自己家的人過論就好了。”跟外家一牽扯,就極其容易牽扯不清。牽扯的還是龍松石。那是除了皇上和儲君都不該送的東西。
堂屋裡坐著的還有好些晚輩,最後那句話華太君沒有說,說罷擺擺手讓她們都退了。
何氏知道老祖宗的性子,話難聽叱的她臉色不好,卻也垂著頭沒有說什麽。隨著李氏出了去。
屋外和風細雪,一出了錦華園卓夷柔就替自己母親打不平起來,“祖母真是不識好人心,母親為送禮又挑又撿,煞費苦心,一句暖話不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怪,真是想不通。”
何氏臉色不好的走著,也沒有說話。
李氏看了看何氏,又轉頭對著卓夷柔溫婉的勸道,“好了,沒有什麽想得通想不通的,你母親都不敢說老祖宗的不是,你怎麽敢奚落你祖母?這讓人聽了該說你不孝了。”說著轉頭看向何氏,“我知曉你是為了卓家好,勞心勞神的,但老祖宗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現在咱家情況你知曉,你娘家是南商首富,還是封了爵位的伯府,不說什麽外家牽扯,光你提起那個江南的龍松石,那是極難得東西,是天吉祥瑞的東西,送給寧王實在有些不妥。”李氏說的也不避諱,跟著的都是晚輩,年紀不小也該耳濡目染一些事兒了。
何氏聽著面色微霽,轉頭看了看李氏,才回頭向著卓夷柔等人,“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先回去,我跟你三伯母還要商量下禮的事兒。”
“是。”卓夷柔應下,帶著二房的眾人回了去。
何氏和李氏有吩咐了丫鬟遠跟在後頭。
李氏轉頭看著眾人都遠了,才轉身走向三房。
何氏和卓夷萍緊跟在後面。
“都安排好了嗎?”李氏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問道。
“嗯,父親傳信過來說人手已經定了。”何氏從善如流的說著。她口裡的父親是何氏的父親,成慶伯府的何伯爺。
“不過她向來和老二關系不好,若是老二請她去逛燈會,她會答應麽?”何氏帶著疑惑。
“不是還有萍兒麽?”說著李氏轉頭看了看卓夷萍,“大姐過了年就進宮,除了老大,姐妹裡就萍兒和她親。”
卓夷萍文文靜靜的跟在後面,聞言一笑,“母親著就說錯了,除了大姐,她跟誰都不親。”
“那你就想辦法讓她跟你去逛元夜的燈會。”李氏一腳跨進三房的院子,旁邊有小廝婆子來迎,李氏揮揮手擺開,直接進了屋裡。
“人盯在卓府外容易被察覺,咱家那些出過沙場的府衛你是知道的,個頂個的好手,回頭記得叮囑你父親講人埋的遠些。”李氏坐在凳子上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卓府的府衛有一部分是沙場將士, 辭鄉歸家之後,卓府體恤,招了當府衛也當給了口飯。
“這個不用擔心,我父親知根底的。只是...”何氏頓了頓,臉色有些猶豫,“定在元夜動手,會不會不妥,畢竟老大元月十六就出嫁,出嫁頭一日家裡妹妹出事...”剩下的何氏沒有說,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氏沉吟一瞬,“這事兒那時候我們就說過了,可除了元夜,近來也沒什麽日子能有機會了,若是在家裡動手,肯定會被老祖宗她們知道。可是現在不比以前,以前老祖宗不聞不問,現在未必了。只能委屈下老大了。”
一旁的卓夷萍聽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母親和二伯母還擔心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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