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珀斯這個壯漢這兩天眉頭皺的和曬幹了的耗牛肉一樣——不僅是豎條的而且又乾又硬。
而讓這個爽朗的家夥一語成這個樣子的事情很簡單,在神眼皮底下的柏林城這兩天也不知但是誰,竟然頻繁殺害了四五名神官和神職者,甚至還有一名血脈薄弱但是確實是眾神後裔的職業者。
一想起曾幾何時的血染柏林,再看看現在這連凶手都找不到的新狀況,威爾珀斯就跟屁股下面是烙鐵一樣坐不住,像下午四點半動物園裡的狼似的滿屋子溜達。
適逢剛把自己好朋友傑克的義妹送走,柏林連接了坎特伯雷,城裡想去往英國探險的人流量激增,然而卻不知道為什麽傳送陣一直無法正常使用以至於大量人員滯留柏林,這更是增加了案件偵破的難度——原本十個人裡面懷疑一個凶手,現在各個看著都和凶手似的。
“爸爸,爸爸你在這停頓一會唄?我和斯博眼睛都花了。”薩拉雙手各托著倆氣團跟公園遛早的大爺手裡那核桃一樣搓著——這是在練習她的控制力,和她弟弟那種細致入微甚至能控制無數水滴全都穿過葉片直接落到地上的能力不同,薩拉的控制力差得很,可以說一個不留神拆做房子分分鍾的事情。
威爾珀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坐到薩拉和斯博中間。壯漢用自己寬厚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一雙兒女的頭,“爸爸不好,影響到你們了。”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看著老爹你挺鬱悶的我們心情也不好。”薩拉享受的在老爹揉搓自己腦袋的手上面蹭了蹭,然後啪嘰往自己老爹腿上一趴,開始撒嬌。至於斯博,小偽娘早就已經在昏昏沉沉的燈光裡睡著了。
畢竟時間已經入夜了,雖然沒有到深夜但是精力不足的小孩子這時候早就該上床睡覺了——沒錯說的就是好孩(wei)子(niang)斯博。
突然房門吱扭一聲,一身女仆裝的菲緹娜端著茶盤走了進來,茶盤裡有兩杯牛奶,“薩拉小主人,斯博小主人,按照兩位生長需要現在是時候上床睡覺了,來,喝了這杯牛奶去刷牙睡覺吧。”
作為機器仿生人,菲緹娜擁有著自己的分子鍾,這是一個優秀的機器管家用來提醒主人何時該做什麽的重要裝置,不過現在在創世紀之後,這個時鍾基本上只能用來記錄火上做的鍋用了多久了或者催小孩子上床了。
薩拉嘟著個臉蛋子結果奶杯,斯博則迷迷糊糊的醒不過來,菲緹娜無奈,值得騰出一隻手把斯博抱起來準備給他扛到床上——不要小瞧了機器女仆的力氣,單手抗一百斤大米跟玩一樣,畢竟液壓驅動。
“主人,您不睡嗎?”等哄好兩個小孩子讓他們安心睡覺之後,菲緹娜看著又開始在屋子裡繞圈子的威爾珀斯問道,不過他也覺得這個問題是多余的,於是轉身又給威爾珀斯衝了一誒咖啡,順便給自己來了一杯淡藍色的修補劑——職業者公會有售,專門用來修補保養機械類武器的,至於菲緹娜這樣的機器女仆喝這個也是當做保健品來得。
威爾珀斯站在窗邊飲了一口咖啡,“總覺得不對勁,真的。”
“這個世界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是對勁的了,概率學現在不適用。而且人類們不像我們,有協議文件約束,在我看來人類們做一切都是可能的,更何況現在法律也已經消失的幾乎不剩什麽了,我的主人。”
“看來創世紀之後你的思維方式果然越來越像人類了,你的處理器變異了?”
“真是失禮啊我的主人,
我個人認為我這只是在進化而已,僅此而已。” “你這應該算是超進化。。。。。。額等會有念話。”
大晚上的誰沒事給自己打念話?難道說查出凶手了?威爾珀斯點開念話,打來電話的是阿爾弗雷德,那個跟著費恩那個運幸運兒打工的騎士姬。。。。。咳咳,是騎士頭領,這麽正經的一個人她大晚上給威爾珀斯打電話顯然不是約一波的。
“威爾珀斯嗎?很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擾你。。。。。。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有什麽請說吧。”
“能請您來一下金楓葉大街的停屍房麽?我們。。。。。。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是個神子。”
威爾珀斯心裡咯噔一聲,這已經是第二個死亡的神子了,也是這三天來第七個死掉的平民,威爾珀斯二話不說,抓起衣架上的風衣就要趕過去。
“需要我跟著嗎?”菲緹娜急急地問了一句。
“不用,你看家,鎖好門窗!”
金楓葉大街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但是在柏林之戰裡這個被拆的一片廢墟,後來在廢墟上重建了新的建築,這條大街也就更名改姓了——現在這裡是職業者公會的停屍房。
“死的人在哪?”威爾珀斯急火火的衝進停屍房,阿爾弗萊德早就等候著他了,見到威爾珀斯過來,立刻帶著他走進停屍房最裡面的一間房間,在房間中間躺著一具屍體,正是剛才念話裡阿爾弗萊德跟威爾珀斯說的那具。
“。。。。。。雖然不熟,但是我還是認識他的。赫菲斯托斯的子孫,鐵匠奧拓。沒錯吧?”威爾珀斯看了看死者的臉說道。同時也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最明顯的致命傷應該就是喉嚨上的、像是被什麽野獸撕咬過傷口,這個拳頭大的窟窿絕對致命。至於其他的,威爾珀斯還發現了大量的抓傷和淡淡的淤青,很顯然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
“鐵匠奧拓,其他人都這麽稱呼他,他並不是全職的戰鬥職業,反而有一半技能偏向生產職業,這也就讓它很少離開城市,但是很顯然,僅僅一次計劃之外的外出材料采集就讓他送了命。”阿爾弗萊德說著,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屍檢報告,“死因是。。。。。。。哦你應該看見了,就是脖子上的傷口,另外還有七處骨裂,多出撕裂傷以及利器劃傷,總之可以看出來他死前應該是被單方面虐殺的。”
“沒有目擊者嗎?”
“和前幾次一樣,沒有目擊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阿爾弗萊德走到牆邊的冰櫃前一個一個的打開冰櫃,“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個凶手乾掉的,看,傷口都一樣,利器、咬傷、蠻力。”
冰櫃裡躺著一溜死屍,各個死的都面目全非,比出車禍的屍體嚇人多了。“不能鎖定嫌疑人嗎?”
“符合條件的嫌疑人有十一萬七千多號,你讓我們怎麽排查?”阿爾弗萊德無奈的說道,“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你能不能從這些死者中間得到一些線索,尤其是這兩個神子。 雖然在這座城市裡的神子不少,但是他們應該有什麽共性吧?”
“唯一的共性就是都是神子,而且血脈足夠讓他們覺醒成神子。”威爾珀斯無奈的聳了聳肩幫,這玩意真沒法推到什麽,這七個死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是嗎。。。。。。。那就沒有辦法了,只能加強治安並且等著對方路出馬腳了。”阿爾弗萊德顯然已經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那沒事了,請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另外如果想起什麽了,請務必聯系教會。”
“我回來了,啊,真是累死人。”威爾珀斯進門之後就在菲緹娜的服侍下更衣,然後真個人跟癱了一樣倒在沙發上,“又死一個。”
“從您的行為和反應來看我已經計算出了這個結果了,死者是誰?”
“鐵匠奧拓,並不熟,不過也是個神子。”
菲緹娜想了想,“請允許我冒昧,主人您覺得死者之間是否有著一條共性,他們都是信神者或者神子?即都和神有關。”
“考慮過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但是並沒有什麽用,現在柏林城人這麽多,凶手藏起來我們找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為什麽您不給凶手設計一個全套呢?”
“。。。。。。聽起來可行,你有具體計劃麽?”
威爾珀斯不知道,就在他跟他女仆徹夜長談的時候,遠處的小巷子裡一雙猩紅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的房子。
“神。。。。。。敵人。。。。。。殺光。。。。。。服從命令。。。。。。向大人。。。。。。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