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羋麒視察飛翔魔都號和玉環號同日,cz外圍叢林裡,維安六號艦正在配合混沌神教的新戰艦毀滅號進行外圍巡邏任務,對於維安六號艦的司徒瑞暉來說,這只不過是和所有的巡邏日子一樣的,稀松平常的一天。
新華軍並不會在這段時間攻過來,這事兒司徒瑞暉已經聽羋麒說過了,司徒家作為羋家的侍者,成員從小就會被灌輸服從和協助羋家成員的思想,因此他們對於羋家人說的話,基本上不會有質疑的意見,照做,是他們的本能。
因此在羋麒跟司徒瑞暉說最近新華軍內部正在肅反,不會在前線有太大動靜的時候,司徒瑞暉毫無置疑的就信了,不過信了歸信了,正常的巡邏不會說因為新華軍不可能有大動靜就取消或者減少,在這事兒上司徒瑞暉異常的較真兒,巡邏的頻次一點也沒少。
“匯報情況。”司徒瑞暉站在戰艦的艦橋懸窗往外看著天,地面上則是許如在正正帶著六號艦的戰鬥組,和毀滅號的地面戰鬥組組成散兵線清理著瘋長出來的野草——安全區野外都會有這種不論季節都能瘋長的野草,基本上每隔幾天就得清理一次,不然這些草能長到半人多高,然後成為天然的藏身之地。
許如在看著隊伍裡的火系法師控制著火焰將野草燒盡,擦著腦門上的汗,又看了看四周,“沒有異常,目前清理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區域了,混沌神教那邊也差不多,再有幾個小時就能收工了。”
“好,我這就帶人下去換班,你們收拾一下上來歇會兒吧。”
維安六號艦是司徒家和以許如在為首的散戶,或者說諸葛嗣沈浩他們的同學及家屬,共同組成乘員組的戰艦,因此雖然司徒瑞暉是明面上的艦長,戰艦的指揮權也在他手裡,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頤指氣使,反倒是和許如在他們這些散戶盡可能地平等,而許如在他們也很配合,因此才有了現在這種艦長副艦長倒班指揮戰艦的情況。
就在司徒瑞暉準備帶著另一隊戰鬥組下艦去和許如在交班的功夫,艦橋裡負責監視和偵查周圍情況的乘員突然疑惑的‘嗯’了一聲,司徒瑞暉本能的問了他一句,“怎麽了?”
“在咱們南邊兒偵測到了技能釋放的痕跡,大概有七公裡左右,但是我查了一下,那邊已經屬於交戰區了,這兩天也沒有申請在那兒活動的咱們的人,艦長,我懷疑可能是新華軍。不過那附近也有一些比較好殺,而且掉落的混沌幣也多的野怪群,不排除可能是非新華軍和維安軍的其他省份的職業者路過,正在刷錢。”
交戰區裡一般很少有交戰雙方的人在非戰時活動,危險不說,單是被敵人發現就可能被視作是準備開戰的信號,因此不管是維安軍還是新華軍,都心照不宣的在非戰時不會去交戰區活動,頂多在自家防線前巡邏除草修戰壕,順便種點植物鐵絲網。
“許如在,”司徒瑞暉呼叫了在地面的許如在,“南邊有情況,大概位置我發給你了,你跟紅之主教說一聲,看他能不能協助咱們去探查一下情況。”
許如在看了看隊伍裡人的狀況,除了除草弄得人有點疲勞,其他的都沒問題,“紅之主教,六號艦剛剛偵查到了在咱們南方七公裡左右的位置有人員活動的痕跡,你現在有功夫帶著隊伍跟我們去看看情況嗎?”
戰艦出現在交戰區那是鐵定的開戰信號,派幾個人過去查看一下情況倒是還好解釋一點。
紅之主教跟自家戰艦聊了一些情況之後點點頭,“我帶人跟你們過去,宣教隊,跟我來!”
偵測到技能反應的交戰區是一片還沒有被摧毀的叢林——或者說是生長恢復的很快的叢林,這地方的樹不管被摧毀成什麽樣,只要樹根還在,幾天不管就又能長成一個參天大樹,造紙商和木材商看了口水都流出來的那種。
“所有人小心點,技能反應正在向咱們這邊靠近,但是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先動手攻擊。”許如在在隊內語音裡跟其他人說道,紅之主教那邊也這麽交代了下去,兩隊人,總共將近五十人的隊伍小心翼翼的在樹林裡握緊了武器,朝著有反應的地方摸了過去。
路上紅之主教有命令自己的宣教隊散開,從聚成一團變成一條兵線,以包圍網的方式想著前麵包圍了過去,許如在則聯系上了司徒瑞暉,“還有反應嗎?”
“還有,而且距離你們只有三公裡不到了,你們的偵查技能看到了什麽嗎?”
“沒有,樹林太密了,暫時看不到有什麽東西,但是聽得到技能的聲音和人的說話聲了,大概是人的說話聲,聽不清楚。”
“看速度,對方應該是在跑,如果不是在被什麽追,那他們隻可能是在是追什麽,小心點,這附近的野怪發起瘋來可是能把戰場局勢都攪成一鍋粥的。”
“你是說那些披著重甲的犀牛吧?我見過它們,那些皮糙肉厚的王八羔子頂死了我個同學的叔叔,我會小心他們的。”許如在舔了舔嘴唇,對著身邊的一個有偵查技能的職業者一撇頭。
一隻金絲雀從那職業者肩膀上朝著前方飛去,而那個職業者原本有一隻眼被眼罩蒙著,金絲雀飛走之後他就把眼罩換了個眼睛戴上,掙開之前一直被遮著的眼睛,“有畫面了,讓我看看有什麽。。。不是讓你看蟲子找飯吃!你這笨鳥!”
金絲雀被主人罵了一頓之後委屈的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免費午飯,繼續向著司徒瑞暉指定的區域飛過去,終於在穿過一片灌木叢之後,它見到了正主——人,都是人,沒有野怪。
“兩隊人,一隊追另一隊,”金絲雀的主人跟許如在說道,“追人的應該是新華軍,他們有戴袖標,被追的。。。恩?奇怪。”
“怎麽了?”
“被追的人不正常,他們沒穿裝備,也沒有武器,基本上沒有釋放技能,受傷了也沒有使用道具,而且穿的很破很單薄,不像是冬天該穿的衣服。”
許如在把消息分享給了紅之主教,“主教哥,怎麽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去把那些人救下來,之後再說怎麽辦。”紅之主教朝著宣教隊一揮手,“準備進攻!”
“小心是陷阱。”司徒瑞暉提醒著許如在,另外他趕緊聯系了cz的維安軍指揮部,並且把消息發給了羋麒,“戰艦進入戰鬥狀態,武器護盾預熱,我們隨時準備接應前面的兄弟們!”
許如在跟著紅之主教,帶著人朝著新華軍的人衝了過去,紅之主教三三製散兵線形成一張包圍網,根據許如在這邊金絲雀反饋回來的消息將戰場包圍了個半球出來,一個口袋陣剛組成,新華軍就趕著人衝了進來。
親眼所見許如在才覺得被追著的人太慘了,身上的衣服是單衣不說還破破爛爛的,腳上還有被砸斷的鐵鏈,一個個雖然說不上面黃肌瘦,但是絕對營養不良,他們看到從樹林裡衝出來的維安軍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頓時一個個都露出劫後余生的表情,“救命!救命!救救我們!”
“這些人是我們新華軍的逃犯!我看那個不要命的敢救!”後面追殺逃命之徒的新華軍大喝一聲,但是他也就叫了一聲而已,早就憋著動手的紅之主教率先舉起武器,朝著那領頭的維安軍就是一發魔法箭,緊跟著他的,許如在手下的遠程職業者也都一個個的挽弓搭箭念動咒語,朝著新華軍就是一陣早已準備多時的攻擊。
追過來的新華軍連二十個人都沒有,突然見到叢林裡冒出來數量是兩倍於自己的維安軍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本能的還擊,交了一波技能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維安軍這邊兒的對手,領頭的新華軍頓時急了,但是他靈光一閃,轉頭對著正被維安軍接收的逃犯們喊了一句,“就是現在!快自爆!”
好家夥這一句快自爆出來,嚇得逃犯身邊的維安軍們跟見了瘟神似的,能跑多塊跑多快全都遠離那幾個逃犯,就連許如在也被嚇了一跳,一聲‘臥倒’喊出來,就地一滾滾到個樹坑裡想躲開爆炸,但是他卻沒等來自爆的爆炸,而是那幾個逃犯的慘叫。
“嘿嘿!傻子,被我騙了吧!吃我的小焚天火吧!兄弟們!撤!”
領頭的新華軍丟掉手裡捏著的已經化灰的符咒,然後掏出回城石,但這追兵們迅速撤離,隻留下正在熊熊燃燒的人形火炬和楞在原地的維安軍們。
“別傻愣著!”紅之主教到底是成熟靠譜的成年人,比傻了眼的許如在更早的反應了過來,立刻組織人開始滅火——屍體可以復活,但是如果燒成灰了,那復活起來的難度就不好說了。
最終十一個逃犯,只有七個可以復活,他們被立刻送回毀滅號,由紅之主教手下掌握了高級復活術的職業者進行復活,然後這七人的存在立刻被紅之主教和司徒瑞暉上報給了羋麒和維安軍高層,並將他們轉運回了B市。
“他們人在哪兒?”從視察戰艦那兒回來的羋麒,一走到維安軍總部門口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司徒瑞暉,後者和紅之主教把人送來之後就一直在門口等羋麒了,“在裡面,紅之主教和混沌神教的大主教正在提問他們,羽家的人和黑虎的人估計很快也就到了。”
“跟我來。”羋麒大概了解情況之後,帶著司徒瑞暉快步跑到地下看押那七人的房間,伍靜正坐在他們對面,一邊安撫他們的情緒,一邊試圖問出點什麽。
“他們有說什麽嗎?”羋麒看著坐在凳子上瑟瑟發抖的七人皺了皺眉頭,而伍靜搖著頭,“都是些斷斷續續的話,紅之主教說他們被小焚天火燒過,就算是小的,那也是焚天火,那是可以造成真實傷害,或者說直接燒毀被攻擊目標靈魂的法術,如果搶救及時還好說,但是現在。。。”
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被新華軍的追兵擺了一道啊。羋麒看著七人中有個已經只能阿巴阿巴的人歎了口氣,伍靜拍著那個只能阿巴阿巴的人的臉,對方一點反抗都沒有,“看起來只能先讓他們靜養了,希望他們能有所恢復。”
羋麒把他們的臉拍了下來,打算等會兒去權智書庫對照一下,看卡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事情,畢竟能被新華軍追殺,這幾個人肯定有故事,要不然新華軍也不至於為了幾個逃犯就冒險深入交戰區,甚至都快追殺到維安軍防線了。
“瑞暉,你安排一些人手,沿著這些逃犯來的方向找找,看還有沒有走散的生還者,或者其他逃犯的屍體,有的話帶回來,注意安全,你們要去的地方是交戰區,能不暴露自己就別暴露。”
司徒瑞暉點點頭轉身離開,羋麒又看了看這幾個逃犯,即便復活了,他們看著也依舊是營養不良的模樣,而且年紀也都不小了,看著都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等會兒羽家的人和黑虎的人來了,跟他們說別動刑,現在這些人要先讓他們恢復為主,有問題可以往後稍稍再問。”羋麒看著這七人和伍靜說道。
“計。。。劃。。。”突然羋麒和伍靜都聽到了七人中的一個斷斷續續的,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了兩個字,“兩個。。。計。。。劃。。。”
“什麽兩個計劃!”羋麒立刻湊了過去,把耳朵貼到那人嘴邊想挺清楚一點,但是那人被焚天火燒的神志不清,說話仿佛是在囈語,“。。。兩個。。。計劃。。。告訴維安軍。。。我們。。。就安。。。全。。。了。。。囡囡。。。爹這。。。就帶人。。。救你。”
羋麒的臉頓時擰成個包子樣,好麽,怎麽事情的走向突然就朝著黑深殘發展了?但是他想再從這人嘴裡了解點什麽,這人也說不出個什麽來,只是重複著這句話,尤其是重複著兩個計劃這個詞兒。
“他之前可能是新華軍的什麽項目的負責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逃了,但是看起來他是很受重視的,”羋麒擦了擦耳朵跟伍靜說道,“這麽推斷其他幾個人估計也差不多,我去調查一下他們的情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