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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過一番幫留香打過圓場，大家便把這位塗律師和盛世送過來的那些件都被一股腦交給了李凌峰，剩下的事情，便也沒有多問了。

然後，盛世此番來人，還有另外一件事……

“體育頻道那邊新聞通稿已經出來了，其有涉及到貴幫的一些內容，您先看一下，如果覺得有不妥之處呢，還請4點半之前跟我們公司一下，到時候我們一並轉告央視那邊的領導來做修改。”

陸明平時對“記者”這個職業的平均道德水平一向是評價得非常低的，此時聽到盛世這位客戶經理如是轉告之後倒是也有些驚訝，“不是吧?這也能改?你要普通報……我還信，但人家可是官媒啊，我們人微言輕的，哪裡能得話?”

那客戶經理倒是怪了，“這事兒很常見啊，怎麽您這麽呢?

央視記者那可不外面那些娛報野媒的無良狗仔隊和野雞記者，人家可是副部級單位，發東西出來給全國十幾億人看，大到行風向、到一個字一個標點那都是要負責任的，層層審批所有領導都點了頭簽了字才能往外面發，不要貴幫這種好事了，哪怕是寫十惡不赦的連環殺人案主犯，他們也得掂量輕重、沒有確定風標準那是萬萬不敢肆意詆毀殺人犯人品的，否則萬一到時候報導出了偏差讓人家當事人抓住了漏洞一封舉報信寫到面去、搞不好副廳級都要免掉，這種事您誰想碰?”

陸明一聽，好像是有那麽些道理啊。

姑奶奶可管不著那麽多，此刻一聽到要新聞了，她瞬間躥了過來，“怎麽寫的?怎麽寫的?快讓我看看，我這輩子還沒過電視呢！”

盛世那經理也連忙發了一封稿和一段視頻給了拉車幫眾人，大家點開一看……

牽涉到拉車幫的，章4句、視頻6秒。

哪四句啊?

第一句，國棋院院長孫煥然九段、原院長劉希坤九段……後面跟了一堆人，到最後的最後才“以及負責承辦本輪圍甲聯賽的逸成科技信息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一同出席了本次座談會;

第二句，“……公司董事長汪曦晨女士(嘟嘟原名)表示，我們定將竭盡所能辦好棋賽，爭取為為其運動在年輕群體的廣泛傳播添磚加瓦，希望大家多提寶貴意見;”

第三句，座談會後……等人“在……公司負責人陪同下”參觀了該公司基地;

第四句，棋院領導……等人熱烈感謝盛世……集團“以及……公司”對圍棋項目推廣傳播的支持。

至於那6秒的視頻，有一半是拍開會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在下面站著傻笑的蠢相，另外一半是後來幾位棋聖出去之後嘟嘟她們幾個跟在一邊打雜的側影。憑什麽他們實際做事的反倒只能當綠葉?

不對，綠葉那都抬舉了，該形容成葉綠素已經消亡殆盡、馬要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枯葉。

陸明認認真真數了數，這段1100多個字的報導裡，涉及盛世的加起來可有7句呢！

7對4，接近翻倍了啊！

然後視頻，為什麽李牧的特寫是兩秒、而嘟嘟的特寫卻只有1秒?

嚴格來，是33幀對21幀，陸明非(閑)常(得)理(蛋)性(疼)得開了系統輔助截圖數了一下，是這個差距，絕對沒有出偏差。“這麽著吧，我反正挑不出錯兒……”

反正他在報導裡從頭到尾都被歸類到了“以及什麽什麽等人”裡面。

但幾個姑娘對這個倒是看得很開，同樣被歸類到了“等等”裡的姑奶奶第一個捂住了臉，

“哎呀醜死了，拍的我怎麽那麽黑啊，早知道我午應該去做頭髮的！”盛世那經理一聽，竟然還真當回事兒得開口問“那您是這視頻采樣光源有些偏暗?沒問題，到時候我跟李總匯報的時候請央視的同志後期稍微調一下亮度……”

當時陸明一聽，不禁和劍蕩與咬我啊交換了一番眼色，幾人心裡都在想……

這家夥怕不是個剛畢業的職場菜鳥吧，這種話也當真?

與姑奶奶形成鮮明對的留香倒是非常高興，她拉著嘟嘟直搖晃著，“哎呀嘟嘟，你要出名了！”

聽著嘟嘟都膽戰心驚得打起了哆嗦，她也聲了句，“我又沒有那麽老，幹嘛女士啊……”

盛世那逗經理再一次信以為真，“哦，您的意思是這個稱呼不妥當，好好，到時候讓央視的同志改一改是了……”

得嘟嘟更不給好意思了，直接一頭縮進了留香懷裡。

看了半，其他人倒是也沒有再發表什麽“意見”了，盛世那精力連著問了幾句“那其他的問題應該沒有了?我這樣向李總匯報諸位覺得可以嗎?”

幾個報導裡全程打醬油的大老爺們是直接點了頭，姑娘們想了半之後也沒想出什麽東西，那經理便興衝衝揣著兩根雞毛回去當令箭跟李牧複命去了。

他走後，咬我啊才馬後炮了起來，“哎呀，我之前怎麽的，一圍觀群眾級別，報出來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幾個丫頭片子當時還德性成那個樣子。”

那幾位“丫頭片子”可不會管咬我啊這種論調，直接扎成了團討論起來了待會兒該怎麽看今晚的體育新聞，甚至還想去查一下能不能拿到母帶或者拷貝什麽的放家裡供著。

看著幾個姑娘那心花怒放的樣子，陸明整個人都無語了，至於嗎?不個破電視嗎?搞的好像有多要緊一樣?

他當時果斷下線拔了機頂盒電視卡揣著出門交錢去了。

開玩笑，那群人話滿嘴放衛星，他們怎麽怎麽樣能從電視台拿到拷貝能信嗎?這種事，當然得問人家廣電公司的同志了！

陸明現在住的這地方是盛世公司幫忙租的，家具什麽的都蠻齊全，電視也有，但之前幾年住的地方沒電視、陸明習慣了之後到了新環境也從來沒有開過，順著手機導航找到地方卡一交，人家櫃台的美女接過後刷了一下，立刻一臉不耐煩道，“這裡面還200多，肯定能看啊，是不是你家裡電視出問題了?這可跟我們沒有關系啊。”

陸明一聽，還挺高興，心想這房東是老實人，租房子電視錢都沒跟他收。

高興完了，他又開始後悔了……

早知道能看，那平時還用什麽遊戲艙?外接一個顯示器一邊開遊戲一邊開電視，這樣遊戲的時候不至於那麽大一間房子除了鼠標鍵盤聲以外其他什麽都沒有，可以弄得好像還有另外的活人在家一樣，這心裡多舒服?

人家工作人員看他這麽一笑一苦、又看他一臉拉碴胡子，倒是坐得離櫃台遠了三分，並且隨後態度瞬間變好了，直接開口來，“尊敬的先生，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們派人去您家裡幫忙看一下是不是您設備可能出現了什麽問題?到時候給您檢修一下……”

陸明一聽，算了吧。

沒問題倒還好，萬一有問題，讓你們來修豈不是還要交錢?

當時他也問了下該怎麽樣去電視台拿拷貝，也沒清楚是哪個電視台，那美女還以為是市台，直接熱情洋溢、滿臉堆笑得給他介紹了起來，如果是跟他有關的報道，直接拿著身份證去電視台二樓找哪個辦公室誰誰誰。

陸明也沒多心，回了句，“這樣啊?那可能有點兒難度，在bj呢，央視。”

話音剛落，人家那美女坐得更靠後了，看那雙腿肌肉緊繃的架勢還有種做好了準備隨時拔腿跑路的樣子。

陸明本來還想多問那麽幾句，但隨後突然想到，這種事情，問地方台的同志，不一定有用啊?

還不如直接在遊戲裡問李牧呢。

收過電視卡，剛想走人，他卻又回過了頭……

當時那已經開始拍著胸口壓驚的美女直接嚇得跳起來了，聽到陸明出“不好意思美女問一下啊，我以前時候聽你們有那什麽數字頻道對吧?裡面有專門放圍棋節目的台嗎?怎麽開呢?”

那美女聽到“時候”這幾個字，更是嚇破了膽，驚慌萬分得眨了兩下眼後開始一臉緊張得給陸明介紹了起來，途磕巴不斷，嘟嘟還嘟嘟。

但態度確實沒得，陸明有任何問題，人家都是問一回三，詳細得要死，服務好到爆炸，看得其他窗口的人都投來了羨慕和不解的眼神。

一問才知道，這東西也是交錢行的，並且也不貴，一個月也才十幾塊錢，陸明一聽，索性直接交了一年。

遊玩久了，陸明當然懂“免費”這兩個字是什麽尿性，人家電視台敢額外收費，那節目做得肯定要一般台有節操點兒，最起碼廣告不會那麽長。

沒多時，業務便已辦好，那美眉直接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像是給層人物遞名片一樣把收視卡遞給了陸明，還一口一個“尊敬的這位先生，您的業務已經辦好，希望我的服務能讓您滿意……”

“滿意滿意、絕對滿意……”陸明一聽，下意識想去按旁邊那什麽評價的機器，找了半沒找著……

那索性不找了，隨手接過卡便直接走出了們，心想這姑娘這麽平易近人，以後肯定有前途。

剛踏出門……

“哎呀快嚇死我了，一開始還以為是神經病，後來才聽出來原來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難怪胡子那麽長、頭髮那麽亂……”

“噓！別那麽大聲，還沒走遠呢！”

陸明尷尬了……

他也連忙加快腳步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雖然有這樣一段插曲，但這也並沒有影響到陸明因為“即將電視”而產生出來的愉悅心情，回家的時候還順手去數碼城想買個攝像機錄屏幕，後來聽有智能電視自帶錄像功能，看了下之後覺得那畫面效果不錯，國產的牌子、不隔壁店裡老外的東西差——反正他覺得以正常人類的眼睛看不出差別，並且人家價錢算加了加了掛架也隔壁裸機便宜了將近一半，然後最關鍵的人家還現在買了下午下班前一定門裝好，當時陸明一聽能趕新聞，一貫摳門的他毫不猶豫付了錢。

果然還是市場經濟好，人家做推銷的店家一開始看他蓬頭垢面還僅僅是面帶職業微笑得盡職盡責解釋，一看陸明掏錢包拿卡瞬間孫子了，又是倒茶又是清理桌子，那樣子，恨不得直接趴地舔他的鞋！

搞得他頓時受寵若驚，隨便喝了兩口稱了兩句兄弟，驗完貨，報過地址，他也高高興興回了家，路還順手買了些平時根本不會舍得花錢買的水果。

等不到半個時，人家已經帶著師傅了門，店員是電梯來的，但那電視太大進不了、人家師傅是背著東西硬生生爬了七樓，陸明其實心裡很清楚，這東西大是大，但充其量那麽幾十斤不至於那麽沉。

但這畢竟是七樓，難聽的，要是碰停電電梯不開了陸明下去買個菜光是提條三斤不到的魚……甚至打空手光光是提他自己來都得累個半死。

並且這種直接門的事，得罪了也不好，到時候地址往外面一露，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都會接踵而至。

他最怕的是麻煩，當時也直接封了100塊錢紅包給了人家師傅——店員當然不會封， 賣這電視他靠動嘴皮子賺這提成絕對人家師傅累死累活拿這100塊辛苦錢要多。

封了紅包之後人家師傅做起事情來確實麻利了不少，沒有任何偷閑，沒一會兒功夫已經安置完成調試妥當，還認認真真得把打洞打出來的沙礫清理了個乾乾淨淨……

沒打之前還乾淨。

送走門安裝的師傅，陸明一邊接好遊戲外接顯示器，一邊開好電視調到最大音量滿心期盼得等著新聞，待到6點一過，他整個人直接抱著還沒洗的一大盆水蜜桃和楊梅邊啃邊盯了起來，視線一刻都不敢一開，連楊梅水滴到了衣服都沒有去管。

忍了半足球籃球新聞，到最後新聞快結束的前幾分鍾，陸明才看到自己“線”了。

正如咬我啊形容的那樣，圍觀群眾一員，扎進人堆裡根本不知道你當時也在的那種。

是這麽不起眼，陸明還是邊看邊傻笑，笑得孩子還孩子。

看完之後，傻乎乎笑了半，還很是時髦得打開了人家電視廠商明書去查了教程裝了軟件回看了好幾回，單單一份錄像件，電視機裡本體裡留著一個、兩塊硬盤各留了一個，盤裡傳了一個，後來覺得不保險還往郵箱附件裡傳了一份。

做完這些，陸明的心才稍稍踏實了一些。

踏實完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蠢，蠢得都笑出了聲，對著鏡子一看，還更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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