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難道這些數據實際上非常不錯嗎?”陸明問了句，“我稍微看了下，覺得，利潤率貌似不高啊，回頭客……好像也不太多的樣子……”

　劍蕩回道，“關鍵不是利潤，青青，你覺得，那些商戶，他們利潤能有多少?芳草萋萋這張表裡寫的，是平均每戶每天2700多金，一天加起來賺個六七千萬也就頂天了，然後這還是兩萬多加商戶加在一起的總利潤，那你覺得甘願被別人兼並的商戶能有多少?

　再者說了，現在這個事情也不光是他風月一家，還有天涯呢，當然天涯不一定會來啊，但假設他會，到時候你覺得風月能佔到多少份額?

　並且可能還不止他們兩家，到時候玩家看有人帶頭在做正規、做規模，有些有遠見的玩家肯定也會自發來搞，那他風月還能佔到多少?

　我算有一半商戶接受聯營，其中大部分都是廚藝不怎麽精湛的——手藝好的想拉到也難嘛，算1萬家、平均每個人每天貢獻2500金利潤，總共2500萬，風月攤到40%，1000萬金，一天。

　青青，你覺得，一天1000萬金，風月會放在眼裡嗎?

　這不是他個人投資，這是風雅閣，這是一個玩家人數將近100萬人的公會來投資，他們在歸雲是沒有對手的，理論上來說在這個遊戲裡財力比至尊隻強不弱，那你覺得，1000萬金在神皇眼裡算什麽呢?”

　陸明想想，也是。

　拉車幫現在一天都能有100多萬的盈利，這還是只有十來個管理情況下的數據。

　劍蕩又道，“其實賺多賺少根本不重要，關鍵是為了分散投資、分散風險，其實剛才天涯也說過，想要說服他過來投錢，利潤率不重要、關鍵是穩妥、關鍵是不能賠錢;

　其實賠了也沒什麽，別賠太多就行了，現在通脹那麽快，錢放在那兒等貶值嗎?去炒股票、炒期貨、買基金嗎?

　當然，風雅閣現金流那麽大，我相信他們的錢肯定也是各個方面都會投，除了剛才說的那些，還有外匯、期權、黃金珠寶、不動產、實業、貿易、代工、影視劇、礦產、項目標、旅遊開發……等等等等各種東西，都會投、都得投，佔比有輕有重罷了，這些東西都會專門請那些個美其名曰理財顧問的人過來管，什麽時候哪個項目該加倉、哪個項目該減倉，都會張羅的頭頭是道，當然，他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但如果說攤子真鋪的非常非常開、每一項權重都攤薄來，哪怕其中一項賠乾淨了，

也一樣不會傷筋動骨。

　相對來說，我們這個好歹還算是實業，風險沒有拿出去做金融那麽大，而且雖然不比鋪路修橋那樣利國利民，但好歹對社會是正效應，更容易爭取到好的退稅政策，何樂而不為呢?

　並且啊，我們這好歹覆蓋了一兩萬廚師，這遊戲物理模擬做得也還不錯，誰知道過幾年會不會真培養出一個名廚呢?概率是低，風月那邊的人評估的時候未必會真的考慮進去，但好歹加點兒印象分啊，是吧?

　芳草萋萋這份報表呢，其實突出的就是風險，她花了非常大篇幅專門來說每周不同天數、每天不同時段的客流人數和消費水平變動，她主要論證的其實就是這個現金流穩定度，說的就是細水長流。

　利潤率，高肯定不高，但絕對不能說低——畢竟咱們沒收管理費嘛，穩定性嘛……馬馬虎虎，還算是及格，所以我才說，如果是我，我會認。

　當然，我剛才也說了，我不是風月，我跟他的接觸也僅限於官方層面，他性格如何、喜不喜歡冒險，這我確實不清楚，所以我才說我不知道他會是神馬意思。”

　陸明點點頭，他跟風月見且只見過一回，自然也不清楚他的意思。

　咬我啊問了一句，“那，咱們現在要不要把不服喊過來，問問他情況?讓他猜一下無關風月態度?”

　“猜出來之後能有什麽用呢?”劍蕩回道，“臨時抱佛腳去按照風月的喜好改嗎?”

　咬我啊一聽，“也對，到時候搞的好像我們這邊造了假一樣。”

　問過其他人，都沒什麽意見——那是自然，雖然以前也見過芳草萋萋的報表，但如此詳盡的東西這還是第一回，每個人都是懵的，誰挑的出錯啊?

　劍蕩很隨意得說了句，“那好，直接給花月夜吧。”

　這邊陸明一聽，連忙私聊給青風留香，“你自己直接給她就是了，沒必要像剛才那麽麻煩得還讓芳草萋萋再去報一遍密碼。”

　“不行，”青風留香回道，“她說讓我發郵件過去，然後還得抄送給你們一份，等夜夜發一封確認郵件回來之後她自己再發郵件告訴她密碼讓她再轉給風月……”

　陸明真無語了，“她神經病吧！”

　“她說這樣正規嘛，也能留底備考，還說只有這種嚴謹的作風才能展現誠意、促成交易……”

　陸明本來還想說讓青風留香待會兒小心點兒、隨時準備拉架，但又一想，她年紀小、人生經驗不足——演技不行，臉上不太藏得住事兒，待會兒舉止一緊張，本來人家沒想正面撕的，她一刺激，反倒吵起來了，不好。

　想及於此，陸明心下真是煩躁得要死，到最後也是一咬牙，算了，愛怎麽著怎麽著了，女人打架那真是災難中的災難，能不管就別管。

　實際上， 陸明的擔憂，一點價值都沒有。

　……

　雲夢廣場郵箱npc旁，芳草萋萋對花月夜這個人非常滿意，因為好交流，她怎麽說、她就怎麽做，每一步操作都那麽正規，讓她第一次在幫會裡感受到了什麽叫理性。

　這是一次非常好的工作體驗，芳草萋萋覺得，自己身為“財務經理”，這個時候也應該客套一下。

　“也不知道夜小姐平時都喜歡些什麽，我在這城裡也呆了一段時間，也算是有些了解，如果您有空的話，我倒是可以做個向導。”

　當然，這只是嘴上說說，芳草萋萋看得出來，現在正在身邊的青風留香跟這個花月夜關系應該還算可以，就算真要做向導也不會是她。

　“我又不姓葉，”花月夜用沒人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是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加了一句“叫我夜夜就可以了”，本來是表示友善，但沒想到面前這個大姐姐竟然這麽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