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一指面無表情得回道，“不好?為什麽不好呢?您是覺得非法傳銷傳出去難聽是嗎?”

　“這、這……”陸明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青風留香這個學長，說起話來跟芳草萋萋一樣讓人不知如何是好，“這個，非法傳銷終歸是不好的……”

　凌虛一指答道，“我有一個問題，壇主，您覺得，傳銷一定是非法的嗎?”

　……

　“如果是，那為什麽前面還要專門去加一個‘非法’的修飾呢?這豈不是贅述嗎?”

　有道理！

　三個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凌虛一指接著說道，“其實，傳銷這種行為，關鍵要看賣的東西究竟有沒有價值，至於有些做傳銷的限制別人人身自由，這就不屬於商業范疇了;

　比如說，有些公司把最多2塊錢的保健品賣到200，這合理嗎?他們的店長和員工都有嚴格的等級制度，不同等級拿貨的價格不同，賣得多等級升的就快、下線越多拿貨就越便宜、賺的也更多，這種模式，不叫傳銷，叫什麽?

　那他們違法嗎?嗯……保健品這種東西，門道太多，一般人根本聽不懂，很多人都是花錢買個安心，他們就願意相信那一瓶東西還真值200，但實際上，不要說200，哪怕是上千塊錢的保健品它的作用都真的比不上1塊錢一瓶的維生素C含片，其實就是一種心理安慰，健康不取決於吃了多少有益的東西、而是要看吃了多少有壞處的東西。

　其實還有一點，那些保健品公司，說是賺消費者的錢，但實際上絕大多數銷量流水，都是從底層店員手上走出來的，賺的，實際上是自己人的錢。

　那些人等級低，拿貨價格高、但心裡又想著要賺大錢，為了提高自己的等級直接用比自己拿貨價低很多的價錢來賣，升級了之後就可以靠吃下線為生了嘛。

　那壇主，您說，我們做這個中介，對客戶有沒有產生價值呢?

　我們要不要靠吃自己員工來生存呢?

　那有什麽好怕的?這不是傳銷，是直銷。”

　一通話直接把陸明給說懵了，正想再問問細節的時候，不服卻已經回來了。

　見到不服的身影，凌虛一指猛地一抬頭往他身後看了一下，隨後臉上又露出了疑惑和失望的表情。

　只有不服一個人。

　陸明問了句，“青風留香呢?她瞬步等級挺高的，沒理由你能跑得掉啊。”

　不服還帶著些後怕，“哎呀，幸虧有戀戀姐姐救我，聽說主席台上好像出了些問題，香香妹妹跑過去處理了。”

　陸明驚道，“什麽問題?嚴不嚴重?”

　“聽說好像是主持人有些不專業吧，卡殼、走神、接不上話之類的，不算什麽大事。”

　劍蕩問道，“是哪個主持人不行?”

　不服回憶了一下，“貌似……哦對了，戀戀姐姐說，好像是那個女孩子，叫小欣吧?蔥蒜不分也就算了，還把木須肉念成了龍須肉，得虧那個男主持夠機靈，強行說那個女的意思是誇人家師傅刀功精湛、把黃瓜切得跟龍須一樣薄;

　不過再機靈也扛不住那個女孩子三句話錯倆兒啊，戀戀姐姐怕會出大事，直接就喊香香妹妹去台下拉靠譜的廚子上去撐場面、還順便把獎杯一溜煙擺了上來猛吹了一通，先讓那個主持姑娘休息休息。”

　不服口中的那個“男主持”，當然是琦浩，因為陸明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有找盛世說要換主持。

　這邊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禁都有些慶幸，還好沒換。

　琦浩人品如何，不談，但人家專業素養是有的，以後肯定是個人物。

　陸明打趣著說道，“那聽你這麽說，台上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吧，留香她說不準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你還敢待在這裡啊?皮癢了是吧?”

　不服搖了搖頭，“沒，那邊她之前請過來說要弄人工降雨的師傅過來了，她跑去張羅了，現在玩家漸漸又上線了，人一多、事情也多，正事都忙不過來，香香妹妹怎麽會專程過來打我呢?”

　凌虛一指問道，“事情很多嗎?”

　“也算不上非常多吧，不過……”不服意有所指得看了他一眼，“不過香香妹妹之前包了太多事情，她又愛逞強，我們過去她肯定會說放著我來，想幫也幫不上啊，哎呀，其實要是說有個聽話的手下幫著跑腿，香香妹妹應該也不至於那麽累。”

　凌虛一指臉色一正，“壇主，我剛才說的，您意下如何呢?”

　陸明看了下劍蕩的表情，回道，“這個……這麽重要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好確定，並且現在指尖和幸福都還在招人，能招到多少也不敢確定，具體要怎麽弄，估計還得看情況，我們幫呢……現在還是要以這個活動為主，要不然，你先到處走走，了解了解狀況、適應適應環境?”

　“好，”凌虛一指應了一句，又客套了一番，人便離開了。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陸明歎了口氣，“貌似是個挺厲害的人物。”

　劍蕩應了一句，“嗯，虎父無犬子，天涯的兒子，差也差不到什麽地方去。”

　“哦，原來這樣啊，”陸明隨口應了一句……

　隨後又猛地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劍蕩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青青，你要不要這麽激動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不……我、我聽昨天晚上天涯那麽說的，還以為他兒子是……是……”

　“是個紈絝子弟?”

　陸明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捏了捏鼻子，當做默認了。

　劍蕩舒了口氣，“只有不關注家庭的人，才會教出那樣的孩子，但很明顯，天涯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最關注家庭的人，他的那一雙兒女，不管是能力還是品性，都是實打實的出眾。”

　陸明點了點頭，“你這麽說，倒是蠻有道理的。”

　“欸?”咬我啊嘀咕了一句，“那這個事情，青風留香隻不知道呢?”

　不服炸了眨眼，“看香香妹妹的樣子，應該……不知道吧?”

　陸明覺得，這個事情，最好還是該告訴她。